《背嵬军策》 第十一章 崤山偶遇


上一章: 第十章 灵岩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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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道:“我军务在身,不可久留,各位后会有期。”说着他翻身上马,于马背上又说:“据报天祚帝节节败退,内部争权,辽国已危如累卵,金人伺机南下,撕毁海上之盟,我大宋子民惨遭荼毒,好男儿志在四方,望各位北上抗金。他日有幸前线相会吧!”

说罢他勒紧缰绳绝尘而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众人陷入了深思。

柳梢忽然想到了什么:“遁地?莫非他们仍在夹墙里?”

梁兴纳闷:“此话怎讲啊?”

其实这太虚殿原有一个夹层,最早是用来存放道家典籍的,方腊起事后,自成明教派,又因道教受宋朝重视,倒成了起义军的攻击对象,因此大的道观很可能在夹层内向下拓宽以躲避灾难。

柳梢秀目一转:“快来,太虚殿,有夹层,所说盾地,他们只有盾这里去,魏大哥救我也是把我藏这里的。就这儿呀!”

众人推倒夹层,清理砖木,半晌,在地上摸索踩踏。

杨定苏忽然叫道:“这里是空的,快快快,撬开,撬开。”

打开覆盖物但见一条窄道通往地下,只够一人通行

梁兴、杨定苏、柳梢拿来火把先行下去,接着大家也跟着陆续进了通道。

在这里,看不见路,看不出方向。可是,已经走进来了,就要继续走下去,因为他们要知道那里面有什么,那尽头又是什么,要找的人:魏三秋、李未奢、虞飞天又在哪里?他们无法选择退缩,就仿佛这人生一场,无论在历史长河的任何一个阶段,都是未知的前路和漫漫无边的期待——正是独行无际,茫茫无为,进退维谷……

公元1121年北宋宣和三年正月,童贯帅多路大军分兵两路,由王禀、刘镇等将领分别率领,浩浩荡荡进围方腊,向杭州和歙州进发,准备在睦州汇合。

二月,王禀部东路军遭遇方七佛,经鏖战方七佛战败退杭州,后被围城粮绝,杭州失守。三月王禀攻陷睦州、淳安青溪,方腊退千湖岛的青溪梓桐洞内。

三月二十四日,宋军总攻。义军腹背受敌,奋起抵抗,七万多人壮烈牺牲,宋军也元气大伤。刘延庆部下王渊的裨将韩世忠在千湖岛秘抄小路攻入洞穴,力战擒方十三,南方方腊国灭,方腊等相关人等悉数被解往汴京。

同年辽国在宋金的联合围攻下,失去大半疆土。辽天祚帝杀其长子,但内乱频仍,辽国即将倾覆。

黑山白水间的女真人迅速崛起,宋金之间的辽国屏障作用消失,金国成为了大宋的最大威胁,“三国鼎立”的局面土崩瓦解。

童贯大军平定方腊后北上抗辽指挥失当,军队涣散,纵兵劫掠,二十万大军征辽失败。此战宋军的严重腐化得以全面暴露,这让正在积蓄实力的金国更加肆无忌惮的虎视中原了,也为靖康之难埋下了祸根。

王禀随童贯北上征辽,于白沟之战兵败退守太原,不久辽降宋的常胜军郭药师在燕京屡次挫败辽国,辽灭后,徽宗赏郭药师以高官厚禄,金人南下,郭药师率部降金,他正是个宋代的“三姓家奴”!

灭辽战争中因宋军涣散,故而前方战场失利,寸土未得。而金军大胜辽国,撕毁海上之盟,拒绝归还燕云十六州,并一鼓作气伺机南下,韩世忠仅带领千人的小股部队顽强的在燕山南麓抵御金军,后布防滹沱河一带。

最终在宋金的夹击下,加之内忧外患,辽国灭亡。宋金战争全面爆发……

靖康年间,金国大举南下企图征服北宋,是年,西路军连克山西诸州,逼近并州,而东路军已抵黄河北岸,京畿危矣!

崤山山谷以西过百里便是函谷关了,是为古秦岭余脉,此地多见山丘,绵延不绝,古来山匪不断,

西京洛阳以西,接驳崤山,山间马道上有三个人正缓慢的行路,为首的是个面容俊秀的男子,服饰华贵,身后一男一女两个仆人。

女仆倒是不拘谨,趴在马背上,埋冤道:“公子,才去了白马寺又要去函谷关,这何时是个头啊!?”

也没人理她,三人继续行路,那女朴继续嘟囔着:“这荒郊野岭的,该找个地方歇歇脚了,此刻口干舌燥,两眼昏花,哎。”

她见仍然没人搭理她,提高声调:“苏主,我可再不能走了,我要吃肉!肉肉肉!”

那男仆对她严厉起来:“你可别一副无拘无束的样子,宋人的丫鬟、家丁什么的也没有你这种和主人家说话的。”

女仆瞪他一眼:“我看你更不像,一看就知道是个武士,怎么说本姑娘也是美人一个,不输给他们那些大家闺秀的丫鬟啊。你看看你,你那胡子,曲里拐弯的,竟是一副蛮像!”

男仆:“纵使相貌再好,野性不改,哪有个丫鬟家的天天嚷着吃酒肉的。”

主人仍不说话,三人沉默片刻继续行走,走到个三岔路口,停了下来。欣赏起周围崇山峻岭,好一番智慧!都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华夏之大,令人叹为观止,生叹自己渺小——几时才能参透那“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啊?

不多时候,远处有马蹄声,但见来了一人,腰间配剑朴实无华,马背上挂着沉甸甸的包袱,用鹿皮套住,那匹马身壮膘肥,浑身金毛,这人目不斜视,旁若无人的选择了一条中间小路继续前行。

那女仆火了:“喂喂,咋的了,当我们是空气呀?”走小路的剑客却充耳不闻。

女仆催马冲过去拦住他去路,取下背上的孤鹜弓,张弓相对:“我说话你听不到是吧?”

那剑客并无惧色,也不回答,绕过去走,却又被拦住。如此几次三番,方才说话:“不知道这位姑娘有何贵干?”

女仆苦笑:“嘿呀,倒问起我来了,我刚问你,是不是当我是空气?”

剑客道:“非也,只是我在考虑问题,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周围,我可以走了吧。”

“不行!”那女朴蛮横,双臂伸开,但见她体态丰腴,那剑客脸一红:“未知姑娘有何赐教?”

那女朴道:“我且问你此去函谷关还有多远。”

对方:“不过两百里。”

女仆:“那你又为什么选择此路行走?”

对方答道:“左右大路皆是官道,右边那条偏北已被金军控制,左边那条流民较多恐影响行路。唯有中间这条小路距离又短,又清净。”

女仆:“好,遇到个懂行的,今天我家公子就和你一路前往了。”

那剑客道:“这条路上匪患猖獗,你等走了怕是出不去的。”

那女朴的主人搭话了:“哦?我们走不得,你却走得?莫非你是山匪头子不成?”

那剑客回头打量这家主人一番,抱拳问:“请教尊姓大名?”

那女仆的主人也一抱拳:“燕地苏奚烈,适才女随从得罪了。快快给剑客让路!”

那女仆抢着说:“哪里得罪?哦,我叫尔虎,你呢?你呢!”

那剑客笑道:“北方的姑娘心直口快,甚是可爱,在下领教了,我乃晋城李未奢。”

说着他看了一眼那个男随从,此人大胡子炸起,身高臂长,黝黑体健,眼神犀利,不由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说道:“不如你们走右边官道去吧,小可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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