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鱼谈人生,你是否也曾向往大海?

庄子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那么今天则从鱼的世界,探讨不一样的人生。

沉重,压抑,诡异,恐怖,残酷,感动,这些情感的起伏我们都能从《啪嗒啪嗒》中深有体会。

当然,如果单从电影名字看会不知所云,啪嗒是什么意思?作为一部韩国动画,啪嗒在韩语意为大海,而剧中女主马鲛鱼名为啪嗒。这不是一部少儿动画,也不适合素食主义者观看,因为它讲述的是血腥黑暗窒息下对于死亡的思考。


装死的人生不值得

《啪嗒啪嗒》是一部上映于2012年的韩国动画电影。实话说,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韩国动画电影,不过却被其脑洞的叙事手法,诡异的画风所震撼。当然,其中折射出的社会问题更是引人深思。

故事主要集中于一尾马鲛鱼从大海中被捕后,与一群来自其他渔场的鱼生活在水箱的故事。水箱中的鱼,每天都有增有减,不过有几尾鱼却一直安然无恙。它们的苟且,得益于老比目鱼的教导——学会装死。

水箱,象征着束缚我们的囚牢,限制我们向往远方的枷锁。在这里,在马鲛鱼没有到来之前,每条鱼都听从比目鱼的话。因为老比目鱼来自大海,而其他鱼则是养殖鱼,尊卑有别。

除了首领老比目鱼,里面的鱼代表着每个阶层。小黄鱼是涉世未深的孩子,充满好奇心地善良;红色鲷鱼是中年大妈,会耍嘴皮子但欺软怕硬;白色斑纹鱼脾气暴躁,头脑简单;黑色鳗鱼阴险奸诈,嗜血无情。

虽然他们同在一个水箱里,不过却有着阶层等级。对于他们来说,老比目鱼既是他们的首领,也是他们思想的启蒙者。新来的马鲛鱼,总是一次次冲撞着玻璃,试图逃出这座牢笼。

由于马鲛鱼一直啪嗒地撞击玻璃,小黄鱼称她为啪嗒。啪嗒的到来,使原本的秩序改变,比目鱼的权威也遭到挑战。每天,老比目鱼都会出一道谜题让手下思考,作为惩罚答不上那条鱼将会被其他鱼咬尾巴。

可怕的不是面对死亡,而是在死亡前的麻木,沉沦。老比目鱼出了一道题,问海星有多少只脚,当啪嗒说出了正确答案五只时却受到了惩罚。在这里,尊严信仰都不值一谈,弱肉强食的残酷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老比目鱼随口说50只脚时,啪嗒震惊于所有的鱼都点头称是,纷纷维护首领。老比目鱼代表着懦弱守旧的统治者,想方设法维护自己的统治,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

原来,囚牢式的墨守成规,日复一日的麻木执行会令人丧失思考的能力。统治者为了巩固统治,编造出一套谎言指鹿为马,没有鱼敢反抗甚至不会想到反抗。只是人为鱼肉,我为刀殂,装死的人生真的一劳永逸吗?


每个人都可以听到大海的声音

啪嗒对小黄鱼说,她听到大海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小黄鱼有些疑惑,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只能听到水泡的声音,那句“像我这样出身的鱼是听不见的”着实令人悲哀。这就像出身不好的人,从小被灌输人生就该如此平庸,反抗毫无意义。

啪嗒告诉小黄鱼大海是如此广阔,有许多新奇的事物与美丽的风景时,满是不可思议。因为老比目鱼告诉他们,大海充满着凶险,最安全是待在水箱里装死。

那对夫妻又来看鱼了,小黄鱼马上发出警告,他暗示啪嗒与他们一起装死。这是老比目鱼交给他们的生存法则,也是他坚守唯一能活下去的法宝。老比目鱼一直待在水井盖下,这样人们就不会发现他。

曾经他的爱人也曾告诉他,听见了大海的声音,是她教会了老比目鱼装死躲过一劫。但,爱人却成为了砧板上的生鱼片,自此心如死灰。大海的声音,是那么的遥远,逃出去不过是天方夜谭。

啪嗒唱起了大海之歌,歌声里充满对自由的向往,对美好的憧憬。她鼓励小黄鱼,总会有办法逃出去的。她不想一辈子这样活着,在狭小到令人窒息的牢笼里,吃着同类的腐肉苟且偷生。

她第一次跃出了水箱,这是所有鱼都没有想到的。只是,看得见不代表触得到,越来越靠近码头时,她被抓回了水箱。这次逃跑,她差点窒息命丧黄泉。不过,对于她而言,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吃老比目鱼吃剩的食物,只有逃出去才是真正地活着。

这里是地狱,没有尊严可言,恶性在这里得到最根本的体现。一群饿疯的鱼,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对于同类奄奄一息嚷着“救我,我还能活下去”的哀求视而不见。

只是,这样活着又跟死去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由得想起另一部电影《飞越疯人院》里的男主麦克默菲,为了追求自由,为了活得有意义一次又一次地反抗,逃走,永不妥协。从这点而言,《啪嗒啪嗒》可以称为动画界的《飞越疯人院》。

“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外面的世界很残酷。”但如果,连外面的世界都不曾幻想,是否活得过于无趣呢?

电影里,加入了音乐剧元素,抽象的画风诡异的空间揭露了现实的残酷与对自由的追逐。那些曾经在一起的鱼,如今都成为了餐桌上的美味。或许他们可以安逸一时,但真的能躲过一世吗?


不作出改变,永远无法摆脱现状

啪嗒的第二次逃走,是在餐馆员工清洗水箱的时候。他们被安置在一个小盆里,老比目鱼却依旧待在水井盖下。这一次,小黄鱼选择了跟随啪嗒逃走,他们距离自由就只剩一步之遥了。

不过追寻自由从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小黄鱼被前来买鱼的顾客踩中尾巴,他绝望地垂下眼睛,听天由命。啪嗒原本有机会逃走,不过却犹豫了。为什么机会就在眼前,自由触手可及却选择留了下来呢?

啪嗒追求自由,也比谁都懂得那片大海充满着多少惊喜。她曾给小黄鱼说过大海种种新奇的际遇,是她开启了小黄鱼对于未来的想象。理智告诉她应该逃离,情感却促使她不能抛弃小黄鱼对自己的信任与寄望。

如果说啪嗒是反抗的先驱,那么小黄鱼则是思想的解放者,反抗的追随者。啪嗒在一次与老比目鱼的争斗中,占据上分,那天的出题自然留给了啪嗒。因为她来自大海,至于为什么大海来的不一样,他们却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们被迫接受了这个说法,老比目鱼来自大海,所以出身尊贵,他们都得听从他的安排。啪嗒告诉他们,其实大家都一样,只是忘了大海才是最终的归宿。所以,啪嗒出了一个真正的难题——怎样离开这里?

答案五花八门,不过却提醒了啪嗒帝王蟹可以夹破玻璃,这样它们就可以逃出去了。当然,这个任务交给了会说蟹语的啪嗒。啪嗒跳进了底下的蟹池,不过尚未解释清楚就已遍体鳞伤,鲜血淋漓,最终被老板的小孩捞起放进了金鱼缸里。

如果说水箱的鱼代表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囚徒,那么观赏鱼则代表了牢笼里沾沾自喜的孔雀。观赏鱼不知天高地厚地欺负啪嗒,充满优越地说这里不是食用类鱼该待的地方。

无知最为可怕,这些整日养尊处优的观赏鱼最终在啪嗒愤怒声中成为果腹之餐。动画并没有美化成一个童话故事,它更多折射出成人世界的弱肉强食,残酷且伤痕累累。

那条小黄鱼不顾老比目鱼的阻拦,奋力一跃,跳进了蟹池。他选择了勇敢反抗,想要救出啪嗒。是什么让这条贪吃怕死的小黄鱼,连生命都可以舍弃?是比生命更重要的自由,是听到了大海的声音。

小黄鱼牺牲了,被丢进了水箱里。黑鳗鱼率先撕咬着尸体,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顿食物。老比目鱼非常生气,他虽然残暴,却没有丧失最后的良知。他怒吼着说这是他们的朋友不该这样对待,他衔着小黄鱼的尸体游向空旷的地方,决不让其他鱼靠近。

当啪嗒重新丢进水箱,看到惨死的小黄鱼,疯了一般与老比目鱼生死相搏。这时,餐馆迎来了客人,看到生猛的比目鱼,随即点了份比目鱼大餐。砧板上的比目鱼,看着一道道被做成菜的同类冒着热气,清蒸红烧,在冰冷的机器下搅成碎泥……

一幕幕如同人间炼狱,映入他的眼眸,他感到惊恐绝望。当就快被厨子手起刀落,那一声“客人换菜单了,今天他们想吃马鲛鱼”时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哀。

他想起曾经濒死的老鱼,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水井盖下,嘲讽“祝你这样活下去,长命百岁”的恼羞成怒。原来在真正的死亡前,自由才会显得弥足珍贵,真正的绝望是不反抗就认命了。


你是否也曾向往大海?

这是一部没有主角光环的电影,马鲛鱼的下场是悲惨的,即使被端上餐桌还被男人用一支烟放进嘴里,看鱼抽烟成为了他们嬉笑的乐趣。可啪嗒带来了希望,她用自己的牺牲换来其他鱼的思考与追求,即使像老比目鱼这样的悲观怀疑论者也选择了逃出去。

老比目鱼跳出水箱,脑海回荡着爱人的呼唤,被抓住时口中吐出一把小刀逃过了一劫,重新游回了大海。餐馆伙计回过神戏谑地把玩工具刀,转身离去,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少一顿食物。

可对于老比目鱼而言,却是一次涅槃重生。

这不是一部讲述爱护动物,倡导人类与大自然和平相处的教育片。《啪嗒啪嗒》借鱼谈人生,而这人生不过是将残酷的现实真实地呈现出来,意在告诉我们:面对绝望的困境,是装死麻木地活着,还是为了追求自由与向往的生活啪嗒啪嗒地找死?

有人评论说,故事的结局要是改成老比目鱼游回大海后被吃掉,而水箱里的其他鱼还不知情地向往大海或许是一种升华。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升华,反倒是一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多此一举。

从故事的完整性而言,脱离到大海之后的事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就像童话故事最后不会详谈王子与公主如何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从寓意而言,出生在大海的老比目鱼又怎会不知道大海的凶险,只是“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现实虽然很残酷,反抗未必就没有希望。作为一部动画,在绝望时又让人看到新的希望,《啪嗒啪嗒》无疑是一部成功的电影。

人啊,总喜欢把自己的情感放在鱼身上,是因为看到似曾相识的影子。濒死的鱼跟老比目鱼的对话像极困境中的我们:

“你现在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你和我也没有什么不同”

“没有希望,我还能活着”

“活在井盖下面,还真自由啊”

我们是否也会深有感触,像比目鱼一样恼羞成怒呢?倘若连恼羞成怒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悲哀。水箱代表着那些束缚我们自由,追求梦想的桎梏,大海是可望不可即的自由与向往。

那么你是愿意选择装死地活着,还是啪嗒啪嗒地找死活成真正的自己呢?


很高兴与你相遇,更多精彩好文欢迎关注自媒体:无物永驻,多平台同名。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禁止转载,如需转载请通过简信或评论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151,688评论 1 330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64,559评论 1 273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01,749评论 0 226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2,581评论 0 191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50,741评论 3 271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9,684评论 1 192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1,122评论 2 292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9,847评论 0 182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33,441评论 0 228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29,939评论 2 232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1,333评论 1 242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27,783评论 2 236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2,275评论 3 220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5,830评论 0 8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6,444评论 0 180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34,553评论 2 249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34,618评论 2 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