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人拭我相思泪

图片来源于网络

默默:闹闹,你醒了吗?

闹闹:我早就醒了。

默默:睡得好吗?

闹闹:很好啊。你呢?

默默:不好,很不好,几乎没合眼。

闹闹:怎么了?又想他了?

默默:我在想他什么时候回来。

闹闹:你是傻吗?他早都抛弃你了,你居然至今还在想这个问题!

默默:可是,你知道他以前对我那么那么好啊。他那么宠着我,那么爱我。

闹闹:你也知道是以前啊。(翻了个白眼)

默默:那他为什么要抛弃我,是我不够好吗?

闹闹:你很好,是他渣。为什么现在还要想着他呢?有我还不够吗?

默默:你跟他不一样啊。

闹闹:哪里不一样,他能给你的爱我都能给你,而且比他还要多。

默默:可是……算了,我有点饿了。

闹闹:想吃什么?

默默:你随便做吧,我的口味你都知道。

闹闹:好,快穿衣服洗漱吧,一个小时后吃饭。

默默在发呆。

默默:闹闹,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够好?是不是我太懒了?还是我太笨了?他总是这么说我。

闹闹:要去看他吗?

默默:不要。

闹闹:乖乖吃饭,然后带你去看电影好吗?

默默:看电影吗?以前我要去看电影,他总嘲笑我看的是狗血剧,但还是会陪我看。

闹闹:有想要看的吗?

默默:没有。我们就在家看吧,好吗?

闹闹:好,看你最喜欢的综艺,我来放。

默默:以前我看综艺笑到肚子疼,他就一边翻我白眼一边帮我顺气,我拉着他一起看,他就觉得有什么搞笑的,骂我白痴,但还是会喂我吃零食,后来他就自己睡着了,你说有多气人哦。

闹闹:不如我陪你看恐怖片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吗?

默默: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小时候第一次看恐怖片,吓到一整夜不敢睡。你知道吗,还是开心鬼那种片子,我居然被吓到不敢睡不敢关灯,结果我妈和我弟睡到打呼。

闹闹:我记得你喜欢的,害怕怎么还看了那么多?

默默:因为他啊,不是跟你说过,都是陪他看的嘛。大晚上总要拉着我一起看,说是给我壮胆,结果每次都吓得钻到他怀里,他就顺势抱紧我,然后我们……

默默突然害羞到脸红,低头笑起来。

闹闹:喂喂喂,虐我这个单身狗那。

默默:对啊,怕你没吃饱,给你发点狗粮。

闹闹:哼,你这个坏女人。

默默:他追我的时候就让我听的那首歌,后来逼着他唱,他总不给我唱。下次见他一定要叫他唱给我听。

闹闹:你不会再见到他了。

默默:谁说不会,你凭什么说不会,他爱我,他说过不会抛弃我,永远不会!我还要嫁给他呢!

默默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闹闹:乖,不要这样,嗓子会坏掉的。

默默:你怎么跟他说一样的话?

闹闹: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

默默:这句也一样。

闹闹:别提他了行吗!我跟他不一样。

默默:你不是他派来照顾我的吗?

闹闹:谁说我是他派来的,他配吗?

默默:不许你这么说他,你不了解他。

闹闹:他是个渣男,我比你了解他。

默默:你胡说,他会给我做饭,洗衣服,帮我收拾屋子,他什么都舍不得我干。

闹闹:这就够了吗?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默默:他还会陪我逛街,给我买衣服,走哪都带着我,我叫他蜀黍,哈哈。

闹闹:低龄儿童,看看你现在,什么都不会做,不都是他害得。

默默:他说有他就够了啊,反正这辈子他只要我。

闹闹:那现在呢?还不是抛弃你,剩你一个人。

默默:我说过了,他不会抛弃我!

闹闹:你会做什么?

默默:我都会一点啊,虽然做饭没有他做的好吃,花样也不多。我也会打扫屋子啊,我也会洗衣服啊……

闹闹:还会别的吗?一个人要怎么生活?

默默:什么一个人!不是还有你吗?

闹闹:万一有一天,我也走了呢?

默默:走?走去哪里?

闹闹:跟他一样。

默默:他始终会回来的呀。

闹闹:你知道,他回不来了。

默默:骗子,他从来都不会不回来的。

闹闹: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默默:承认什么?他不回来他自己会说,不用你告诉我。

闹闹:别傻了行么!求你了。

默默:你才傻,你就是来骗我的是吗?我和蜀黍明明都快要结婚了,我看你是嫉妒吃醋吧,你还是走吧……

闹闹:我不要走,我要让你清醒!他就是不会回来了,他抛弃了你!

默默:你滚,滚……

闹闹:你醒醒吧,他已经……

默默:滚…求你,求你不要再闹腾我了…

默默生气的赶走了闹闹,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流下了眼泪。


念念:默默,你怎么哭了?

默默:闹闹那个骗子,大骗子,他总是跟我说蜀黍不会回来了,我才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念念:对啊,闹闹就喜欢跟你开玩笑。我觉得他是喜欢你,故意那么说的,让你离开蜀黍。你这么好,蜀黍怎么会不要你呢,对不对?

默默:念念,你说的对,以后不要理他了。

念念:想蜀黍了?肯定是,你一天到晚心里眼里脑袋里就只有你家蜀黍。

默默:对啊,你看他走了那么久都还没回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也没有消息给我。

念念:他不是执行任务去了嘛,以前不也这样,总是会关机的啊。没事的。

默默:你说得对,可是这次我感觉不一样。闹闹说……

念念:不是说了,不要听闹闹的吗?

默默:可是……

念念:蜀黍以前不是总要你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的吗?你看你现在,哪里有好好照顾自己?

默默:对哦,一定是他知道我没有照顾好自己,所以生气了,才不理我的。对不对?

念念:对啊,所以,现在去洗澡换衣服,然后我们打扮的美美哒,去逛街,吃好吃的,那家新开的西餐咱们先去尝尝味道,等蜀黍回来了再带他去。

默默:嗯,我要打扮的美美的,蜀黍最喜欢我穿那条白裙子。

念念:一会儿我帮你梳头,然后我们去逛街。

默默:他在的时候也会帮我梳头。

念念:别磨叽,快去。

默默:你怎么跟他一样,老要凶我。

念念:你去不去…

默默:他也总是这样凶我,但还是会帮我放好水,抱我进去。

念念:去去去,冲一下就好了。

默默:念念,你怎么没有给我拿换洗衣服,他都会帮我放好的。

念念:终于知道闹闹为什么会被你气到,三句话不离蜀黍,真的很烦唉。

默默:我怎么了,我提蜀黍又怎么了?我不能说吗?我想他有什么错?

默默冲着澡,大声地吼着。

念念:默默,你现在这样子真的很恐怖欸,以前你也没有这样过啊。你这是怎么了?

默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默默突然哭起来。

念念:我不问了,不问了,你别哭了。

默默:你说,蜀黍真的会回来吗?他也总是怕我哭,我一哭他就没辙了。

念念:会的,一定会的。好宝贝,你不要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默默:他也总这么安慰我。他以前出去都会告诉我去多久,在他快回来的时候,我就把家里大扫除一遍,他总是说:这贤惠的小媳妇是谁家的呀?可是这次,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念念:一定是临时出状况了,别担心了,不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吗?我们去逛街给你买新衣服好吗?要好好捯饬自己啊,去做个美容。

默默:嗯,你帮我梳头化妆。

念念:好啊,你来。

默默坐下来开始梳头,化妆。她从衣柜里拿出白色裙子,走进卫生间。

念念:真漂亮啊小仙女,谁家的啊?

默默:哈哈,蜀黍家的喽。念念,他也总这么问,我就这么答的。然后他就会吻一下这里,看着我的眼睛说爱我。

默默看着镜子里的人,指着光洁的额头自言自语。

念念:你一口一个他,就这么想他。那去找他啊。

默默:念念,你怎么也说这种话,他在执行任务,不能被打扰的。

念念:去看他…去看他吧…他一定也很想你。都多久没有看见他了,他是瘦了还是胖了,是不是又晒黑了?

默默:你这么鼓励我去,是你想见他吧?

念念:默默,你说什么呢?

默默:怎么,我说的不对了?我说了不可以去,你还非要我去,难道不是你更想见他?我告诉你,蜀黍是我的!别忘了,我们就要结婚了。

默默生气地瞪圆双眼看着镜子。

念念: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去却不敢承认罢了,害怕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吗?你要继续这样下去吗?我……

默默:什么我不敢承认,我说了我要等他回来,他会回来找我的,你为什么要让我去打扰他?你也说过他会回来的,他回来我们就结婚。你现在也烦我了是吗?

念念: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们去逛街好了。你说新的电影想看哪个?我们看看票。你想要买什么衣服,裙子还是裤子?对了,那家西餐新开的好像可以打折的,咱们先去哪里?先去吃饭好不,完了逛街,然后晚上看电影……

默默:念念,念念,整天碎碎念。

念念:你不喜欢我走了哦,我走了就没人陪你了,你都把闹闹赶走了,谁陪你吃饭逛街看电影呀?你还嫌我碎碎念,我还不是为你好,你到好,总是把我们跟蜀黍比,什么都像他,想他你去看他呀……

默默:哎呀,你好烦啊。你走,快走……我不需要你陪,我要等蜀黍来娶我…

默默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单人床上。



闹闹:你把念念也赶走了。

默默:你回来干什么?

闹闹:让你去看看他,好让你清醒。

默默:滚开。

闹闹:默默,你不能总这样,以后该怎么办?

默默:用你管。

闹闹:你总要认清现实,总要继续生活…

默默:我不要,我只要蜀黍,只要蜀黍……蜀黍,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我还要嫁给你呢…

默默妈妈:这都三个多月了,怎么还是这样,我可怜的女儿,以后要怎么办啊?

默默爸爸:唉,我的宝贝女儿啊,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老婆,你放心,我们一定找最好的医生,哪怕搭上我的老命也要治好默默。

医生:二位请放心,只要配合我们治疗,给她时间,让她接受现实,再加上心理医生辅导,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默默妈妈:你说这两孩子怎么这么可怜啊,我们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么惩罚我的女儿,他们没有错啊,你来惩罚我吧,求求你了,老天爷啊……

默默妈妈泣不成声地哭倒在地,默默爸爸也低声啜泣,扶起默默妈离开观察室。

新来的护士小静:刘姐,这夫妻是怎么回事?病房里那个小姑娘每天都自言自语,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刘姐:嘘,你没听说吗?那小姑娘被送来三个月了,来的时候就有点神志不清的,喜欢自言自语,后来更严重了,好像能分裂出来几个人格,跟自己对话。

小静:这么严重,那得受多大刺激啊?怪不得前天我去给她打扫房间,她连理都不理我的,就好像看不见我,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会儿闹闹一会儿念念,一会儿是他不要你了一会儿又是他会回来的……原来是这样。

刘姐:可不是,听说是她未婚夫执行任务中牺牲了,小姑娘接受不了,看见尸体就哭晕了,醒来恍恍惚惚的,然后就这样了。唉,真是可怜,本来上个月都要结婚了。

小静:是啊,真是够可怜的……

刘姐:听说她那个未婚夫很宠她的,宝贝的不得了,简直哦,把小姑娘当女儿养的。这么好的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这搁谁谁都受不了啊。

小静一个人来到天台,心想着:原来她竟是这么爱你,看来以前我真是自不量力了,仗着你对我与众不同一些,就以为自己可以拥有你的心,现在看来,真的是我执迷不悟了。可是现在知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你人都走了,心也不在我这里,我也了无牵挂了,我去找你了,下辈子我一定要先遇到你。

第二天的新闻头条报道着:XX精神病院一名新到护士跳楼身亡,原因暂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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