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

图片发自简书App

  (1)

  天空繁星点点,如眼睛般眨着,星空下坐着一对情侣,诉说着天长地久。

  “又在看照片啊。”小黑看了陈诺一眼,夺过陈诺手里的照片,奸笑道:“上次和小女友的照片。”

  “还给我。”陈诺一手夺了回来,但并未生气。

  小黑是他在这汽修店的同事,但同时也是他的好兄弟,当然,酒肉兄弟而已。

  照片里有着他和张沫的照片,背景是在一个星空下,那晚的他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一群少男少女跑到郊区睡帐篷,一直嗨到深夜,第二天才骑着摩托车回去。

  张沫和陈诺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那时候她初一,而他初三。现在她已经高三了,当然,陈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汽修学徒而已。

  他们憧憬着未来,期待着新生活,可未来的生活又有谁能预料?未来,或许是个噩梦。

  “陈诺,别发呆了,赶紧过来干活。”汽修店的师傅朝着陈诺吼道。

  陈诺没有说话,只是拿着一个千斤顶,一个轮胎,朝着客人走去。

  这是一辆崭新的路虎,看上去威风凛凛,而主人,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陈诺——

  一身蓝色的工作服,配上一条满是油渍的牛仔裤,脚上穿着深灰色的运动鞋,头发上满是灰尘,甚至连脸都是花的,着实令人好笑。

  “你他妈不能快点吗?”西装男人似乎没打算给陈诺好脸色看。

  此时的陈诺强忍着愤怒,将千斤顶放进车轱辘下面,慢慢将车的一角撑起。

  “你是没吃饭吗?”西装男人再次咆哮起来。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陈诺放下了手里的轮胎,右手拿着扳手,指着西装男人吼道。

  虽然身在社会底层,但陈诺并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当他高一还没结束来到这家汽修店的时候,早已经带着一身痞气。

  钱没有可以慢慢赚,骨气没有是赚不回来的,何必活得窝囊?

  西装男人似乎一点也不畏惧,似笑非笑地望着陈诺,道:“小杂种,老子不信今天你敢砸下来。”

  这时,远处的师傅已经看到了这一幕,还有几个学徒也走了过来。当然,他们不是来打群架的,只是劝架而已,他们可是知道陈诺的脾气的,上次有人想调戏张沫,结果被陈诺把腿打断了,为此还进了局子的。

  “告诉你,自从我爸死了之后,还没人敢叫我小杂种。”陈诺眼神里满是血色,凌厉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哟,那我还挺荣幸的哦。”西装男人两手抄进兜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正当陈诺想要动手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女声响彻在他的耳边:“陈诺,怎么又跟别人冲突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沫,她背着书包,一袭粉色长裙映入眼帘,一对清澈的眸子和陈诺对上了,嘴角微微上扬,朝着陈诺走了过来。

  陈诺似乎忘了眼前的事,只顾着欣赏着张沫的美丽——

  一对清澈的眸子似乎天生就是一对,精致的脸庞上洋溢着微笑,恐怕连上天都会被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吸引,更别说陈诺了。

  张沫没有顾及其他人的目光,径直从口袋拿出一张湿巾在陈诺脸上擦拭着,笑骂道:“看看你,黑旋风。”

  陈诺傻乎乎地笑着,似乎愿意时间就停留在这一秒。曾经的他,早在初中便喜欢上了她,考上同一所县级高中,他却因为父亲的病逝,不得不走上社会。

  他从小便没有母亲,据说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跟有钱男人走了,那个时候他很恨他的妈妈,当然,也很恨那些有钱的人。于是,他发誓要成为有钱人,才能把别人踩在脚下,不会被人欺负,所以,他很努力地读书。

  直到高一晚上的一个晚自习,班主任接到他姑姑的电话,告诉了他这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甚至,他还要面对无法学习的事实,在姑姑的介绍下,找到一家汽修店,一直在这个地方工作。

  “哟,这不是校花吗?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传出去不被人笑话吗?”一声尖锐的笑声打断了陈诺的回忆,西装男人一脸贱笑地望着张沫。

  而张沫似乎把他当成了空气,不对,是把除陈诺以外的所有人都当成了空气。

  “你滚不滚?”陈诺再次恢复了刚才的表情,朝着西装男人咆哮道。

  “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轮胎换好就走。”西装男人吃瘪之后便不敢在这里嚣张了。

  当然,陈诺不可能给他亲自换轮胎,而是师傅让另一个学徒换的轮胎。

  西装男走后,陈诺也向师傅请了假,带着张沫,骑着那辆改装过的摩托车出去兜风了。

  “他是谁?”陈诺过了好久才开口问道。

  张沫想都没想,道:“他就是隔壁班的一个阔少,曾经还骚扰过我。”

  陈诺听到这里,猛地加速,似乎想要发泄,他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爱的人。

  吃过晚饭,陈诺把张沫送回了学校,要知道,距离高考也就两个星期左右,老师和家长都逼着学生学习,休息的时间很少。

  (2)

  陈诺回到汽修店,埋头工作着,当然,无非就是修汽车。

  他看了看表,竟然已经十点了,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已买好奶茶,在学校门口等着张沫出来了。

  还好,当他骑着摩托车来到学校门口时,发现他们还未放学,便停下等着张沫。

  黑夜里,除了门卫室里透出微弱的电视光,便只剩下陈诺摩托车的灯光了。他一身黑色夹克,戴着黑色的头盔,在黑夜里显得并不那么显眼,反而星光令人耀眼。

  星星闪烁着令人耀眼的光芒,反而令人羡慕,陈诺未曾想过,他会遇上张沫,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女孩。

  “你就是陈诺?”来人是一个黄头发的青年,身后似乎还站着三个染着各色头发的青年。

  陈诺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黄毛青年的问话,依然仰望星空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谁知,黄毛青年直接拎起啤酒瓶就往陈诺头上砸去,幸好,陈诺戴着头盔,头部只是稍稍受到点震荡,并未有任何伤害,不过就是这一下,直接把他从车上砸了下来,手里的奶茶撒了一地。

  陈诺慢慢站了起来,取下头盔,并未说话,冷冷地注视这黑暗中的四匹饿狼。

  如鹰一般尖锐的眼神,令这四个青年看得有些发毛,不过他们并未畏惧,毕竟他只有一个人,难不成四个人都还怕他?

  陈诺动了,扑向眼前的黄毛,抡起拳头便砸了下去,直接砸的黄毛嗷嗷直叫,而其他三人并未逃跑,而是伸出拳头向陈诺砸去。

  顿时,拳头如雨点般砸在陈诺身上,而陈诺并未叫疼,忍住疼痛转身便是一脚,三个青年被踹翻两个人,另一个人眼看急了,掏出口袋里的弹簧刀,朝着陈诺扎去。

  霎那间,空气静止了一般,鲜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似乎连饿狼也无法抗拒这般鲜血的洗礼。

  “不。”

  撕心裂肺的吼声,从学校门口传来,张沫似乎看见了陈诺,还看见了那四个青年,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三个青年见有人来了,赶紧扛起地上早已昏迷的黄毛青年,远遁而去。

  张沫本想着早所有人一步出来,能够早一些看见陈诺,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一幕,她抱着血泊中的陈诺痛哭起来。

  最后,在校保的帮助下,及时打了120,此刻的陈诺将近昏迷,而怀里的张沫一直在试图和他说话。

  “陈诺,不要离开我,说好要陪我看星空的。”

  “每一天。”

  “我答应…你…”陈诺微笑着,此刻他的脸色苍白,胸口那个令人骇然的伤口似乎在嘲笑这对令人怜悯的恋人。

  陈诺在医院接近昏迷了三天,而张沫也将近在这里照顾了陈诺两天,由于学校老师的催促下,不得已将照顾陈诺的事情交给小黑。

  这件事被警方传遍了整个南城,学校里自然也传的沸沸扬扬的,甚至各种版本传出,什么“张沫男友欠别人几十万,被追债……”“张沫和一个社会大哥谈恋爱……”

  后一个版本更多人相信,毕竟被砍是事实,不少人都向校保证实过。

  而张沫全当不关她的事一般,连学校都要准备处分她了,毕竟这件事造成这么大的不良影响,但由于要高考的缘故,没有处分她。

  陈诺在医院躺了三天,终于醒了过来,一醒来便看见小黑那猥琐的笑容。

  “哥,这几天的工资怎么办?”小黑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嫂子可是在这里照顾了你两天,我也在这里照顾了你一天,你总算醒来了。”小黑欣慰道。

  “辛苦你了。”陈诺闭眼思考着,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引来的仇人,差点让他丧命。他虽然去当过几年兵,但并没有能够一挑四的本事。

  休息了几天,陈诺又再次回到汽修店,而师傅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一般,也没有人提起,日子过的平淡如水,而张沫来找他的次数也少了。一是害怕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二是高考临近,张沫更加努力的复习着,晚上学校统一让家长接送,以免再次发生上次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张沫踏出高考的大门,此刻的陈诺正在同许多人站在校门外,陈诺没有给她打电话,想给她一个惊喜。

  搜索了许久,陈诺终于发现了张沫的身影,刚想走过去,却发现张沫走进了一辆路虎,而那辆路虎车,和那天找茬的西装男那辆完全一模一样!连车牌也一模一样!

  陈诺像是丢失魂魄一般,骑着摩托车,转身消失在人群,他感觉天昏地暗,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般。

  忽然,他像是想清楚了一般,掉头朝那辆路虎追去,无论如何也要问清楚,好让他自己死心。

  路虎车的主人似乎发现身后奋起直追的黑色摩托,没有选择加速,而是慢慢减速,直到黑色摩托慢慢赶上。

  路虎停了下来。

  陈诺的摩托也停了下来。

  “乡巴佬,你想怎么样?”车里传来西装男那嚣张的声音。

  “我不是来找你的。”陈诺一脸平静地说道。

  “你走吧。”张沫早已从反光镜注意到了他,眼神中饱含泪光。

  “你告诉我为什么!”陈诺声嘶力竭地吼道。

  沉默。

  “对不起,是我多想了。”陈诺头也没回,骑着摩托车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陈诺骑着摩托车肆意地狂奔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无情的嘲笑,无情的背叛,我还剩下什么?

  兜里传来手机铃声,而他并未想过拿出手机,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他甚至想就这样骑着摩托冲下悬崖而去。

  (3)

  冷静过后,他在路旁停了下来,手机里十来个未接电话,三个小黑打来的,剩下的全是一个陌生号码。

  突然,陌生号码再次打来,陈诺接了。

  “喂?”

  “你是陈诺?”

  一个陌生的女生的声音,似细腻,似温柔。

  “你是?”

  “我叫杨茹,是张沫的闺蜜,别挂电话,我有事找你。”

  电话那头似乎很着急,陈诺也并未挂电话,等待下文。

  “好吧,约个地方。”

  次日,陈诺按照约定好的地方,骑着摩托车而去,约好的是一个咖啡店。

  整个咖啡店就一个女生坐在一个空位上,想必这便是张沫的闺蜜了吧。

  “你找我什么事。”陈诺心情很乱,似乎并不想和任何人交流,要不是电话里说有很急的事,他根本不会来,他需要时间静一静。

  “关于张沫的事。”

  陈诺想都没想,站起来就准备往外走。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陈诺的脸上,陈诺感觉脸火辣辣的疼,似乎令他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为什么打我?”陈诺愤怒道。

  “你还有脸说,你知道张沫为你牺牲了多少吗!”杨茹似乎比陈诺更加愤怒。

  陈诺听她这么说,便冷静下来,坐了下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捅吗?”杨茹泯了一口咖啡,说道:“这都是那个李承哲干的好事,他威胁张沫,如果她不和做他女朋友,下次就会直接杀了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连我都瞒住了,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我的闺蜜,就这么被你个傻逼给推进了泥潭!”杨茹甚至愤怒地爆粗口。

  此刻的陈诺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李承哲。”陈诺咬牙切齿的吼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陈诺转身便准备离去。

  “诶,别做出冲动的事!小沫也不想你出事。”杨茹这些话并未拦住陈诺。

  (4)

  陈诺似乎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甚至,杀掉李承哲。

  他蹲守在李承哲的别墅旁,得知他今天将会带着张沫前往一座小岛,一座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岛。

  陈诺悄悄混进这辆巨大的游艇里,藏在货箱里,一动不动,当他进入货箱才发现,原来,这里面装的都是毒品!而是还是极易上瘾的毒品,比海洛因之类的毒品更加猛烈,具体地说,就是纯度更纯,上瘾速度更快。

  陈诺很想报警,可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信号,估计早已出了中国。

  一声轰鸣,陈诺感觉自己被人抬了出来,透过缝隙,发现自己被送往一个秘密仓库。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他才缓缓从木箱中爬出来,他在木箱中呆了三天了,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任何力气了。

  悄悄摸到这处秘密花园的厨房中,解决了肚子的问题,才慢慢想对策。

  手机似乎有一格信号,他想都没想直接拨打海警电话,刚一拨通,“喂,中国海警。”

  “找死。”两个身穿制服的黑人朝着陈诺猛然扑了过来,陈诺的手机猛然掉在地上,两人和陈诺扭打起来,陈诺没有丝毫犹豫,拔出腰间的弹簧刀,一人扎了一刀,直接扎在要害,瞬间便没有动作了。

  陈诺将两人藏在了厨房的柜子里,好在没被人发现这里的情况,他将地上血迹擦光,从两人兜里搜出两把德国p229型手枪,比较危险的一类手枪,没有保险,上膛即开枪,连保险的没有,陈诺曾经看到过这种手枪,当然,没见过真枪。

  搜出几发子弹,陈诺当然也毫不客气地放进口袋里了。可惜了他这部手机,刚才的打斗过程中,屏幕都被压碎了,自然也无法打电话了,希望海警能引起重视吧。

  当然,陈诺根本没报多大希望,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结构类似于金三角,都是毒品交易的地点,而这里,似乎从未被人发现过。

  而这里的武装力量,必然强大得令人胆战心惊,陈诺似乎并未想过退缩,他来这里,就是想要解救出张沫,不成功便成仁,就是这么简单。当然,死也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陈诺走出厨房,从管道外翻进了那座别墅,不知道这座别墅是谁的,先进去再说。

  二楼上空无一人,而一楼似乎聚集了一大群人,而他从这一大群人中,看见了张沫!

  “这次的货绝对够纯。”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微笑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金发男子。

  中年人旁边坐着李承哲和张沫,李承哲想方设法令张沫微笑,而张沫似乎不领情一般,就这样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场交易。

  “纯不纯我怎么知道,要不让理查德尝一尝?”金发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令身旁的金发女郎露出了笑颜。

  “这……”中年人脸色似乎有点难看,理查德就是李承哲的外文名字,也就是他的儿子,而这金发男子可是拉斯维加斯的大毒枭,他怎么惹得起?

  难不成就这么断送自己的儿子?

  李承哲似乎也听见了金发男子的话,脸色自然不好看。

  “要不让我女朋友尝尝吧。”李承哲尴尬地笑了笑。

  “好,尝了之后就交易。”金发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家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老婆葬送出去了。

  “你……”张沫虽然不知道知道桌子上那一包颗粒是什么东西,她早知道李承哲不是真心爱她的了,没想到她居然要为了爱情葬送自己的性命。

  此刻的陈诺再也忍不住了,一枪毙命,李承哲那笑容立刻凝固了,直直地倒在地上。

  “啊”张沫尖叫起来,她可不傻,立刻找到桌子躲了起来。

  而一旁的中年人掏出枪对准二楼楼道,此刻一楼十几条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二楼的楼道。

  “嘭”

  又是一声枪响,站在一旁的黑人倒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中年人厉声道,“你杀了我儿子,我李晟今日必将杀了你报仇!”

  一旁的金发男子似乎准备跑路,这笔交易并不成功,虽然他也见过不少杀人场面,可没见过突然一击毙命的交易,显然,他不想交易了。

  “你想走?”李晟看了看对面的金发男子。

  “怎么,你要拦我?”金发男子旁边至少有五个白人拿着枪。

  “没有那意思,改天请你吃饭,今天我要解决楼上这个人。”李晟已经确定了楼上只有一个人。

  “我们先撤出别墅,先把这里包围起来,不然在一楼就成了别人的活靶子。”金发男子建议道。

  “也好。”

  一群人谨慎地走出去,此刻没人管躲在桌子下的张沫,等到所有人都走光的时候,陈诺走了下来。

  “小沫。”陈诺小声地呼唤着,他确信张沫没有被带走。

  “陈诺。”张沫惊喜地叫道,似乎陈诺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嘘”陈诺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被门外的人听见了。

  “嘭”

  没有犹豫,陈诺猛然开枪,开门的瞬间被子弹击中,门外倒下两人。

  陈诺抱起张沫,慢慢朝二楼跑去,此刻无比的危急,恐怕两人都有死在这里的可能。

  “能和你死在一块,值了。”张沫笑嘻嘻的看着陈诺,刚才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了。

  “说什么傻话,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星星呢。”陈诺抚摸着张沫的秀发,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她一样。

  “对,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星星呢。”张沫的眼睛湿润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为了她付出这一切,甚至深入巢穴来救她。

  “楼里的人,赶紧投降,待会儿给你个全尸。”李晟吼道,他不敢现在进去,只有等岛上的武装部队集结之后,将这个不速之客彻底灭杀。

  “你躲在衣柜里不要出来,我答应你,我回来带你去看星星。”陈诺抚摸着张沫的头发。

  瞬间,他关上了衣柜门,甚至找到一根绳子,将衣柜锁了起来。

  陈诺似乎看见了窗外的直升机,流露出淡淡的失落,这点人根本不够,还会被别人留下来。

  陈诺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他们给支援部队更多的时间。

  “嘭”

  窗口开了一枪,又是一个人倒地。

  陈诺手里还有三颗子弹,顶多再支撑十多分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开心,先前是张沫为了他而深入虎穴,现在,他为了她深入虎穴。

  “砰砰砰”

  子弹的声音不绝于耳,楼下早已冲上来了一堆拿着冲锋枪的人。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陈诺,陈诺微笑着看着这一切,仿佛一切都知足了。

  “来吧。”

  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陈诺倒下了楼道上,她是我的整个世界,为了她,对抗世界又如何?

  “不许动,中国海警。”一大群蓝色制服的军人举着枪,慢慢朝别墅逼近,其他地方的人早已被抓住,现在只剩下这个地方了。

  张沫被解救出来了,可陈诺却永远地躺下了。泪水遮住了眼,“你怎么这么傻,何必为了我来这里。”

  “我就是傻。”陈诺咳嗽了几声,身上穿着防弹背心,不至于打穿身体,顶多受了点皮外伤。

  “救人啊!他还没死!”张沫向着警察吼道。

  张沫抱着陈诺,似乎,有了他才是她的整个世界。

  陈诺,承诺过带她去看繁星,似乎,并没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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