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我；“我”；他
其他人物：同事甲，同事乙，路人丙，路人丁
主要场景：雨天(不同的雨天，各式各样的雨天)；回忆
主要地点：工作单位；老房子；电影院；剧院
01
微信聊天界面
他：“我到了。”
我：“哦。”
他：“路上没赶上雨吧？”
我：“高跟鞋差点就能养金鱼了。”
他：“你怎么不说养海豚呢？”
我：“打了个飞滴……”
他：“飞滴司机是捡煤核出身，还是个大长脸？”
我：“不要入戏太深，那个本子多年前冯巩和朱军那对好基友就已经用过了，你现在还拿出来炫真的好吗？”
02
从相遇到相守，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可两年前，就在我生日的前夜，他亲眼看到“我”被一道闪电劈成了两半，从此，记忆就一直停在曾经那些欢乐的日子里……
我：“我去上班了。”
他：“记得替我向她问好……”
我：“谁啊？”
他：“你知道的。”(涨红了脸)
我：“哦，你确定她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吗？”
他：“能，毕竟我和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我：“好吧，我的哥。但愿你的女神有一天能受到月老的召唤，愿意每天多看你一眼。”
他只是憨笑，样子傻傻的，边笑边出神，好像那美人此刻已躺在他的怀抱，感受着他的心跳。
03
他：“你听，《敖包相会》，那是她最喜欢的曲子，想当年产业园联谊会，她和她当时的领导唱的就是这一首，嗓音虽算不得高亢，却清澈纯粹。”
我：“你是想说当时就春心萌动，暗自属意了吧？”
他：“我哪有那么丑恶……”
我：“在爱情的世界里，最终留下的只有美，至于那丑，早已萎谢了。就像那天上的鸿雁，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他：“《鸿雁》？你怎么知道？”（眼里似泛着若有若无的光）
我：“我还知道，我是你的……”
他：“别胡说，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有她一个。”
我：“开玩笑的，怎么不等人家说完嘛，我是你妹，永远都是。”（永远两个字是那么刻意）
04
沉默了近一分钟……
我：“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
他：“你知道的，我的第一次要留给她。”
我：“爱去不去！”
他：“什么电影？”
我：“《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算了，你不会喜欢的……”
他：“我去！”
我：“你看都忍不住鄙视了。”
他：“不，是——我——去，我一定要去！什么时候啊？”
我：“不如……就现在？”
他：“等我，我去换件衣服，万一能碰到她呢？”
我：“你……”
05
商场顶层的电影院，天窗下
我：“还有好久才开演，我们去坐一会吧。”
他：“你看，阴天了，或许一会儿会下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带伞？”
我：“呀！娃娃机！（回过头）我想要那个小兔子！”
半晌，走出百米的我，停在原地的他，仿佛隔着两个时空的距离
我："哥，人家想要兔子。”（跑过去，摇着胳膊撒娇）
他：“什么？”
我：“兔子！娃娃机里的兔子吖！”
他：“兔子？她最喜欢兔子，抓两个好了，你一个，她一个。"
我：“好吧。”
他心不在焉，终于还是一个都没有抓到。
06
我：“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他：“检完票我去下卫生间，你在座位上等我好了。”
我：“你一个人可以吗？在10号厅哦。”（故作轻松，终归还有些不放心）
影院最后一排，他过来牵我的手，没有抗拒，十指相扣，紧紧的，紧紧的，不愿抽离……
我：“咱俩好好的，我想和你好好的。”
他：“你还记得那演到一半的电影？”
我：“票是我……，不，她买的，那一次她足足等了你三个小时。”
他：“你在怪我？”
我：“不，要怪也是她怪你，我没有资格……”
07
他：“我刚才看到她了。”
我：“在哪儿？该不会又是在你心里吧？”
他：“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她邀我一起穿越，然后……”
我：“然后你们再续前缘？”
他：“她说让我别等了，她还说她对不起我，让我珍惜眼前人。”
我：“哦。”
他：“她为什么不说她爱我？就说一次，哪怕一次也好啊。”
我：……
他：“我终于……还是失去她了。”
我：“怎么会？”
他：“我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08
昨晚没睡好，我又断断续续想起一些事，居然没坐过站，也是奇迹……
同事甲：“听说地铁站门前已成浅滩，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岂止是浅滩，已经可以看海了，我是划着大木盆来的，还看到有人划船，在集团门口被拦住了。”
同事甲：“那你的盆呢？总不会和气垫船一样，能抽干空气，折叠起来吧？”
我：“你看你，又顽皮了，那不是……盆到楼下就漏了吗？我还正发愁晚上怎么回去呢……”
又回到微信界面
他：“她走的那天也是个雨天，雨不大，雷很响，闪电亮得容易琢瞎我的眼。然后，她就不见了。难道因为她太瘦了，真的如你们所说，成了一道闪电？”
我：“额……”
他：“她走以后，把我们的曾经都带走了。”
我：“关于回忆，的确会随着一个人的离开而渐渐淡去。”
他：“不，你不明白，是木匣，啊不，情话，情话集，我把它弄丢了，以后就连回忆也没有了，没有了……”
我：“不会的，她一直在你心里，相信我。”
他：“你不明白，关于她，有声的，无声的，多彩的，黑白的，害羞的，霸气的，无奈的，伤心的……都在这里。”
我怎么能不知道？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应该知道的。有前任，没信任，终归是犯了大忌啊！
09
犹豫良久，我终于还是问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我：“其实，我想知道，那天在洗手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确定不是你的幻觉吗？”
微信没有表情，我知道他心里有多少挣扎，毕竟，那个”我“离开他已经两年零八十三天了。
他：“一开始是背影，那长发，那身段，都跟我认识她的时候一般无二。后来，后来那张清秀的脸就出现在了镜子里，目光如水，笑靥如花，无疑是她啊。不是她，我又怎会心动呢？这辈子，我只对她一个人心动过。”
我：“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前任吧？”
他：“往事不要再提，风流云散也就罢了。再说，她早就不在国内了。”
我：“还会回来的，而且没准儿已经回来了，你就不想见见？”
他：“这辈子，有她，就够了，够了。”
我：“男人对于女人的需求不是应该多多益善吗？”
他：“这世上是有陈世美、有西门庆，可也有柳下惠啊。”
我：“那我坐你怀里试试？”
他：“别闹！”
10
看电影那天，牵手的温度还依稀可感。我好想让他再抱抱我，在过去的813天里，我都不知道自己每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哥，你终于肯牵我的手了。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他：“什么？”
我：“没，没什么，咱们看电影吧。”
从头到尾，直到散场无人，我都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一放手这一生便是永别。呼吸、心跳、情绪的起伏，都是那么真实，那么深刻。
他：“我可以吻你吗？”
我：“傻瓜，哪有这么问女孩子的？”
他：“你这就是拒绝我了吧？”
我：“没听说过女孩家有时候喜欢刺激一点的吗？”
他：“那么我们也该去试衣间那种地方啊，比如壁咚。”
话音未落，那温热的唇已开始在我脸上上下搜寻，从额头到眉毛，从眉毛到鼻尖，双唇触碰的瞬间，顿觉触电一般，内心凌乱得很。
我：“壁咚算什么？五年前你和她，也是在影院里，不是还来过一次现场直播？过程中还被前排的一位大姐嫌弃……”
他：“这就是我坚持要坐最后一排的原因。”
我：“等等，你居然记得……，那么，我是谁？”
他 ：“你是我妹啊，如假包换的妹。”
我：“算，妹？，咱们走吧，一会下一场的人该进来了。”(声音很轻，拿着包飞奔出去)
11
冷静下来，我又停下来等他。
他：“你刚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
我突然有些绷不住，跑过去不管不顾地抱着他。
我：“哥，我不是遇到了一个人，而是把一个人弄丢了。”(言语中带着哭腔)
他：“别哭别哭，哥一直在呢。不管别人怎么样，哥一直在。”
我：“可我想要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他：“又说傻话，来世怎么样，我们谁也不知道。电影看多了，你入戏太深了吧？”
我：“哎呀，哥，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他：“怎么配合？”
我：“哥，我好想……要……你……你一直就这么抱着我。”
他：“别这样，以后总这样，你男朋友会吃醋的。”
我：“我哪有什么……哥，不如，你来扮演我男票吧？我们来互相说情话。”
他：“我哪会什么情话啊？”
我：“你会，你会，你一定会，不然怎么能赢得他的芳心呢？而且，还有情话集……”
他：“好吧，好吧，我投降。”
我：“嘻嘻，我就知道，哥最好了。我先来，愿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该你了。”
他：“好吧，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我：“不是这句，是另一句。纵有灼灼桃花十里，只留一朵在心上。”(我站到他的位置上)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他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哥，你怎么回事？你答应我的。”
他：“三生三世这种话我只跟一个人承诺过。”
我：“承诺过？你不是说你们还不熟吗？你不是说你不相信来世吗？你不是每天还让我帮忙问好吗？”
他：“那就是……在梦里？我记不清了，总之，我和她才是命中注定的好姻缘，三生三世。”
12
我彻底被他弄乱了，原本以为，他只是失去了那段伤心事的记忆。现在看来，他是间歇性的回忆以前的事，而且，他从来只认为那个“我”才是我。
我：“哥，我不逼你了，你只告诉我，在你心里，你和她的关系。”
他：“现在看连朋友都算不上，可以后……她是我的爱人。”
我：“以后？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他：“我找人算过了，我们的姻缘是三生三世的。”
我：“你连她的生辰八字都搞来了？你怎么知道那个真命天女就是她？”
他：“我就是知道，我这辈子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
我：“你不是也说过，我在你生命中是唯一的。”
他：“意义不同。”
我：“有什么不一样？我也是女的啊，而且，我爱着你，一直都爱，是男女之爱，不是兄妹。”
他：“你还是个小丫头呢，有大把的美好时光。”
我：“你说过，你愿意在我生命中扮演任何角色，你都忘了吗？”
他：“这话像是我说的。情话，情话集，你是不是偷偷拿了那情话集。又或者一直在跟踪我？”
我：“偷东西？跟踪？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看是你没有看清你的那个她吧？”
我努力平复情绪，好让自己不要提起那个雷雨天有关的一切，可我真的好想让他知道那个“我”不是我。
13
我：“哥，我妈最近给我安排了相亲。”
他：“哦，那你就去呗，也不小了，再谈两年恋爱，就该成家立业了。”
我：“可是我不想去。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
他：“放轻松哈，这种事我也经历过，没那么可怕的。成就成，不成还可以做朋友。多个朋友不也挺好的？”
我：“嗯，有理，那你陪我去吧。”
他：“我……好吧，我就远远看着，就当保护你了。什么时候？约在哪儿了？”
我：“就这周六，咖啡传奇。”
他：“哪儿？”
我：“咖啡传奇。”
他：“哦。”
14
相亲前一天，电话里
我：“哥，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了吧，免得到时候对方情况太糟，我怕我刹不住。”
他：“额……去吧，还有我呢。”
我：“那你明天下午两点你要保证在家，我要你全程护送。”
他：“嗯。”
我：“哥，你可不许放我鸽子哦。”
他：“好。”
相亲当天，路上
刚一下楼，我就紧紧拉住了他的手，他虽有挣扎，却也怕强行挣脱伤了我，只好作罢。
我：“哥，你说，咱俩这样手牵手是不是也挺好的？要不你就从了我呗，省得我去相亲了。”
他：……
我：“哥，刚下过雨的空气就是清新，有泥土的芳香。你闻到了吗？”
他：……
我：“哥，你看，天上的彩虹，多美，咱俩好久没一起看过了。”
他：“我什么时候跟你一起看过。我说过我的世界只有她，只有她！你听不懂吗？你到底是谁？我们的故事你到底偷看了多少？”
我：“哥，你是不是嫌我太吵了？那我不说话了好不好，你别生气……”(强忍着泪)
他：“说吧，是不是你害死了她，再假扮成她的样子来接近我？”
我：“我……我就是我啊。”
他：“你到底什么目的？有什么仇有什么恨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她走的时候才……二十八岁，正是最好的年纪。”
我：……
15
他：“算了，不管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我陪你去相亲，权当感谢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照顾。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我：“两不相欠？好，好，好！”
不觉间已到了咖啡传奇门口，雨又在不觉间下起，耳边响起的莫文蔚低沉的声音……
我：“嘿，我真的好想你，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我跟着旋律轻声哼唱，音调低得我自己我快听不到了……）
他：“这首歌……，这声音……，你……”
我：“既然你不愿意看到我，不如从现在起我们分开吧。”
他：“你的声音也模仿了她？”
我：“我送你回去吧，然后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他：“等等，你能不能陪我上去？我想让你在窗前那个位置坐一坐，我请你喝咖啡。”
我：“咖啡？我已经戒了。“
他：“那你……”
我：“好吧，就坐一会儿。”
望着熟悉的陈设，我一时有些出神……
他：“怎么？相亲取消了吗？”
我：“没有什么相亲，从来都没有。”
我坐在原来的秋千上，望向窗外，右手在桌子上摩挲着，左手试图翻开些什么
我：那些信，那些秘密，那个黑色的本子，你都还记得吗？（我以为这些话我终会说出来的……）
他：“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我：“没有。”
他：“还记得‘一生（承诺）是一生（爱你）（13413）’的来历吗？”
我：……
他：“月儿弯弯，心儿颤颤，我……”
我：“这是你为她写的吧？你说的没错，都是我的阴谋，我送你回去，然后我们说再见！”
背景音乐依然在循环：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不会有伤心，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他：“我已经习惯了你做的炸酱面……”
我：“我送你回去吧，祝你幸福！”
我恨自己，恨自己无法克制情绪。可是，我不想后半生都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即便那个别人就是“我”……
16
两天后，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妈妈：“奇奇，有人给你寄来好大一份礼物呢，好重好重。”
我：“没有写名字。”
妈妈：“不打开看看吗？”
我：“好吧。”
妈妈：“呀，这不是你吗？泥塑的你，只是……比你多了酒窝，笑起来更好看了。”
我：“哦，我觉得一般。”
妈妈：“啊！还有封情书呢，会是谁呢？”
我：“妈你别抬举我了，都奔三的人了，哪儿还有人待见我啊？”
妈妈：“那可说不准，更何况你无论从哪看都不像个已婚人士，你还可以……”
我：“妈你别说了，让我一个人待会，我想静静！”
妈妈：“那这塑像，这信……”
我：“放书房吧，反正我暂时不会去。”
盛夏的夜，少见的凉，数着星星过，顿觉格外漫长
妈妈：“什么声音？奇奇你在干嘛？”
我：“没，没什么，不小心碰翻了杯子。”
妈妈：“人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
妈妈：“唉……”
17
没错，我还是忍不住进了书房，我想摸摸那酒窝，我想看看那信里的伤
他：“这塑像是你的样子，本想自己留下，可特意做了你喜欢的酒窝。就像，就像我在你身旁一样。”（信纸上是打印体，不是他的字迹）
我：“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你以为几句话我就可以不恨你了？”（我声嘶力竭，杯中的红酒颜色鲜亮，眼泪是涩的，酒也是）
刚想连同信封将那信撕得粉碎，信纸背后赫然出现了一行小字：“我想见你最后一面，这周末老房子见。”
记不清什么时候，我靠在床沿边睡着了，醒来，除了头疼，还有两年前我和那个“我”之间发生的所有事在一遍遍重现。
他：“今晚不回家了，一起去简坐过五二零吧。”
我：“你不是最不喜欢凑热闹的吗？今天是怎么了？”
他：“偶尔浪漫一次怎么了？”
我：“回家吧，一起做饭。”
他：“去吧，任性一次。（拥抱的表情）”
是的，上面是他的头像发来的微信，甚至因为相信彼此的默契，我连时间都没有问。
“我”：“奇奇，你好，我是晓慧，刚刚回国不久，你一定听说过我的名字，也可能见过我的照片，但是照片上的我和现在有些不一样，我更喜欢……现在的我。”
我：“你是……，你认错人了吧？”
“我”：“一定是你，我见过照片的。”
我：“你说你，见过，我？”
“我”：“是啊，在他手机里。”
我：“谁？”
“我”：“晨晨，我们的晨晨。”
我：“他给你看过他的手机？你们……见过了？”
“我”：“别误会，只是朋友圈啦，通过手机发送的朋友圈。”
18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很糊涂，游移不定，整个人都感觉飘飘荡荡，无法安定。
我：“你……用他的手机给我发的微信？”
“我”：“你再看看我是谁？”
我仔细看着微信的聊天界面，除了头像，好像哪里都不是他。又望向那张并不单纯的脸，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我：“你还爱他吗？”
“我”：“爱，比任何人都爱，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可是他现在只迷恋你一个人了，我不得不把自己乔装成你的样子，我是多么不舍得以前那张脸啊，可他偏偏被你这小妮子搞得神魂颠倒……”
我：“看起来倒像是我的不是了，是我拆散了你们？可据我所知，他不是你的青梅竹马，甚至算不上第一任，你身边也并不缺爱。何苦呢？
“我”：“不瞒你说，转了一大圈，见识了所谓的多彩天地、花花世界，我想开了。最纯真、最美好的才最宝贵，尤其是一个女人能作为一个男人的初恋，在他的青涩年华给予他爱的启蒙，让他念念不忘，是何其荣幸啊！”
我：“出了趟国，眼界应该更宽了吧？怎么还会在乎家里的花花草草？”
“我”：“我看你是妒忌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吧？没有人能取代我，没有人能把我从她心里抹去。”
我：“从未想过让他忘记什么，只要他每天过得开心就够了。”
“我”：“哼，开心，没有经济基础何来的开心？我能给他所有，让财富、名利、地位都唾手可得，而你呢？只不过会让他吃苦受累、一辈子为你付出，把他绑在身边罢了。试问如果你是个男人，会怎么选择呢？”
我：“我会选我爱的。”
“我”：“爱，什么是爱？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让彼此变得更好？你做到了吗？难道你不会为了自己给他带来的负担而羞愧吗？不会觉得心虚吗？”
我：“我为什么要心虚？他是爱我的，这就是我的资本。”
“我”：“资本？年轻才是资本！没错，你现在是不在乎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对自己的魅力有足够的自信，可是五年之后呢？十年之后又当如何？不要太天真好不好？”
我：“我知道，如果你有足够的自信，就不会照着我的样子整出一张雷同的脸，让他难辨真假了。”
“我”：“就算是又如何？只要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爱我的，就够了。还能要求他怎样呢？我说过，他是我一个人的，就算只是人属于我，也无所谓，日久可以生情，何况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
我：“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想拆散我们这么简单吗？”
“我”：“我再说一遍，他是我一个人的，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随便你。”
19
我早就预感假如有一天相遇，她会抛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我并不明白她整容成近似我这个样子，有多大的意义。只是为了他之所爱，而不顾一切吗？
我：“既然你已经见过他了，就公平竞争吧。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一切向前看。”
“我”：“竞争就竞争，大不了我得不到的，大家都别想要。”
我：“你……你……不许伤害晨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今晚，我就是你，我替你回家，你不准回去，我只要这一个晚上的时间。”
我：“好，不过没有一晚上，只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会远远的看着他。如果不成，我们鱼死网破好了。”
“我”：“痛快，成交！”
20
又下雨了，雷声轰鸣，闪电耀眼，原以为“我”不会去的，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像是赴一场一生仅有一次的约会。我看到他们好像发生了争执，“我”跑了出来，他刚追出，就遇到了闪电，本想避一避，正犹豫时，“我”已经被劈成了两半，是烧焦的两半。
他：“宝宝，你醒醒，你骗我的对不对？这一定不是你的真身，是你捏的替身对不对？宝宝，你回来，回来！我说过我只有你，你也说过只有我的！”（他喊得震彻天际，可眼中却没有泪，一滴都没有）
我：“我回来了，这……这是……”
他：“你……”
说完，晕了过去，一夜未醒，我想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是我错了吗？
自那之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喝酒，就是睡觉，颓废得很，对人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21
今晚的星星在眨眼，像是在跟回忆里的那些前辈致敬。
我：四凤……，周萍……，这两个名字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是的，《雷雨》的虐恋，也是一出悲剧。
醒来，已是上午九点。
我：“妈，我是不是要迟到了？”
妈妈：“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我也不好叫醒你，只能这样静静等你醒来。”
我：“今天周几？”
妈妈：“周六啊，不用上班。要不，再多睡会吧。”
我：“不，今天有个约会。”（“腾”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我几乎是跑回老房子的，就想看看，他到底想怎样。
22
他：“坐吧，咱俩不是还没分开吗？这里还是你的家。”
我：“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告诉你。”
他：“我们原本都是爱雨的，只是……”
我：“想起来了，那年我们在曹禺故居看了《雷雨》，也是个下雨天，我们没带伞，你一直用身体护着我，后来还因为上身没穿衣服着凉了。”
他：“你恨繁漪，我爱四凤。繁漪看似冲破了桎梏，实际上并不彻底。四凤敢爱敢恨，她那样的身份，实属不易。只是，造化弄人……”
我：“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记得你从来不爱研究这些。”
他：“重要的是你爱。”
我：“不，是她爱吧？”
他：“不，是你，确定无疑是你。”
我：“你真的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不再怀疑我的身份了吗？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我的宝宝，我从来就只有你。”
我：“你想起来了？这两年的事你都想起来了？还有那天的事？”
23
他：“你不用不敢提那件事，我知道后来我昏迷了，是你一直陪着我。这两年，你在我心里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
我：“那她……”
他：“其实“我”冒充你那天我不是没有过怀疑，只是我担心，万一是我错了，岂不是伤害到你？所以，我宁可将错就错。”
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那个我其实是所谓的我，不是她，而我实际上才是你眼中的她？”
他：“的确糊涂了两年，也让你辛苦了两年，我明白，是身心都受到了伤害。其实，真正发现问题，就是在咖啡传奇的时候。那天回来后，我把你去那里前前后后相关的事都想了一遍。”
我：“然后呢？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不不不，我明白你带我去找回忆并不是想要刺激我，你是真的想这辈子好好过，即使在失忆的日子里，也该添些欢乐的气息。那天看你在秋千上的神情，试图拿纸拿笔把那些情绪记录下来的样子，真的好美。我后来想那种样子是其他人模仿不来的。”
我：“你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了？你也都想起来了？”
他：“确实是真的，不信你问问看。”
我：“你曾经跟我吐槽过一部和《雷雨》近似的话剧，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他：“《榆树下的欲望》，也是乱伦的戏，女主人公为了赢得老财主的家财，为了和他的继子在一起，不惜掐死了她的亲生儿子。”
我：“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这么对这个家，这么对孩子。即使有一天失望了，我也会自己离开的。”
他：“你忍心丢下一切吗？我们需要你啊！”
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24
他：“你的过去是一张白纸，而我不是，终归是我对不起你，给你添麻烦了。你……有没有因此受到伤害？”
我：“不用道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前任也不能算你的错，没有你与前任的错过，或许也没有我们今天的幸福啊，我相信缘分。”
他：“我也相信缘分。你不就是我的真命天女吗？”
我：“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始终不在你面前提那个人？”
他：“无关的人和事不提也罢。”
我：“我不想让那点仅存在你心中的美好就那么消失了。毕竟，那是初恋，属于你的初恋啊……”
他：“当年你不顾身边多数人的反对，义无反顾地嫁给我。还差一点就要跟我私奔，我怎么能不知道你的心？”
我：“电影《十里桃花》播到放天灯那一段时，我也跟着许愿了。”
他：“纵有灼灼桃花十里，只留一朵在心上。我记住了，也终于明白这话的深刻含义了。你也许了三生三世的愿望？”
我：“三生三世哪儿够？要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他：“好，我陪你，无论是变鸳鸯，变蝴蝶，变比目鱼，我都陪你。”
25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傍晚，也奇怪，说了那么多竟不觉得口干。
他：“你吃点什么？我去做。”
我：“我来吧，你歇一歇，身体还在恢复，还需要好一阵子才能调养过来。”
他：“这两年一直是你在照顾我，也该我来一次了。我就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我：“好吧，那我打下手。”
他：“不用了，我猜你最近都没睡好，不如趁此机会，打个盹。”
透过厨房的窗子，我又看到了曾经那个魅力四射、激情澎湃的他，没有夕阳的映衬，侧影依旧俊朗、迷人。
我：“我能进去看看你吗？”
他：“去乖乖等着吧，哪怕眯一会养养精神也好。”
我哪里睡得着，无论是出于失而复得的欣喜、还是劫后重生的惜福，我都不愿意睡去。那一刻，甚至翻阅书籍也无法让我完全平静。
我：“也罢，四处看看好了，自从他失忆，我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摆弄过家里的陈设了。蒙了尘倒还在其次，只是这心，都快麻木了。”
他：“卤做好了，开锅煮面就可以吃了。”
我：“这次又是什么卤啊？”
他：“你想吃什么卤？这次的卤，若是不喜欢，我可以重新做的。”
我：“我哪有那么挑三拣四，能做好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不如先蒙上你的眼，让你闻一闻，再尝一尝吧。”
不由分说，红布已经系在了我的眼前。感觉周围突然静得出奇，静得只有他进进出出的脚步声。
他：“当当当，卤来了，面来了？你先尝尝这卤，品鉴一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我：“嗯，好香。”
他：“快尝尝，给点意见，不行我重做。”
我：“有土豆，有肉，还有点辣辣的。你这是……”
他：“第一次尝试做臊子面，还请老婆大人指正。”
蓦地，我好像被什么迷住了双眼，不自觉地有泪水滑过……
我：“好，真好，你的又一个第一次给了我。谁教你做的？”
他：“就是突发奇想啊，想给你做点新鲜的。可是，那么久没碰锅碗瓢勺，有点手生，你多见谅。”
我：“什么时候变得跟我这么客气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26
他：“我去拿开瓶器，今天你也破例喝点。好久没看你面色绯红的样子了。”
我：“你好坏。”
他望了会照片墙，又深情款款地望向了我
他：“亲爱的，你真美。上天太偏爱你了，同时给予了你灵气和美貌。”
我：“不偏爱你么？”
他：“偏爱，不然怎么会把你偏偏就给了我呢？我正常神经不在线的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我：“别这么说。能每天看着你就很满足了，虽说不能跟过去一样，牵手、亲吻、拥抱，可近观依旧不能亵玩……”
他：“我知道，我理解，我真的理解。”（坐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又轻轻吻了几下）
我：“我可以抱你吗？”
他：“当然。”
我感觉他抱得好紧，要被他揉碎了。还有，我感觉长时间的吻让彼此有些窒息，可我们都不愿意放手……
27
不觉间，在他怀里睡着了，虽然只有短短十几分钟，可却觉得无比踏实和满足。
我：“好久没仔细看这照片墙了，你还记得这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吗？”
他：“当然。你看，这一张，是摄影师偶然发现了芦苇荡，夏天的芦苇，离堤岸有点远，少了秋天的暖，可也清凉得很。”
我：“你什么时候变成诗人啦？”
他：“我的女神大人，我要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才能配得上你这曼妙佳人。”
我：“哪一张你印象最深？最喜欢啊？”
他：“都喜欢。不过要说印象最深的，这一张，海河边，摩天轮下，五月的海风，大红裙摆随风飘扬。当时快下雨了，风格外凉，我真怕冻坏了你，还好我的套装有西服，能临时抵挡一阵子。当时我都不想拍了，可你说一辈子只有一次，我只好尽量护住你……”
我：“后来，刚拍完这张就下雨了。还好我们已经坐到了车里。拍完这组都快夜里十一点了，我就提议先别回家了，免得影响家人休息。本想随便找个快捷酒店住宿。可不巧都满员了，最后我们还是回了老房子。第二天，又早早起床，去工作室拍婚姻登记照……”
他：“那个时候虽然辛苦一点，但心里是甜的。还有海边这张，西哈努克海上的浪好大好大，上岛的船也不算小，可你却吐了一路，跟怀孕的感觉差不多。你一会儿趴在船舷上，一会儿又穿着救生衣躺在那儿，当时的样子憔悴极了。”
我：“我当时的样子太狼狈，让你看到那么难看的我，真的很抱歉。”
他：“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再说，你就算是生病了，也是病美人，会有大批人来模仿的。不过，这张最终呈现的效果还可以，并没有那么憔悴，而且你当时是在微笑的。”
28
他：“问了我半天，该你了。”
我：“那张海边我们坐在大树上的延时抓拍很好，你坐在我身后，搂着我，感觉很踏实。还有，西沽公园的粗壮树干上，我穿着鱼尾裙闭眼躺在上面，我的王子走上前来，试图要吻醒我。以及，校园里，我们穿着学士服在山楂树下，我假装不认识你，和朋友们论及对面那个目光满是柔情的少年，都很好。”
他：“往事一幕幕，转眼七年多了。”
我：“我们都老了，尤其是我。过几天就是结婚纪念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啊，哥？”
他：“你能别用这种语气叫我‘哥’吗？浑身鸡皮疙瘩。”
我：“我看那个时候你很受用啊，怎么？别人能叫，我就不能叫？”
他：“你……说来说去，不都是你吗？只不过……有那么一段插曲。”
我：“好吧，不计较了。说正事，你打算怎么过今年的纪念日？在家还是出去？”
他：“出去放松一下吧，我带你去看电影，吃饭，唱歌，压马路……”
我：“礼物我都给你备好了，去哪儿不重要，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他：“是什么？”
我：“什么什么？”
他：“礼物啊。”
我：“就不告诉你，要不就没有惊喜和悬念了。对了，你生病那段时间，多次提到一个木匣，里面有情话集。我能问一下你的这个情话集是什么吗？结婚这么久，都没听你提起过。”
他：“其实，就是我们的故事啊，那些互相说过的话，很多我都摘录下来了。还有，那些我们去过的地方，没有用微信对话，只有在交往中、本子上、信件里说过的那些话。总之，就是与你我有关的话。”
我：“哦，原来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类似《岛上书店》里《帖木儿》那种很贵重的书呢。”
他：“这个不贵重吗？可是无价的呢。”
我：“对对，你说的这个我也有，都在这，在心里，在我的每一篇文章里。以后，我会写一本书，书名就叫《我们》，说的是我们俩之间的故事，也许还会有与我们有关的情景剧……”
29
他：“所以，你的礼物是与这个有关？”
我：“算是吧。算了，还是告诉你吧，这个事需要你的参与。原本是想在公号发文作为礼物送给你的，可之前在其他平台发布的文字被别人抢先标了原创，我只好，只好想到了有声版，听说有声可以做成独一无二的戒指，所以我……”
他：“我明白了，把情话戴在手上，装在心里，再也不怕丢，这个别人标不了原创。”
我：“对的，正是这样。”
他：“宝贝，我能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吗？”
我：“具体的文章，我就不给你看了，这是我们曾经说过的情话，一共七段，你一定都知道是什么时候说的。”
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你说要是它们失忆了该怎么办？
不怕不怕，你这么迷人，无论何时睁眼，最先爱上的都只能是你。
他：“这是在秦皇岛的海边。”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
不羡鸳鸯不羡仙，不求利禄与光鲜，只愿执子于身畔。
他：“这是在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酒吧里，当时你还坐在钢琴旁边，拍了照片。”
今天是七夕，织女她是不是已经等在鹊桥边了？她会不会为牛郎织就了一件金缕衣，细细密密，千丝万缕？
傻丫头，我要是董永才不要什么金缕衣，定要立在鹊桥的最高处，让心爱的织女能第一时间飞奔进我的怀里。最好，再来个定格之类的魔法，永远都停在那一处。
你说下一世他们还会认得彼此吗？孟婆不会给他们喝下忘情水吗？
会啊，不然许仙和白娘子怎么办？
他：“这是在南开马蹄湖。”
一直以来，该说感谢的人不是你。
佳人已得，晚则晚矣，有你，无论曾经如何，便都是值得。
他：“这是我们的蜜月。”
我也想和你一起骑马，驰骋草原，找寻我们前世血统里残留的那些记忆。
你是我的宝，是我灰暗人生中的一抹多彩亮色，有你在，我的世界，我们的生活，何止只是一片草原的绿？
又在哄我了。
于我，你就是最好的，不然怎么会才过了生日，就赶上七夕。可见，你和仙女不过只差一步而已。
他：“这是你写那个故事的时候，我们一起分享时的情景。”
我们今后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的名字里要含个“雨”字，记录我们在雨中一起撑伞、一起赏景的点滴。
女儿一定要像你，美丽端庄，沉稳而又充满灵气，我会用心对待你们娘俩，绝不容许我的大小情人承受半点委屈。
他：“这是那年你生日，我们去猫空观影，我们还给彼此写了明信片，这好像是我的主意。”
我时常梦见我们带着宝宝一起走过曾经牵手的地方，你说这会是真的吗？是不是很傻？
我也想啊，要知道，你，你们，是我前进的动力。有妻如此，已无它求。我只希望孩子将来能健康成长，长大了好好孝顺你。
他：“这是宝宝出生的前一年。”
他：“我有个提议，按照你说的那个方式，不如我来读你说的，你来读我说的，然后分别把自己读的集结，做成声音波段戒指戴在手上，你觉得怎么样？”
我：“好。不如你再加两段，我们凑成九段，九九归一，更显诚意？”
他：“你这丫头，还真是鬼得很，一点亏也不想吃，意思是我不能不劳而获，是吧？”
我：“嘻嘻，都说了是小女孩，那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他：“你给我一天时间。”
30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看到了床头那张用了一半的信纸，难道已经完成了？
他：“别偷看！”
我：“吓我一跳，你昨晚连夜写的啊？不是不能熬夜吗？”
他：“这件事对你，对我，都意义非凡，怎么能不重视？”
他将那信纸郑重地递到我面前，然后用高亢地嗓音朗诵道：
你总说你错了，你不该闯进我的生命里。其实，是我错了，是我没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给不了你要的诗和远方，就只会把压力传递给你。
我：“不，生活能让一个人成长，因为有你，我开始学会生活，开始向着更好的自己努力。”
你总说要成为最好的自己，才配爱上我。可是，如果你已经是最好的，那遇见我之后岂不是变得越来越坏？我们都在成长，自信一点，我们都在成长。
我：“春风十里，不如你。在我的世界，你就是春风。”
他：“吃早饭吧，人生有诗情画意，也得有柴米油盐，这样才能有烟火气，不至于离这个世界太远。”
31
同事乙：“奇奇，你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这几天看你一直心不在焉，跟丢了魂儿似的。是不是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东西了。”
我：“没有啊，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吧。”
同事乙：“那就好，保重身体啊。”
我：“谢谢姐。”
同事乙：“到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好。”
楼道里，大家在议论
路人丙：“听说北京人艺要来天津演出了，有我最喜欢的《雷雨》，我一定得去。”
路人丁：“真的吗？谁主演啊？”
路人丙：“潘虹、濮存昕这些实力派。而且，后续还会上演《原野》、《日出》、《北京人》等等。”
路人丁：“看来我也得早下手，不然抢不到好位置。”
同事乙：“奇奇，奇奇，你又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我：“没，没什么，就是刚才听他们说话听得出神了。”
同事乙：“哦。”
临下班前
同事甲：“听说今天夜里还有雨，这会看着就天阴了，没什么事赶紧回家吧，免得又得蹚水。”
我：“哦，好，谢谢提醒。但愿不要再打雷了……”
同事甲：“打雷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中午听人家讨论话剧《雷雨》，随口说说而已。”
同事甲：“哦。”
那天发生的事，昔日看过的话剧，还有他作过的《雷雨》分析，瞬间纠结在一起，一时间我竟有些迷离。
32
回家后，我还是有些恍恍惚惚的
他：“你还好吗？”
我：“还好。”
他：“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看你晚饭都没好好吃。”
我：“中午吃多了，没事，放心。”
他：“有事别瞒我，一定要说出来。”
我：“其实，就是今天偶然听人议论起《雷雨》来着，说是北京人艺重排的，难得来一次，文惠卡有优惠。”
他：“哦，你想去就去吧，我陪你去，就当重温旧梦。”
我：“哦，重温旧梦？”
他：“不，用词不当。总之，我不反对你去，真的。”
我：“知道了。”
一整晚，都在电闪雷鸣
我：“睡了吗？”
他：“没有，怎么？”
我：“你听，又下雨了，我突然理解甄嬛在心爱的男子面前为什么反而在这种时刻容易害怕了。”
他：“没看过，不过，女孩子是不该那么强啦。”
我：“嗯。还记得咱俩最喜欢雨天，虽然没有躲雨的屋檐，但是我们有伞啊。”
他：“是啊，还记得你最喜欢和我在雨中一起打着那把布满百合花的大伞漫步，好久没有一起去了。”
我：“又打雷了，你怕不怕？”
他：“不怕。”
我：“真的吗？”
他：“你的意思是？”
我：“我怕。以前怕我们中有人突然离开，现在怕‘我’和她再回来。”
他：“我也怕。可父母终有一天会先我们而去，孩子长大了就要给他翅膀，这都是自然规律，难以避免的。”
我：“我明白，可我不是不愿意接受事实，也不是不明白，我是心定不下来，我……”
他：“都是我不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生病的这段时间你承受了太多太多，我不该让你年纪轻轻就背负这些的。”
我：“不，是我还不够成熟。我也该长大了，婚姻意味着人生进入了另一个阶段，我怎么还能只享受呵护，而不懂得付出呢？”
他：“你就是小女孩啊，我如兄如父，呵护你、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可你更是我的丈夫和情人。你是我的初恋，她是你的，这意义，我懂。”
他：“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电话响起
某店铺服务员：“您好，请问是奇奇女士吗？您的定制款戒指什么时候可以录播？最近店里档期比较满，为了保证成品质量和出货时间，还请您抓紧时间，近期务必要来一趟。”
我：“额……好的，就今天吧，我们是两个人过去，做对戒可以吗？声音是需要多段合成的。”
某店铺服务员：“可以的，那您今晚过来可以吗？”
我：“没问题，到时候见喽。”
某店铺服务员：“好的，再见。”
回过头
我：“亲爱的，下班之后西康路地铁站见。”
他：“好。”
一整天，我都在期盼着下班，那紧张的心情不亚于当年拍婚纱照。
我：“亲爱的，我已经到了，你在哪？”
他：“我在你身后啊。”
还未留意，他已经环住了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我一下。十指相扣，夕阳映着两个人人影，心情格外美丽。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戒指做好了，我的波段和他的波段恰如那相扣的手指，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分离。
我：“亲爱的，不管有没有来世，这辈子我们都要好好在一起，要知道，我的世界只有一个你，有你我才能和全世界匹敌。”
他：“宝宝，宝宝，你在说什么？醒醒，醒醒……”
我：“嗯？怎么了？又打雷了吗？”
他：“你在说梦话，又想什么美事呢？”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只是微笑
他：“又在坏笑了，有什么好事，说出来一起分享一下，也好同乐啊。”
我：“没什么，就是心里美，亲爱的，有你真好，你的情话集从来都没有丢……”
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些天，我们每天都那么快乐。可见，它的内容已经够充实了。”
他：“嗯，未来的日子，你写我拍，我们一起！”
后记：本文系根据部分真实经历改编，略开脑洞，虚虚实实，在回忆与现实交错间，在不断的插叙和重复中，情节或有虚构，但情感是真的，希望读后能带给你一份感动、感伤，进而明白：且行且珍惜。
注：文中提到的《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均为著名剧作家曹禺的代表作品。《榆树下的欲望》则是美国著名剧作家奥尼尔的代表作，其中贯穿了父与子、继母与继子之间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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