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寻吴哥之美

6年前,曾经来过柬埔寨,来过暹粒,来过吴哥窟,但那时的记忆仅仅停留在酷热的天气,热闹的酒吧街以及叫不清楚但印象还算深刻的佛像和寺庙。高棉的微笑以及热带的空气,还有相对比较划算的旅行费用又让我这个在北方冻了一个冬天的人想起了这里。办好了签证,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还要将旅行推迟1个月的我,有了比较充裕的时间做旅行准备。

各种APP及自媒体的火热,让我有了更多的渠道和方法了解一个地方。偶然的机会在喜马拉雅听书中找到了蒋勋老师讲的《吴哥之美》,这份音频材料不能足以让我回忆起他所讲到的内容所涉及的场景,所以在爱奇艺中又找到了对应的视频资料,这两份资料让我在出发前1个月的各种空闲时间内去重温柬埔寨暹粒的历史遗迹——吴哥之美。对于我们这些对柬埔寨及吴哥历史知之甚少者来说,算是一份在去吴哥之前的相当有分量的学习资料,外加一本LP(Lonely Planet)的《柬埔寨》,让我这次旅行顺心顺手,并且感觉收获颇丰呢。

柬埔寨历来跟中国有着很多渊源,早在元朝,就有使者周达观到访真腊(当时柬埔寨的名字),并留下了《真腊风土记》一书,因为此书被广泛的翻译成几种国家语言,所以从法国开始,这本书成了研究柬埔寨历史的一本重要文献。周达观当时到访的真腊的王城即现在的吴哥窟,他在那里逗留了一年之久,作为一国大使,当然有各种机会了解当时的风土人情,《真腊风土记》中也涉及了当时真腊生活的各类场景。蒋勋老师也特别建议,去吴哥窟一定要带一本《真腊风土记》,买一本蒋勋老师的配套书籍《吴哥之美》,书后正好附上了一些内容,旅途中聊以学习吧。

如果想去柬埔寨旅行,时间又不是非常充裕,就建议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位于柬埔寨暹粒的吴哥窟吧,这样可以不慌不忙的感受吴哥之美,感受高棉的微笑。暹粒是吴哥旅行的落脚点,因吴哥遗迹而知名的柬埔寨重要城市。城市虽小,但旅游的基础设施很完善,各种客栈,酒店这两年也逐渐多了起来,特别是在老市场周边,不仅可以轻松找到各种档次的住所,还可以轻易的找到东南亚的美食餐厅,基于此,地处东南亚的柬埔寨的吴哥窟也是很容易很惬意的旅行目的地。

因为之前做了一些功课,所以很容易将旅行重点锁定在女王宫(Banteay Srei)、小吴哥(Angkor wat)、大吴哥王城(Angkor Thom),将旅行的脚步放慢一点,让旅行的记忆深刻一点,留点时间和空间,安静的在吴哥的历史遗迹中呆一会,与者耶跋摩七世的微笑隔着历史的时空相视微笑。

女王宫(Banteay Srei),是印度教供奉湿婆的神庙,因为修建的精致小巧,且颜色呈现金黄及粉红色,所以最早人们以为是修建给国王后宫的某位佳丽,但是蒋勋老师研究的是一位真腊国王赐予国师或者高僧的精修之所。这里所有的门都不超过1.5米,门楣上的雕刻非常精美。之所以修建的如此低矮,也许并不是因为身材的问题,而是时刻将自己的身态放低,以表敬畏之心。女王宫距离暹粒市区稍微远些,但是她被公认为吴哥窟中的精品。第一天的行程便迫不及待前往这里,tutu开了近1个小时,我们才到这里,绕过一座停车场,一条扬着微尘的土路,从林间延伸出去,便能远远的看见一小片建筑,色彩明亮,但建筑都很低矮小巧,对比下门口那棵高耸的古树,仅仅在墙外的稍高处,便可将女王宫尽收眼底。女王宫最美的雕刻莫过于这一道道低矮的门楣上所讲述的印度教湿婆神和他的妻子的故事。雕刻非常精致,人物神态,以及故事细节都非常生动的呈现出来,如此细节之多的雕刻,很难想象一千年前的工匠们拥有怎样的艺术领悟力来创造。

圣剑寺(Preah Khan)是吴哥最大的寺庙之一,因为与阇耶跋摩七世有关,所以对这个寺庙也偏爱有加。阇耶跋摩七世是一个由印度教转信大乘佛教的一位国王,他那微笑的形象也成为吴哥重要的标志。在修建吴哥王城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他的临时居所。圣剑寺雕刻精美的图像,在其东门也有一株古老的树与寺庙合成一体,树根与寺庙回廊的顶部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树枝高傲的伸向天空。在这棵古树的东南侧,有一个二层的希腊式建筑,到现在,人们也没有弄清楚它的建筑起源与作用,如今,它优雅的矗立在那里,给人无限想象。

最好的要留在最后,第一天走了吴哥的大圈,留下经典的小圈放在第二天。由于tutu的问题,我们那天四点起床,却没有等来tutu接我们去小吴哥看日出,只有回房间接着睡一觉,然后等天亮了有tutu以后再出发了。护城河的水面被阳光铺撒了一片金光,从一条长长的石板路走进小吴哥的时候,三座小塔散发的光芒使人迷恋。小吴哥是印度教须弥山回归尘世的精神之作,将建筑中的对称比例发挥到极致。柬埔寨的国旗标志即从小吴哥的建筑中来,由此可见,小吴哥在柬埔寨人民心中的分量。小吴哥是吴哥窟寺庙中少有的面向西方建造的寺庙,而印度教的西方则代表死亡,由此很多研究认为这即是一座寺庙,也是苏利耶跋摩二世的陵墓,可是苏利耶跋摩二世并未最终下葬于此,而是死在了远征越南的战场上。通往小吴哥中心塔长长的石板路两侧分别有一座对称的建筑,英文中称之为“library”,而中文中有一个更恰当的翻译词汇为“藏经阁”。千万不要错过这座建筑,在藏经阁中找一个窗,安静的坐在窗台上,享受晨风带来的凉爽是一件相当惬意的事情。小吴哥的中心塔从东北侧开始转,保证壁画在你的左侧,你就能看到墙壁上浅浮雕所描绘的印度教故事,不过对比中国佛教壁画和雕刻,我们确实更喜欢具有中国风韵的美。从我们听蒋勋老师的讲解,也了解到很多中国经典神话形象也与印度教中描述的很多故事与形象有渊源,例如美猴王孙悟空的形象接近印度教中的猴王哈努曼,中国春节舞狮的狮头形象也与印度教中的狮子形象接近。骄阳似火,无法想象的热让人昏昏沉沉,在小吴哥的回廊里,找一个地方安静的坐下来,习习凉风会从那边吹来!(PS:小吴哥可以非常好的诠释光与影的美,可惜我的摄影水平,哎……)


大吴哥王城(Angkor Thom):小吴哥是一座庙,大吴哥是一座城,这座城中包含了吴哥建筑和石刻中的大部分经典之作。最能代表吴哥王城的当属巴戎寺(Bayon),巴戎寺一共有54座宝塔,216尊面带淡淡微笑的巨大的观音头像,这些头像的笑容被证实和柬埔寨传奇君王阇耶跋摩七世的面容相像,这间寺庙也是这位君王修建的国庙。每一尊微笑的观音头像微微闭目,嘴角微笑,俯视人间,给人传达以权力,控制和慈悲的感觉。王城中另外一座我很喜欢的寺庙是巴方寺(Baphuon),我真的差点错过她,因为天气太热了,我们几乎没有力气和想法再走下一座寺庙,还好带我们的tutu司机,看我们疲惫不堪,将我们载到距离巴方寺不到50米的地方,其实巴方寺和巴戎寺的距离不超过二百米。当我们沿着长长的栈道走进巴方寺时,心中暗喜没有因为懒惰而错失掉。巴方寺的历史可能比巴戎寺还要早些,最早在法国人发现吴哥后,就有维修队进驻,将所有坍塌的石块一件件编号,打算将这座伟大的寺庙恢复原样,但可惜的是柬埔寨内战和红色高棉的恐怖统治,当时维修队伍中的大部分外国人均被杀害,这些石块也在那里又废弃了很多年,现在的专家们也仅仅是凭借一些现存资料,像拼乐高玩具一样将其慢慢堆砌。在柬埔寨如此炎热的地方,修复如此庞大的寺庙,真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使有现代的建筑和维修技术,时代已然不知让人们如何对待千年之前的伟大建筑及雕刻艺术与时过境迁的自然力量改变的吴哥的容颜。在联合国的支持下,吴哥现在有法国,美国,德国,日本,中国、印度等维修组织进驻,但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不是将寺庙按照原样修建一新,而是如何更好的让吴哥在历史中沉淀的伟大艺术能让人们领悟到,感知到。

再见,吴哥:吴哥的门票有一天、三天、七天,我们买的是三天的门票,也就是说你可以在七天之内选择任意三天进入吴哥窟。这一天,我们想更自在一点,租了自行车,一路骑车向小吴哥出发。天气实在太炎热了,不仅觉得很累,太阳也把我们晒的通红,非一般体力还真不建议租自行车游吴哥。这一天,我们只是骑车到小吴哥,然后在小吴哥耗了一天,上午在南边的library吹风,看书,玩自拍,下午进到小吴哥中心寺庙,继续在各个回廊中找凉风吹,然后在二层的中心塔,跟一位法国老爷爷发了半天呆,傻傻的望着眼前仅能望见的三座或四座塔尖,看游人来了,拍照,走了……


其实,我真心不喜欢柬埔寨炎热的天气,热的让人每天都打不起精神,但无论你是在吴哥窟的林荫大道上乘着tutu狂奔,还是在各个寺庙阴凉的角落里躲凉,又十分惬意满足。现在的柬埔寨人民生活水平依然不高,在暹粒,一座千年以前伟大的王城可以让如今的暹粒充满活力和生机,夜晚的酒吧街也让人乐而忘返,绚丽的灯光,物美价廉的各种酒吧、餐厅,充满了诱惑。如今的暹粒,满大街可以看见随遇而安的来自世界各地追随伟大吴哥文明的游人,不,不能描述他们为游人,从他们惬意,闲散的状态看,他们已然很快的融入暹粒这个无限包容的小城。一辆破旧的city bike,一件本地闲适懒散的大短裤,甚至光着脚板在街上走来走去,也不会有人向你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位朋友在微信里问,那里政局安全么,是的,柬埔寨走向真正和平的时间很短,但是,从与本地人接触的感觉中,他们更希望看向未来,虽然物质条件不足以富足,但是在仅有的条件上,他们以更友善,积极的态度去对待生活及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


Tutu车如同车流般穿梭在大街小巷,整个暹粒小城,随处可见客栈,餐厅,虽然城市卫生不尽如人意,但是无论多小的客栈,房间,乃至卫生间都很干净。这儿地方,来了几天,就不会有陌生感,这个地方,来了,也不会特别着急想着回去。

无论如何,旅程总要结束。相对比6年前的那次柬埔寨之行,觉得自己至少对柬埔寨及吴哥窟的宗教及历史有了更多的理解。我们此次从吴哥出入海关时,也被工作人员索要小费,但甚至在入关时,我还亲眼见到我们的国人朋友主动给小费。对于我们来说,公务人员利用职务之便索要小费就是贪污,所以我们自然坚持不给。我们也建议我们的国人朋友不要在出入海关时给工作人员小费。相反,在你享受客栈友善的服务时,带你跑了很多天的tutu司机每天准时接送你,对于他们辛勤劳动,我很建议给他们一些小费。

很感激,每年有这样的旅行机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也觉得在旅行中,我确实收获太多。趁能走,能跑,能跳,能折腾的时候,多走走,多看看,世界真的很大,走来一路,我们会越来越包容,越来越勇敢,越来越简单。

第一次在简书上写作,感觉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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