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38)——阴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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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洛走路平地摔了一个跟头,本来心里已经打了问号。

  再经历休这一声喊,没回头拉着殷素素就往山坡上跑。

  可是就在呼吸之间,历休已然觉出这雾的确有蹊跷。

  因为雾中带有一股极浓烈的阴寒之气直入心肺。

  “快掩住口鼻。”他说完,首先闭嘴屏息敛气。

  他打着手势示意众人一起跟着往山坡上跑。

  那雾似乎是有灵之物。

  不去别处,只随着众人身后而来,

  瘦老头儿腿脚麻利手脚并用的为众人代路。

  众人刚来到山坡上,山坡上就现出一处山洞。

  “你看那雾似乎是追着咱们来的,怎么回事?历休你先挡上一挡。”吴洛着急的护住身后的殷素素。

  “我刚才不小心吸了一口,这雾气含极深的阴气。我要借助外物才能克制它,现在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大家快想办法升起一堆篝火来,这雾气自散。”历休一面留在最后,反手把拂尘甩成一团密不透风的墙,把雾气暂时压制住,一面冲着吴洛等人吩咐一声。

  “来来,你们快进来,这山洞里有柴有火。”瘦老头儿一头钻进黑戚戚的山洞里,声音和人一下子都没了影。

  片刻后,山洞里便有了微弱的亮光透出来,紧接着便有熊熊烈火的光影从山洞里投在众人的身上脸上,众人鱼贯而入。

  历休趁势也退进洞中,

  那雾气虽然也跟着历休的身形逸入山洞,可是似乎见了火,如同一团水汽遇到火一样。

  除了发出阵阵奇怪的‘嘶嘶’声,果然就渐渐的退去了。

  大家进了洞中,才发现别有洞天。

  洞中间然有一道清泉从山洞最低处穿过。

  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天然的,清泉流过之地,有一条光滑的水槽。

  山洞东高西低,高处之地干燥光滑。

  有一处平坦之地还铺满了稻草和一张兽皮。

  高处还有一个石凳,看起来光滑如同人工打磨过。

  “你看,这里还有酱牛肉哩,肯定是上次住在这里的采药山民留下来的,山里的规矩一样如此。”瘦老头儿从山洞里一个凹槽里摸出一个纸包,隔着纸包,瘦老头儿就开言,打开一看,果然看到一块一斤有余的酱牛肉。

  历休看到山洞里的布置,一下子想起了跟霞女误入山林的情形。一时间心绪翻动。

  忽然就觉得心头一热,嗓子跟着发咸。

  “咳咳”两声咳嗽,只觉得一股咸腥之气,直冲喉咙,一口血喷出来,历休惊讶的看着地上的血,用手背抹一把带血的嘴角。

  “哎呀哎呀!这是咋了?道长怎么也这样呀?天呢,这是要灭我们宗族呀!”还没等历休开口,瘦老汉跑过来,盯着历休和历休脚下的血,捶胸顿足的一下瘫坐在地。

  “老头儿,你这是怎么了?”吴洛因为背对着历休而坐,并没有看到历休刚才吐血的情形,听着老汉的话音不对,反身过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历休你.....你怎么吐血了?你没事吧?这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吴洛关切的问历休。

  殷素素听了吴洛的话,四处查看,看到高处石凳上有一个粗碗,赶紧跑到水槽边舀起一碗水,端到历休的身前。

  “历休,这个是不是刚才的雾气所致?你有没有解药,你身体有没有大碍?”殷素素很担心历休的情况,急急的问。

  历休漱了口,冲着二人摆手,

  席地而坐,调动周身的元气贯注身体四周。

  等元气在周身运行之后,历休却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妨碍。

  便重新立起身,拉起坐在地上的瘦老汉,耐心的解释:“老爷子,我没事,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道长没事就好呀!”瘦老头儿一看历休的脸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从地上起来,重新坐回篝火旁。

  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历休好半天,才开口道:“我们庄上的后生全都是一口鲜血吐出来以后,便一个个都倒地不起了,你刚才那么一吐,快把老汉我给吓死了。”瘦老汉说着话,眼晴还一直盯着历休不放心的一直打量。

  历休听了老汉的话,思量片刻,却又找不出自已为何咳血的原因。

  但是为了打消老汉的顾虑,他开口道:“不如,我给大家打一套我的内家拳。”

  历休话落,伸手抬腿之处,气力十足,等打完一套,历休的脸上竟然微微泛起一层汗水,脸色也更加红润起来。

  “老爷子,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

  “不像,这么看来,道长还真不是一般人。哎,都怪老汉我少见多怪。”瘦老汉终于放心的点头。

  一夜无话,篝火在天亮的时侯才完全熄灭。

  老头儿带着众人一路无话,没到正午就来到了村子里。

  “五爷,这几天您老人家干嘛去了?这几位是?”有一个面色红润的六十几岁的老者,看到瘦老头,赶紧上前打招呼。

  “哦,是三儿呀,我下山去寻了一位有道行的道长,来帮咱们看看风水。”

  “你快回家看看你孙子弦儿吧?我都怕您见不着他了。”老者一脸悲伤的指着一户高门深院。

  “这咋?我走的时侯不是有好转了吗?”瘦老汉一下子脸一下子紧张起来,扭头拉着历休的手脚下飞跑,直奔那高门大院。

  等踏进院门,老汉口中声声唤着孙子的名字,只是不肯松开手里的历休,似乎历休是救他孙儿的唯一指望。

  “弦儿?我的孙子哟,爷爷回来啦!爷爷带人来救你了!”瘦老头脚下加快,却快了进房门的台阶,身形一个趔趄,身体前趴,眼看着就要来个狗啃屎,幸而他一直拉着历休。

  历休见他听到孙子的病情加重,佝偻的背,不断加快的脚步,知道他担心孙子的身体,一时也没有忍心挣脱开。

  刚一踏进屋门,历休就觉出一股阴寒之气从里面溢出。

  历休心道不好,刚准备从背包摸法宝出来。

  看见老汉前趴的身形,转而回身去扶老汉,瘦老头儿才堪堪站稳。

  老头儿朝历休鞠躬,并不言语,又快步朝着床上的人而去。

  历休抬头定晴看时,

  却看到床上半空中,有一个小伙子飘在半空中,正四处打量,似乎找不到家门的流浪儿一样,听到老汉的呼唤。

  回身高兴的,似乎流浪已久的人见到了亲人一般想去抱住老汉,口中亲切的唤着:“爷爷,爷爷,你终于回来了。”

  可是直到他穿过老汉的身体,也没能抱住老汉。

  而老汉却一下扑在床边,一声声悲伤的唤着:“弦儿,我的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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