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舟车劳顿,都是因为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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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与君成悦

01

大年初一,从N城到Y城,因为没有直达的动车票,不得不换三趟车,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终于到了你的家乡。

七年前,我跟你第一次回家,那时的我们是以比友情更深,比爱情稍浅的名义,确切来说,是恋人未满,友情有余。

在这之前,你说你的家乡在中部,青山没有北方的巍峨,也没有南方的秀气,气候不冷不热,所到之处一切刚好,所以适合宜居,欢迎我到访你的家乡。

我看着你一脸的骄傲和真诚的眼神,欣喜地接受了你的邀请。

八月流火,当我离开北京,一路向南,看到出站口翘首以盼的你,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瞪得像铜铃,极其滑稽的样子让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一笑似乎忘记了舟车劳顿的辛苦。

我向来对坐火车有一种极其的恐惧感,我十五岁,背井离乡到外地求学,开启了我的高中和大学时代。

高中三年来回q城和s城,不过百来公里,不算折腾。大学就不一样了,从n城到z城,2000多公里的距离。而从小继承着母亲争强好胜的性格,每一次上学都是自己去的,旅途自然无助。

那时候的经济条件不允许,每次来回都是坐普通的列车,列车上各种环境不好,一趟车下来,人就跟没水的葱花一样,蔫蔫的,无精打采,没睡上个好几夜的起不来。

唯独在b城认识了你之后,我的列车之旅终于不再孤独,有你的照顾,长途的奔波,竟无太多疲惫的感觉。

02

那年,我随你来到你的城市。城市不大,人口却不少,密密麻麻。

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听着陌生的语言,我有点不知所措,还好有你在身边。

你带着我到你家乡有名的景点,爬上海拔1700米的高山。月老亭里,你向月老祈福,希望月老给咱俩牵线。

我笑了笑,说你一个学马克思的还信这个,你却不以为然地说到:“能信就信,只要能娶到我,我要求遍山川菏泽所有的神灵,让他们都辟佑我,给我你的爱。”

“可是,神灵再大,也不如我的女神大。我的女神可以点个头吗?”月老神像面前,双手合十的你转头对我说,眼里透出无限的真情。

“嗯。”看到我点了头,你高兴坏了,一把将我抱住,转了好几个圈圈,天旋地转。此刻,山川草木,都在见证着我们爱的开始。

“太好了,月老显灵了,月老显灵了,我的女神答应我了。”你喜极而泣。

我听了,嘲笑你傻,这世间哪里有什么月老显灵,在这之前,我已经喜欢你好久了,就等着你开口向我求爱呢。

把我放下来后,你随后抓起亭子旁边的狗尾巴草,快速地打了个结,做成一个戒指,戴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

“听说右手的无名指是连着心脏的,你感觉到我浓浓的爱吗?很爱,很爱……”你一连说着好几个很爱很爱,令我感动无比。

“以后给你送个真的,先送你这个,把你私定终身先。”你说。

那一刻,我心里暖暖的。爱对了人,狗尾巴戒指也胜过宝石无数。所以,那枚狗尾巴戒指,我久久不肯摘下,直到枯萎。它戴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连着我的心脏,撩动我的心弦,生生世世。

从山上回来后,你带着我,在你老家的农村里转悠。我寻着你的回忆,千千万万遍。

你说,诺!你小的时候就在前面这个山头放牛,在山后面的小溪摸虾,在山上掏鸟窝……那时,你七岁。父母因为生活的压力,离开了你,到外地打工,你因此成了留守儿童。

我没有体验过你的生活,从小出生在城里的我虽然不说大富大贵,锦衣玉食,但至少衣食无忧。没放过牛,没耕过田,没摸过虾……

如此,我饶有兴趣地听着你说。我想,世界上最深沉的幸福大抵就是:你在说,而我在听,你不需要和我有过相同的体验,而是另一个世界的你,愿意走进我的生命。

后来,在你家的楼面上,夜里,漫天星辰,我凝望着苍穹,听你为我弹奏一曲许巍的《故乡》,在唱到:“你是我茫茫人海中我的女人”、“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时,我幸福得一塌糊涂。

我想,此一生,我们已成为彼此心中的故乡。所以,有你在的地方,就有幸福的天堂。

03

毕业之后,你知道我恋家,不愿远行,你毅然决然地放弃大城市里高薪的工作,来到我的家乡发展。

而后,我们有了孩子。因为知道你对你的家乡始终怀抱深情,懂你对生养你的家乡的思念,我每年带着孩子,陪着你回你的老家。

虽然一路舟车劳顿,非常辛苦,但看到你归家后的喜悦,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Y城,是生养你的故乡,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地方,你打小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喝着这里的水长大,所有的情深义重早已扎根心底。

所以,你此刻的幸福,我都懂。就好像,落叶了就要归根一样。在我的故乡里,你在那工作,再熟悉也只是个异乡人,因为你的根不在那。

而在你的故乡里,即使城市日新月异,迅猛发展,再陌生你都是本地人,因为你的根就在这里。这里有你挚爱的亲人,这里有你年幼的回忆和青春的时光。

你家乡的每一寸土壤,即使贫瘠,但在你的心里,是那样的百般富饶。你的亲人们,尽管贫穷,但在你的心里也都是万般珍贵的,而事实上,他们都是一群可爱的人。

而因为爱,我竟也深爱着Y城这片土地。这一次,如同往年,我来到你的城市,听着陌生的乡音,见过陌生的人,而因为有你,一切都如梦缠绵,藕与丝相连,那么地熟悉。

末了,感谢亲爱的Y城,它培育了你,把优秀的你送到我的身边,给我一生温暖,护我一生周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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