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大学之后,我就与火车结下了不解之缘。
大学在长春。十二年前,从小城邵武到长春没有直达车,得到北京转车。半夜一点坐上去北京的K46,第二天清早五点到北京。到北京后没有赶趟的火车,得到晚上九点,才有去往长春的车。
为了节省路费,我几乎不买卧铺票,中午和晚上就趴在座位前方的小桌上睡。那时候年轻,身体真是好啊!
初次去大学,是大舅陪的我。由于路途遥远,坐车时间长,老妈给我们准备了整整一箱桶面,在车上我们只吃了四五桶,剩下的带到学校,过了许久才吃完。
到北京后有一整天的时间闲逛。吃过早饭,把行李安置好后,大舅和我开始了京城游。天安门广场四个方向各拍了一张照片,故宫转了转。
印象深刻的是中午那顿吃的鱼,我们被狠狠地宰了!服务员说鱼六十块,结果吃完才知道是六十一斤,而非六十一条!那顿饭花了三四百块,我和大舅直喊冤枉!
到长春后,我在学校办理入校手续,大舅去买东北特产人参之类的补品。他买好后回学校跟我道别,我的鼻子瞬间就酸了。
第一次回邵武,是和蕊、华一起。我的行李太重了,全是七大姑八大姨托我买的人参之类的补品。赶火车时间紧急,华帮我提了一路。候车或者等车时,我们打开坐火车的神器——小马扎,坐着打打牌,或看看书。记得华从学校图书馆借了本《父与子》,看得津津有味。
后来,我们也同行过几次。有一次,蕊说要去我家玩耍几日,我很开心,还与父母说了。后来她计划有变,未能去成。而今,我跟她已失去联系。不知她现在怎样,结婚了吗,当母亲了吗。
和华还有联系。去年七夕,他妻子为他诞下一对双胞胎儿子,真是可喜可贺!
买车票也绝非易事。
从邵武到长春,得提前十五天到车站排队买票,一般是大年初二初三那样。那几天购票大厅人山人海,排队的、加塞的、唠嗑的、埋怨的,热闹非凡。
排上一上午的队之后,才能买到票。有一个大学校友是政和的,政和不通火车,每次买票,他都托我帮他一起买。
从学校返回邵武的车票就更难买了,通常都得到火车站通宵排队,才能买上票。那些年多亏了华,每次我只要把学生证和身份证交给他,就妥了。
大学四年一晃而过,转眼,毕业季到了。我因为留在学校备考,所以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同学及校友。有时在学校边的轻轨站送别,有时帮着拿行李到火车站。
终于,难熬的两个暑假过后,我也要离开了。隔壁班的倩倩继续留在学校备考,本班的晓冬因为大三时摔伤,休学一年,大家毕业时,他还在读大三。他俩帮我拎着七七八八的东西,到车站送我。
倩倩后来考研至上海,见过几次。晓东就再也未见了。如今大学毕业快八年,同学们联系渐少,见过面的,就更寥寥了。
读研的学校在江苏镇江,相比长春,那可近多了!先坐K46到南京,再坐高铁到镇江,全程十三个小时左右。
那三年,因为一个好友在上海,所以我去上海的高铁票堆了厚厚一摞。还有苏州、扬州、无锡、黄山,也都走马观花去过一次。车票的目的地,渐渐多起来。
再后来是找工作,无数次在镇江、南京、福州之间来回奔波。那半年,光车费就有两千多。
最近一年,因为要在合肥找工作,我又在武夷山东与合肥之间来回了无数次。现在,我已无搜集车票的习惯。旅程一结束,立马把车票撕碎扔进垃圾桶。生活里的琐事日益增多,曾经多愁善感的人,也在慢慢改变。
时光,总是催着我们不断出发。
此刻的我,正坐在从合肥回福建的高铁G1905上。看着车上的人群,想起以前的点滴,成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