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圈子》第二章总裁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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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谈人生

金童毕业后,并没有忙着找工作。她的父亲叫她给他帮忙,帮他打理家族生意——服装厂。金童不愿意。

金父问:“你不是真要去法院或律师事务所工作吧?”

金童回答:“我才不呢!朝九晚五上班,或者整天提着公文包,给这个打官司给那个打官司。没意思。”

金父笑着说:“你当初选择法学院,我不干涉。企业家都是通才,不懂点法律,怎么做企业家?女儿,来,跟爸爸干。爸爸教会你打理生意,管理企业。”

金童白了爸爸一眼:“还是留着教你的儿子吧。他才是你们确定的人选!”

金父了,说:“耶,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金童说:“你们的言行举止,一个个眼神!”

金父担心地问道:“真的有吗?女儿妒忌了?生气了?”

金童回答:“才不呢!我的未来我自己来创造。只要老爸不干涉我的人生就行啦!”

金父说:“爸爸不干涉你!可是,我的宝贝女儿,你大学毕业了,不至于像你的小伙伴那样混日子过吧?”

金童回答:“爸爸你放心好了。我只在万分无聊,亿分无奈之下,才会找他们耍耍。他们都是有亿万家产可继承的人。女儿我什么都没有,我怎么和他们同日而语!”

金父说:“爸爸怎么听你这话里话外都在责怪我呀!其实,女儿啊,你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金童说:“爸爸别说了。我自己双手双脚都是好的,智商不残,我可以自己创业!爸爸,如果我需要启动资金,你会借给我吗?”

金父笑着说:“傻丫头,听从爸爸的建议:不要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很大。要从小目标做起。爸爸做了这么多年的企业,没有失败。你知道吗?不容易啊。其实,根据数据显示,90%企业在5年内破产。10年内又只有5%的企业能够幸存下来。爸爸的企业没有破产,还一直呈现上升态势。你知道靠的是什么吗?”

金童说:“是爸爸厉害呗。”

金父赞许地看着丫头说:“这句话听起来很受用。事实上,爸爸靠的是管理和销售。不论你做什么企业,都离不开这两个。女儿,我建议你先找家大公司上上班,了解一下企业运营模式。积累经验,丰富阅历,再谈你的理想和远大前程,行不行?”

金童说:“爸爸,你这叫不干涉吗?"

金父说:“好好好,算爸爸多事。”

金童求职

金童的理想是当一名模特,可是,由于身高受限,这个愿望没能实现。但是,能够和模特们近距离接触,了解她们的生活,是金童可以做到的。她决定给一家模特公司投一份简历。没想到,很快,她就被通知去面试。

金童的形象很好,口才不错,人力资源经理当场决定录用她,工作是给他们的总裁当助理,总裁,男,四十岁左右,英文名为Mark(麦克)。麦克喜欢打扮成杰克逊的模样。

见到金童的第一眼,麦克说:“跟着我,两点要求:一、快。我布置的任务,我需要的材料,我的每天日程安排都要第一时间给我。你要像Rose学习一周。她跟我干五年了。这一周你什么都不必干,时时刻刻跟着Rose,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周之后,Rose会分配你工作。二、时尚。我不喜欢我身边的人,穿得像个街头卖菜的大妈。”

金童一直觉得自己紧跟时代步伐的,没想到自己的穿着还是被老板讥讽。她面红耳赤,恨不得钻进地缝。她小声答应“是”便退出麦克的办公室。

事后,金童找人事部经理,请他给自己的着装进行指点。经理笑了,说:“麦克不喜欢别人穿我们公司代言的品牌之外的衣服。他认为只有我们代言的衣服才真正有品位。其余的品牌都是不能与我们抗衡的。这就是狂妄的麦克,不过,我们都很喜欢。因为,他的野心越大,我们拿到手里的银子越多。去吧,去找我们的后勤部,把你的尺码告诉他们,他们会给你量身定制几套衣服。但这还不够,你必须决定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衣服的款式、颜色等等,你可以提出要求。”

金童听了相当汗颜。她这才知道,这个模特公司,业务其实很宽泛,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单纯的模特公司。

她不得不直奔后勤部,去定制自己的衣服了。后勤部部长倒是很热心,他的人像他的职位“部长”(不长),是个肥肥的小侏儒。金童得俯下身和他说话。他穿的衣服像只五颜六色的蝴蝶,花的金童睁不开眼。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彩蛋,在地上滚来滚去。后勤部部长踩着凳子,跳上跳下,亲自给金童量了尺寸。

最后,部长站在凳子上,摸了摸金童的脸,说:“亲爱的,在这个圈子里,脸就是你的第一张名片。当你颓废时,当你忙得顾不上睡觉、吃饭时,哪怕你在这座大楼里化妆,突然遇到地震,也要化好最后一道妆。你要想的事情是:就是死了,你也要漂漂亮亮地见上帝……总之,一个女人,时刻让自己保持光鲜就对了。记得天天敷面膜额。”

金童吞下了一下口水,说:“谢谢部长教诲。”说实话,至此,金童有些后悔来这里上班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麦克是个非常苛刻和守时的人,就算是Rose,稍微有点跟不上节奏,麦克总是非常不耐烦,并大发雷霆。

麦克在时,大家几乎都是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没有听到他的指令。而麦克的指令从来都不是一个个的,总是几个甚至十几个指令同时发出,叫大家一项项按时完成。麦克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工作,也不喜欢下属提问,所以,他在发出指令的时候,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

虽然金童没有实质性工作,但是,这个工作强度和工作方式给她施加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她在惶恐中度过她的第一周。

一周后,金童主要工作就是:打扫会议室,通知开会,整理会议纪要并转发给各部门领导;每天早上给总裁办公室的花花草草浇水,擦拭办公桌和拖洗地面;帮总裁带早点和准备咖啡;提醒总裁每日的行程。

每天在总裁进入办公室前,金童必须完成清洁工作。在总裁进入办公室十分钟之前,金童必须泡好咖啡,他不喜欢咖啡太烫也不喜欢太凉。好在总裁总是准点到达办公室。咖啡的温度不合适,总裁在喝下第一口咖啡,都会皱眉头。

金童每天第一个进入办公室,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经常在她凌晨一两点还在公司里整理刚刚用过的会议室时,金童崩溃到哭。尤其,当她一个人走进满是镜子的电梯时,她会想起那些吓人的鬼故事,有时电梯在楼层停下来,她常常吓得心脏骤停。

好在,家底厚实,老爸给她在公司附近买了一个小居室房子。她走十几分钟就到家了。即便如此,金童仍然觉得,自己是这个大上海不夜城里被丢弃的孤儿,感觉非常心酸和痛苦。

在多次想要辞职的时候,她都挺住了。这是她爱的行业。她一定要做下去,并且要做好。可是,谈何容易。每当金童看着Rose在办公室里左右逢源,而自己无人问津时,金童倍感失落。她努力用自己的微笑对每一位职员,并对他们毕恭毕敬。

可是,工作之余,他们只是对她保持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包括总裁,似乎从来都没有注意到金童的存在。除了第一天对金童说了工作要求,总裁从没有直接和金童说过话。所有的工作布置都是通过Rose上传下达的。

金童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的价值产生了怀疑。她可是大学时代男生的女神,女生的偶像。她走到哪里,都有欣赏或崇拜的眼光盯着她看。

可是,在这个美女如云,精致而自信的职场女精英堆里,金童感觉自己像个灰姑娘。每天灰头灰脑地来上班,再灰头灰脑地下班。

金童上位

一天,公司的首席模特Sunny拍广告,需要一个包包。Sunny的助手给她拿来了几十个包包供她挑选,结果遭到Sunny的一顿臭骂,甚至要她滚蛋,骂她是废物,挑个包也要劳她的神。

在这个尴尬的时候,金童从中挑了一款包,对Sunny说:“Sunny,我觉得这个LV包包与你这身衣服非常相配。你觉得呢?”

Sunny听从了金童的建议。结果,这个广告拍出来,效果非常好。尤其这个包给她的形象增色了不少。Sunny非常高兴,每当有难处理的穿搭的时候,她不去信仼打造她的团队而是金童的意见。金童也很乐意为她出谋划策。

似乎这些事,总裁也听说了。一天,麦克递给金童几个包包,说:“这几个包包都标着LV,有一个是真的,把它找出来。”

金童凭着对LV包包的了解,她很快把它挑出来了。麦克非常满意,对她说:“金童,以后,公司采购的事,你负责把关。”

金童非常高兴地答应了。从此,一直对金童不屑一顾的采购部经理安妮,开始对金童热情起来。安妮总是在下午茶时间找金童聊天,天气、时尚、家长里短,无所不聊,有时还趁机小心翼翼地汇报工作,时不时地送金童小礼物。

其他部门的经理,也都渐渐地和金童走得近了。每当开会到很晚的时候,总有人主动留下来,陪她收拾会议室,送她回家。

这样的日子,距离金童第一天上班,已经整整六个多月了。前六个月,金童一直生活在尘埃里,可是,就在不经意间,她的才能被施展开来,从此,她被人发现,受人重视,才活成了人的模样。

然而,刚进公司时,金童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是新人,别人不理睬她,是因为别人不认识自己。金童花了大量的时间,在工作之余,和每一位打招呼,套近乎。可是,仍然没有人把她当回事,遇到事儿,照样把她当空气。

经历了这一切之后,金童才逐渐认识到:本事,才是一个人的最好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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