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的生命中有无数条狗的影子,似乎没了狗就不能活。在短短二十年的时光里,基本都有狗相伴。一条走了另一条又到来,一段时间没有养狗,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她跟我说,对于狗,她不想用量词“一条”来称呼,这样的用词似乎有意地贬低了狗,多了分畜牲味。她更喜欢用“一只”来形容,这样更乖巧、有灵性一些。
听说狗是懂感情并珍惜每一段感情的。
每天她一起床发出声音,狗就会快速地来到他面前。摇头摆尾,难以抑制它内心的快乐劲。有时还会来一个亲密的接触,用脑袋蹭蹭、用嘴巴舔舔或者来一个爱的抱抱。在她的面前,狗用尽全力地表达对她的爱,似乎她就是它生命中的一切。
狗是世间最单纯的动物之一。谁对它好,它便百倍地还。乔每一天大多都是和狗在一起,给它吃的、逗它玩、偶尔调侃一下它。不管乔做什么,狗子总是一副快乐的样子。逗它,它就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高兴地跑来跑去,故意张嘴咬乔的手和腿,跳起来逗她;每当乔调侃它时,它便用它那双圆溜溜的漂亮眼睛疑惑地盯着乔,满眼都是无辜和迷惑。
此情此景,总是逗的一家人哈哈大笑。
乔是一个吃货,乔的狗也是名副其实的吃货。
乔一直担任着家里喂狗的任务,因为她心疼它,舍不得看狗挨饿,每顿饭都一定记得喂。还不到饭点,狗就会紧跟在乔身后,她去哪它们就去哪,一步也不肯错过。离饭点还很早的话,乔会对狗狗说“还不到饭点呢,别跟着了,跟了也不给”。可这时的狗突然变得听不懂话似的,不肯走开。乔说,它们是馋的慌,等不及要吃东西了。
这个时候,乔偶尔会迁就狗子,被迫给它食物;但大多时候,她是不会给的,怕把它给惯坏了。
狗狗天生鼻子敏锐、耳朵好使。每当听见“特别”的包装袋的声音时,狗子就会快速凑过来。因为,狗子知道这是小零食的声音。乔也很纳闷,为什么她每次还没来得及吃零食狗狗就赶来了,抢她的小零食吃。重点是还会分辨食品包装袋和其它塑料袋声音的差别,一听一个准儿,一次不差。
后来某一天,狗子突然不再愿意多动了。听到乔的声音毫无精神地走过来看看便就走开了,不蹭衣服、不舔手指更不跳起来要抱抱了。接下来,在窝里睡了几天,不吃不喝。
家人知道它是要走了。
据说,狗要走时是不愿让主人看到的,它们会像大象一样在生命终结时找一个偏僻的地方等待死亡来临,不让人见。
按照狗狗的意愿,乔把它带出了家门,溜了最后一圈。解开绳索时,狗子变得像平日一样生龙活虎,按照老规矩蹭一蹭、舔一舔、抱一抱。只不过,这一次拥抱格外久。乔摸摸它的头,低声说道:好孩子,去吧!
说完,狗便脱离它的手,渐渐走远,只留给乔一个慢慢缩小的背影。在即将消失处,转头,再看一眼。然后,从乔的视线里消失。
从此以后,乔再也没见过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