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师眼中的生与死:尊重生命,善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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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师》是一部电影小说,作者是日本的百漱忍,由在国家商务部工作,酷爱日本文学的彤彫翻译。彤彫虽然是经济学博士,但他翻译的这部作品,语言优美质朴,文笔流畅清新,向读者展现了原作品的魅力。

电影小说是近几年来流行于西方的一种文学样式。《入殓师》在写作方法上秉承了同名电影的优势,使之结构紧凑、画面感强,有鲜明的视觉印象;同时又充分发挥了文字的表现力,对人物的心理刻画更细腻,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人物的内心世界。让读者通过入殓师小林大悟,去体验他眼中的生与死。

01

小林大悟本是一位管弦乐队的大提琴家,因为乐队解散他被迫结束演艺生涯,带妻子美香从东京搬回山形的老屋过清贫的日子。

求职无门之际,看到一个招“旅行社导游”的广告,前去应聘,结果被佐佐木社长一眼相中,糊里糊涂地干起了给死者擦身、更衣、化妆的入殓师。佐佐木称之为帮助他人踏上安详旅程的工作。

入殓程序,是日本丧葬文化中重要的一个环节,是一场生与死的告别,非常有仪式感。

入殓式开始后,先将准备好的海绵塞进逝者嘴里,使面颊微微膨胀,然后擦拭身体。擦拭身体的含义是洗浄故人的前世冤孽和烦恼痛苦,动作要轻柔。

穿衣服时,需要格外小心,否则就会掰折骨骼。为了维护往生者的尊严,绝对不能让逝者亲属们看到肉身。然后绑脚,戴手背套,并将两手绑成合掌状。

一切做好之后,在化妆之前,还要整理一下面部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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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因病辞世的少妇,一脸憔悴,不忍卒睹,很难与照片上高贵美貌的夫人联系在一起。

佐佐木以娴熟老练而充满尊敬的动作,往口里塞棉,小心翼翼擦拭身体,穿上衣服,准备化妆之前,佐佐木对往生者的面部进行按摩。

平缓、轻柔,充满敬意的崇高境界;准确、到位,名副其实的专业手法;轻盈、圆润,所有的动作都如此优美……

佐佐木的周围弥漫着一种庄严圣洁的气氛,家属们肃然起敬,不由得围上来,一个个神色凝重地注视着佐佐木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

佐佐木问家属:“有夫人生前用过的口红吗?”小女儿飞快地找来了口红。

佐佐木均匀地将口红涂在往生者毫无血色的嘴唇上,药棉填充鼓起的脸庞涂上了腮红,嘴唇更显得鲜艳红润。

“啊,真漂亮!”“像又活过来了!”“太棒了!”

家属们赞叹着,合掌鞠躬致礼。

当佐佐木、大悟离开时,曾经因他们迟到而怒气冲冲的丈夫,满脸泪花地道歉:“之前对不起了,我的直美……今天是她最美丽的一天,真的非常感谢。”

泰戈尔有诗云: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即使是悲伤的离别,也要留住美丽的容颜。给逝者以尊重,给生者以安慰,这就是入殓师工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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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大悟被佐佐木的为人和敬业精神以及虔诚境界所感染,在经历无数次内心挣扎和煎熬,一次次地见证亲人之间的生死诀别后,大悟对这份被世人称为吃死人饭的工作有了新的认识。他用他那双拉大提琴的手,在逝者的身体上奏出了哀美的旋律,仿佛灵魂的吟唱。

一位少年,因棒球比赛受伤而逝,当孩子的父亲要求将棒球放进去时,大悟稍有踌躇,还是同意放进去了。这样做也许让父亲破碎的心稍稍有些安慰。

一个自缢的中年妇女,身材高大,无法盖棺。当警察提议用布遮盖时,大悟拒绝了。即使她自己结束了生命,也要好好为她送行。大悟慢慢地仔细地将逝者的双腿蜷了起来,终于装进了棺材。

大悟在给经营澡堂的艳子奶奶清洁时,注意到手多处皲裂,给那双劳作十几年的手涂上粉底,细心地抹上护手霜。

独居的老奶奶、变性的男孩、病逝的少妇、叛逆的女孩、爱棒球的少年、印满唇印的老爷爷、穿长筒袜的老奶奶经历各不相同,殊路同归,每个人都会走向人生的终点。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死是生命的一部分。那些留在记忆深处的容颜,就是永生。

火化工平田对此有深刻的领悟:“死,不过就是跨过了一扇门!穿过那里,走向下一段旅途。”

活着的人只需要好好告别,祝福他们一路走好,然后继续好好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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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这本作品讲述的是生死离别,表达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真挚感情。书中用大量的笔墨渲染骨肉之情、夫妻之爱、朋友之义和人性之美,这是与死相对的生的美好。

在残酷竞争的社会里,小人物往往遭受失业的困扰,饱尝生活的艰辛。

大悟在艺术人生的高峰跌到低谷时,忧虑的是如何兑现曾经许下的“全世界的城镇都是我们的新居,今后的日子就是环球演出,周游列国”的诺言。

在多次求职失败之后,大悟放下自尊,硬着头皮说服自己接受入殓师这份工作:“作为艺术家,连妻子都养不活,好饭也吃不上,还奢谈什么自尊?哪来什么清高。”

他独自在痛苦中挣扎,却不忘记丈夫的责任,当他第一次领到工资时,迫不及待地给妻子买她爱吃的牛肉……

经营小澡堂的艳子奶奶,用自己绵薄之力支撑澡堂经营,坚守亲朋的真情;丈夫看到亡妻在入殓师的装扮下依旧如照片般美丽时,愧疚恸哭;妻子、女儿、孙女们将自己的唇印印在逝去亲人脸上后的悲喜交加;孙女把自己的长筒袜给过世的奶奶穿上的可爱举动,无不体现出亲情和爱情,宽容和感恩。

特别是大悟抛家弃子、三十年无音信的父亲,临终时仍握着大悟送给他的石文,让大悟对父亲的恨意一瞬间瓦解。亲情,即使生与死都不能分割。

善待死亡,尊重死亡的意义,是对活在当下的生命的珍惜。哪怕生活有黑暗与深渊,也要寻找生活中的温暖,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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