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臣以为主公若真要臣死,臣死之日，亦是主公晦气之始也。
臣寒门苦读书，历十年科举入仕，入仕以来,兢兢业业，未敢枉私,官致滁州知州，河东巡抚,景祜二十七年又入内阁,至今已有二十年。臣自问，未曾有负国君百姓。今日陛下赐臣死罪，臣不敢不服,然诚可以不服。臣以为陛下登极三十七年，今日以至不惜羽毛。臣深为陛下感哀,前人后世之人评说,必有陛下一名幸。忠君报国者，不可愚忠，臣愚忠极尔。故臣非忠君者,然臣此身已报国家耳,有死何憾?
巨心迹难以言表,惟愿陛下以臣死明鉴。今日国家沦丧至此，真乃亡国之臣乎?臣不愿诉说陛下,然陛下当有自知之明。
臣以为君亡,君死而臣为亡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