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年

（一）分班了！

  我们这一届学生完美的当了一次实验小白鼠，第一次学校改革被我们遇上了。我们分班了，成绩还不错的我和W都被分到了实验班，二楼西侧，十一先生在普通班，一楼东侧。十二姑娘是个及其怀旧的人，还很容易想多，有点多愁善感的，喜欢玩，分班后身边只有一两个熟悉的人，加上实验班的压力与竞争力，我迟迟不能适应。第一次周测完败！全班排名前20里都没有我的名字，我慌了，觉得我完了。我整天整天的不开心，唯一开心的就是晚上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的那个课间会去操场，那里有我爱的小C子、大L和H哥等等一帮熟悉的人，我们被拆的七零八落，晚上在操场聚起来是我们口头的承诺。于是我每天期待着那短短十多分钟的“团聚”，好景不长，我们一群人的行动成功引起了副校长的注意，每天晚上都会拿着手电筒照我们，嘴里嚷嚷着“都散了都散了，在那干嘛呢”，再后来，我们连小聚都聚不了。

（二）送礼物

  开学前，我逛饰品店买了一对情侣的钥匙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沙漏，五秒，一个是粉色的沙，一个是蓝色的沙。开学后，逛文具店时又买了一些笔和书皮，书皮是我们英语老师硬性规定的，必须要有，买文具的时候我买了双人份，想给十一先生这种不太爱学习的人也准备着。暑假的时候，我亲哥哥把我同学从台湾带回来的巧克力吃了，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帮我买了一盒，共七个，十二姑娘爱巧克力啊，提拉米苏啦爱的很紧的，谁都不分的那种爱。                                            我把要送的东西都整理好--笔，书皮，钥匙扣和巧克力给了小S，让她帮我给十一先生，因为小S和十一先生一个班。十一先生只知道钥匙扣是情侣的，他不知道其实都是情侣的。                                 

（三）食物中毒事件

  教师节前天要吃午饭时，班主任找到Y，我和Z姑娘，说让我们写发言稿，在教师节的时候代表学生发言，下午要交给他，所以我们三个决定中午在教室写完发言稿再回宿舍睡觉。那天中午是热干面，通常这个饭都是不好吃的，我随便吃了点，打算回宿舍拿点吃的，再买个冰棍吃。从宿舍出来买冰棍时，遇见了十一先生，就给他打招呼。结果那天中午的面条好像有问题，那天不到晚上全校有200多号人食物中毒，各种肚子疼，上吐下泻之类的。救护车来了一辆接一辆，初二的一个学妹说，“我以为这辈子我第一次坐救护车会是我生小孩的时候，结果现在就坐上了”，当时我们三个都没事，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猜测会不会放假之类的。后来，只是教师节那天早上食堂被封了，我们没有早饭吃，纷纷拿出了私藏的零食救急。    十一先生给我传纸条，问我有事情没，说他看见那天中午我拿那么多小零食就猜我肯定没吃饭。再想想，我也真是机智呢。就那次食物中毒，我们的同学情就显示出来了，各种蹭吃蹭喝才过了早饭和午饭，晚饭食堂就开了，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觉得饭菜比以前好吃了，清淡的很，还有小米粥养胃。

（四）被老师发现了？！

  分班后，十一先生与我的纸条传递多是W在帮忙。我当时在走廊的窗户边坐，刚看完十一先生给我的纸条“早上起来天都这么冷了，还穿个短袖呀，真没脑子！我都被冻的感冒了，你也穿厚点呗，这几天都没怎见你，是不是在班努力学习哈？”因为是下课就放松了警惕，我拿出一张小彩页纸，刚准备铺开写，觉得附近有一丢丢异常，一回头，正好与窗边“偷窥”的老师对上了眼，他嘴动了动，从唇形上判断大概是“还不快写作业，干嘛呢”，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吓的连忙回过了头，用书盖住小纸条，小心脏咚咚咚跳的很快，令一边又庆幸还好我回了头，不然就完蛋了。                                                            我的回信大概是“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就你那小身板。最近要第一次月考了，我就不怎么下楼了，除了上厕所和接水。上次周测班级前20里都没我，我月考可怎么办啊。不说了，要上课了，拜拜。”

（五）考前加油信

    初三第一次月考前，我紧张极了，在想周测我都能考成那个鬼样子，月考可怎么办！下午老师开例会，我收到了十一先生的纸条，大致内容就是，让我放宽心，我最近那么努力，考试一定可以的。收到信我真的很开心，觉得有人鼓励我支持我相信我，对于考试也就没那么多担心了。                                  成绩出来，我考了年级第三！照例，教学楼前的黑板上出现了我的名字，我知道这是十一先生的功劳，因为没有他的鼓励我不会那么安心的考试。

（六）别和孔某说话了，你会害了他的！

  我后面坐的是个学习不算特别好的男生K，但人不错，尤其是在实验班能找个陪你说闲话的人不错了，于是我们关系也还算不错。十一先生在我们班有个认识的Z同学，我当时在第二排坐，那次老师是让抄写黑板上的内容，坐在后面的人看不清就会往前挪。Z同学坐在了我旁边，就跟我闲聊了几句，他临走时，说了句，“你要是不想K被打，就少跟他说话”我以为是开玩笑，没在意。                我依旧跟K说话，我是真的觉得还好吧，有时候是讲题，有时候是闲话，做前后桌怎可能不来往呢。再接着，我收到了W的纸条，上面写着“别和孔某说话了，你会害了他的”，不用说我知道是谁，我生气了，觉得十一先生这样子有点过分了，我能理解他霸道，但他也得理解我呀。我对K又没有其它想法，为什么非要这样呢。一向不服软的我更加硬气，决定反抗！

（七）你穿的厚不厚啊

  天气逐渐转凉了，我穿的有点薄。十一先生在餐厅门口遇到我，他从后面突然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吃痛叫了一声往后看是他，就有点生气说“你干嘛呀”，十一先生说“没事就看看你穿的厚不厚”。我虽然理解他这是在关心我吧，但考虑到餐厅到处都是在吃饭或者值班的老师，就没敢多说什么，各走各的。而且我在我们班属于“半个好学生”，就是学习还行，但是不算很努力也不是很守规矩很老实的那种，我们班主任常常盯着我，还有就是我曾经考过一次年级第一，班主任总觉得我可以培养，自然的对我有些苛刻。

（八）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前，妈妈问我今年需不需要她提前买点苹果当平安果，我说不用了，一是在实验班也没有玩的特别好的朋友，二是大家都忙于学业，哪有空过这种节日呢。然后就打脸了，那天收到了很多糖果啊，苹果啊之类的，可是我并没有准备什么啊，于是就把别人送我的再送出去，我也很绝望啊，封闭学校又不能出去“采购”。                                          平安夜那天下午，我和小C子突然想到晚自习第二节下课后，可以召集原二班的人去办公室看老朱（我们初一初二时的班主任），于是乎，我们先从关系好的人那里入手，一传二，二传四，就这样一直传下去。我一直期待着晚上的到来，我相信以二班人的情谊一定会来很多人。果然，到了晚上，我和Z姑娘拿着平安果到老朱办公室，路上遇见了好多熟悉的人，到达办公室时老朱去吃加餐了，我们就一边等着二班的同学一边等着老朱。熟悉的人聚在老朱办公室里，说着闲话，玩闹着，好不热闹。人陆陆续续地到了，老朱一进办公室看到我们开心极了，我们这群人也像看到亲人般激动着，这是分班后大家的第一次“团聚”，我们都异常珍惜，但没有什么可以记录下来那个场面的设备，唯有回忆，那么鲜活，那么动人。我清晰的看到老朱的眼睛红了，他感动我也感动，庆幸遇见这么好的老师这么好的一群人。那个课间足足有半个小时，但显然不够我们聊天，马上就要上课了，我们把拿来的平安果放在老朱办公桌上，摆满了整个桌子。老朱是幸福的，我们也是幸福的。                            其实，那天十一先生好像没来，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等晚上回宿舍，十一先生让小S给我了一袋东西--分别是一个圣诞老师的杯子，两个用蜡做的假苹果。我没有送礼物给他，因为我真的什么都没准备，好吧，我承认我太粗糙了，我没想到西方节日也要过。

（九）我的爷爷去世了……

  那天正在上政治课，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从座位上离开时我还踢到了脚边的箱子，“duang”的一声，政治老师传来厌恶的眼神，还说到“激动什么呀”，我不理他，径直走出教室，我紧张极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足以让班主任打断上课找到我。到了办公室，我把头埋地低低的，班主任说“你家长打来电话说你爷爷的病情恶化了，让你回去看看”，我的泪怎么都止不住，哗哗往下流，班主任说“又没怎样呢，就开始哭了？”，我心里很清楚，如果只是病情恶化我爸爸是不会让我在这么紧张重要的关头请假的，班主任也知道，他只是不想由他说出来。我忘记了我是怎么走出学校坐上车的，坐在车里我害怕极了，我控制不住泪水不让它流，我哭了一路，心想说不定没我想的那么严重。当车驶向老家的方向时，我心凉了一半，我不敢往后想。车停了，表哥说回家看看吧。我拖着自己的腿靠近家门口，听到了唢呐的声音，我咬着下嘴唇告诉自己去看一眼。进门的那一瞬间，我脑袋都是空的，院里是简单搭建的灵堂，摆着爷爷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他笑着，那么慈祥那么和蔼，我想不起来我跟爷爷最后的对话是什么，我甚至忘记了我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可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进门的时候父母、哥哥、奶奶都在忙，一个及其讨厌的人叫我说“你回来了，快看看你爷爷吧”，她过来就拽我的胳膊要我进门，我害怕我不知道要怎样走进去，我甩开她的手说“别碰我，也别理我”，妈妈听到我的声音从屋里出来，说“姑娘，你回来了……”，没等妈妈说完我就抱住她开始哭，我太害怕了，我的亲人突然离开了我，这辈子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我还没好好陪陪我的爷爷，他丢下了我。    那两天，我耳边充斥着各种哭声喊声，唢呐声，我讨厌那样的自己，无能为力又悲痛不已，我身边的人都难过着，谈不上谁安慰谁。我躲在爷爷生前睡过的床边，没有了爷爷的痕迹，也没有爷爷的味道，属于爷爷的东西都烧掉了，爷爷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留下的是我们这些人。第三天中午吃过饭后，表哥送我回学校。天气干冷，灰蒙蒙的，和我的心情一样，我提不起来精神，安不下心。临走时，我勉强挤出微笑说“没关系，我还好”，可我知道我一点都不好，但我能对谁说呢。下午的课就那样上着，没什么。晚上第三节晚自习是读书，我第一次觉得读书声那么嘈杂，像唢呐又像哭喊声，我以为我又回到了家，不，灵堂。我也开始哭，只是静静地流泪，桌上还是上节自习课铺开的英语卷子，但泪啊，就滴滴答答地落在卷子上，一滴、两滴,落下，晕开，扩散……，我不知道我在哪，我不知道我还有谁可以依靠，我把脸埋在自己胳膊里，想逃走又走不开。读书声停了，我抬起头，是Q同学，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还好吗，我摇摇头连忙又点点头，他说，“班主任在教室等你”，我慌乱地用手擦着眼睛旁的泪，想掩盖我哭过的事实，我忘了，脸上的悲痛是盖不住的。我走进办公室，仍旧低着头，班主任说“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又说，“其实当时我就知道你的爷爷去世了，但是觉得应该由你的家人告诉你，不是我。你爷爷狠心离开了你，你就不应该哭了，是他走的，不怪你们啊，你爷爷也一定不希望你一直为他难过……”他说了好多好久，但我不想听，我不用这种安慰，我听了太多。我离开办公室，走回宿舍，抱着小H哭了好久，我开心她什么都不问，就只是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只是一直说“会好的，会没事的，别怕，你有我”，在她怀里安心极了，我忘记了我为什么悲伤，等过了好久，我才哽咽地告诉她，毫无逻辑就是想起一句说一句，“唢呐声好吵，他们哭的也让我好烦”“我还没和爷爷好好说说话”“可他离开我了，我再也见不着他了”，我说了好久，直到我累了，她把我拖到水池旁，帮我洗了眼睛，说“现在去睡觉，明早一切就会好了”，我很听话，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甚至感谢小H能告诉我接下来我要干嘛，因为我大脑是空的，没头绪。                    早起，我控制自己不去回想那两天经历的一切，我努力不想起，但总有人会问起，他们每问一遍，我就要把伤痕揭开一次，让他们看，他们心疼安慰我一句，我再独自一人把伤口盖上，很多次。“你还好吗”“你没事吧”“你怎么了”等等这些问题我不想回答了，看不出来我不好吗，我决心再也不回答诸如此类的问题。早饭后，遇见十一先生，他和那些人一样的口吻问我怎么了，我不想正面回答，只说“没事了”，然后拉着同性的人快步走开，我是在逃避，因为没人告诉我应该怎么从悲痛中走出来，以何种方式。                十一先生给了我张纸条，“你哥哥比你大7岁，那你妈妈年级应该不小了，那你姥姥很可能就不在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别太难过……”，那张纸条写的蛮长的，但我看不出什么，他是在安慰我，但我感受不到一点宽心，反而有些不开心。我哥哥是大我7岁，但我父母结婚早，我妈妈年龄并不大，在当时我姥姥也好好地活着，所以对于他的猜测我很不开心，再接着，又该有一些“没关系，你还有我”类似的话语吧，但我看了两遍都没有。我有点赌气，怎么连安慰的万能句子都不会说呢。

（十）十一先生的生日

  我有问过十一先生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说，“十一月一日也不知道是十一月十一日”，我调侃他，“怎么连自己生日都记不得呢，问问你妈妈”，他说，“她也不知道”，我听了莫名有些心疼他，就跟他说“不管你真正的生日是哪天，我就按农历十一月一日给你过”，这或许是十一先生名字的来历，但不仅仅是这样。十一先生的生日我好像没有送礼物，当时是怎么回事我也忘记了。

（十一）生日蛋糕

  食堂门口， “过几天你生日，我给你订个蛋糕吧”“不用了，太麻烦了，那天还要考试呢”，十二姑娘的生日总是在寒假期末考试那两天或者刚考完，这次也不例外，生日当天是考试第二天，我不想在学校过生日，更不想在现在的实验班过生日。我拒绝过了，可他没听进去。                                                          考完试，最后一门是物理，最后一道12分的大题我没写，交了卷子还在考虑这次排名会落到多少名，我忐忑也不安。心不在焉地和Y一起去食堂，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我一点都不开心。晚饭后是看电视的时间，我准备调整一下心情，先放松一下，毕竟是生日还是要开心点的。晚饭没怎么吃，走回教室的路上准备往宿舍拐一趟，路过教学楼前时，Q同学说，刚刚我家长给我送东西，那有你的蛋糕我给你领回来了，我问他在哪，他说老师办公室。我没功夫问他为什么会在老师办公室，就急匆匆赶过去。到了办公室没有老师在，我把蛋糕拿回宿舍，还在考虑蛋糕要什么时候分。我拿了些吃的回到教室，路上遇见了班主任，他问我蛋糕哪去了。我说在宿舍。他说你知道是谁送的吗，我说不知道。他说，“不知道你就敢吃！门卫说那是你哥哥订的，我给你家长打电话了，你家长说没给你订过蛋糕，你哥哥也没订。为了你的安全，我想那个蛋糕还是拿过来扔掉比较好。”我懵了，不知该怎么办。我从拿着蛋糕到送回宿舍没有第二个人陪着，我首先没想到班主任会如此“热心肠”连这种事情都管，其次我并没有机会跟第二个人“串通”好，我没有什么可反抗的，我回到宿舍拿出蛋糕，走到教学楼楼梯口又惊呆了，班主任在那等着我，说“拿过来扔到垃圾桶里吧”，我眼眶里的泪开始打转，可我能怎么办。                    晚上回到宿舍，我仍旧难过极了，心想我要怎么解释清楚。我在其他班的混寝住，我们班还有一个女生寝室，里面有好几个姑娘都认识十一先生班里和十一先生玩的很好的姑娘，总之事情传到了十一先生班，我不知道“版本”和事实情况差多少，在接着，十一先生听说了，或许这之间有什么误会，可我没机会听十一先生说了。我吃饭的时候找到大L，也就是十一先生的妹妹，跟她解释完想让她帮我给十一先生也解释一下，同样的我不知道她是如何转达的。这是我们沟通方式错误的最明显的事件，我们没想到要两人直接沟通，而是选择从第三个人、第四个人口中听说什么，我们十分默契地都选择相信别人说的，不找对方证实，有问题也不直接提出来。从这次以后，我们俩陷入了“冰点”，我也在十一先生班里留下了不知怎样的印象，也就有了以后的故事。

（十二）他转学了

  寒假里我忘记了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应该还是不太愉快。他有跟我发消息，我应该没有好好回复。我们俩人对对方都存在误会，但我们又懒得去问去解释。但错的更多的我，我以为有些事情不去问不去想就会过去，也以为有些事情不去解释不去说明他也会懂。虽然有时候是个不拘小节的“糙汉子”，但我苦于不好好表达自己的内心，原来十一先生并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他，有多想要和他一直好好的，他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感慨有他真好，他也不知道我那么多年心里只有他，他不知道的有太多太多，可我不知道他有这么多的不知道。可等我懂了这些之后，却发现他不在了。                                                    开学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他转学消息的人，是啊，他走了，心也不在了，留我一个人，我要怎么办。QQ上“我用第三个愿望让你回来可以吗？”“不用真的回到我身边，只要心还在就好了”，没有回复。但是我感谢那时他的决绝，不然我要怎么放下。

（十三）他走后……

  在我看来，我从来没有觉得谈恋爱会影响学习，如若是对的人还会变得更好更优秀。跟他谈的那将近一年（初二下学期第三次月考到初三上学期期末考）我的成绩差不多稳定在年级前十，他走后，我的成绩陷入了冰点，如同与他的关系。每考一次试，成绩都在刷新低，没有底线的下滑，我慌了，明明全身心投入学习了，成绩却只下不上。整个人都不好了，没那么开心了，却没人说，就一个人那样死撑着，硬撑着。如果不是身边还有那几个朋友和父母鼓励着，我八成就堕落了。                                                                      他不在，其实白天没有多难过，只是一想起他就会好一阵子难受，遇到一点点不开心就想哭，感觉没了他心里就像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他在的时候没觉得他有这么重要，可没了他我才发现他对我的意义。我告诉自己，要好好的，要证明给他看，没有了他我依旧可以好好的。我没多难过，日子也没多难过。

（十四）她就是十二姑娘啊，切！

  十一先生转学了，除了我的难过，还有他们班女生对我的“复杂”感觉，愤怒？不屑？看不惯？等等吧，每天上演着。                        食堂里，厕所里，宿舍楼，窃窃私语，指手画脚，“就是她，她有什么好的，真看不出来”“当时我就觉得他俩肯定好不长”“十一先生还因为她转学了，真不值”“那还不是怪她，不是她，十一先生怎么会转学”……这样的话听多了也就只是有点心寒，但这样的话都算好听的了，带脏字的也不少呢，“贱人”“不配”“傻X”能想象到的应该在背地里都骂过了吧。没人会在乎我因为他的离开有多难过，只是在责怪我误会我，没人想知道这其中的故事，人人在意都是结果，原本爱情就没什么对错，就算是我的错，那也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旁人又在乱加评价什么呢？                十一先生在我身边时，我们是苦于太忠于旁人的传达或是意见，十一先生转学后，是我苦于太在意别人的评价与话语。我们一错再错，不留余地，不懂得服软不懂得交流，根本没有意识到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是笨拙地、自顾自的喜欢着彼此，却心照不宣地不敢表达，还傻傻以为彼此的心意都懂。

（十五）他回来了，但是来看他妹妹的

  某天去吃午饭的路上，不知怎的听说十一先生来学校了，我一边兴奋不已一边告诉自己，死心吧，又不是来找你的。就这样，一边天使一边恶魔，我自己纠结着矛盾着。吃过午饭匆匆赶回教室，我害怕再看到他，明明都离开了，又为何要再出现，也是哈，又不是来见我的。午休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意味着这段时间我不能再走出教室，却收到小C子传来的“口讯”，说十一先生在大门口，小C子只说了一句，因为她想让我自己决定要不要见他，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我也不知道要怎样，我坐在座位上，心却跑出了教室相与他见面，我甚至在想见面我要说什么，然后再打消这个念头，一次又一次，我把决定交给了时间，午休铃响了，踏着铃声进来的还有班主任，讲台上坐着值日班长，我知道我们不见成面，尽管他也没想与我见面。

（十六）之后的日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想念便成了一种习惯，回忆或是想像，主人公始终是十一先生。可主人公在哪，和谁一起，干着什么，我不知道，也想象不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一段空白期，没有任何联系，像是未曾认识过的两个人，从未见过面，不曾说过话，更别说互相喜欢过。我们都在尽力证明没有彼此依旧可以很好，或许他做到了，我一直都没有。后来，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没有多开心，也没有多难过。我把一切都用在学习上，成绩也逐渐有起色，但浮动很大，我的压力也很大。曾经我可以信誓旦旦地说我要考市里最好的高中，但现在那只是理想。中招前填报志愿时，我跟爸爸说要不然别填一高了，我怕我不行。是老师和爸爸的坚持才有了后来的我，我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我想或许就这样了。数学老师是个很可爱的老师，班里人都叫他“毛利小五郎”，其实我很喜欢他，在我做没有自信的时候，他曾对我说，“如果咱班一高只能录取三个人，那么一定有你的位置”，我很感谢他那么信任我，而我也没有让他失望。实验加试、体育加试、中招考试，我不敢再出一点差错，我也不允许自己出差错，幸好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以全校并列第三的考试成绩顺利进入市里最好的高中--一高，我高兴极了，我终于克服了没有他的那些难过。

（十七）咱班的同学聚会你去吗？

  中招结束后，我召集原二班的人准备来一次同学聚会，觉得是时候聚一下放松一下。当然我的手机也回来了，聚会前我收到了两天短信“猜猜我是谁”“咱班的同学聚会你去吗？”，这是个陌生号码，但感觉是二班同学，会是谁呢，我思考着。我拿家里的座机回过去，“喂？”我不说话，等他先说，听到第一个字我就知道是他，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装作没有很高兴也没有很不理解，只是说着，他问着，我回答着，不找话题。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去那个聚会，但我不想见他，又想见他。我再次矛盾了，我不能因为他不跟其他同学见面吧，嗯，所以我去了聚会。他也去了。                                                      见了面，没有什么寒暄打招呼，没有直视。我努力不看向他，我努力不去想他也在场。我跟亲近的人玩闹笑着，不愿场面尴尬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很远很远，也刻意装作若无其事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开心或不开心。大家也都装作不知道，想给我们留下空间，但我拒绝着。                                                到了家，我重拾理性，我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干嘛。我给他发了信息，说“以后再也不要打电话或者发消息了，我们就这样吧”。我坚信自己能够彻底忘记他，只要别再出来扰乱我，动摇我。那个暑假，我们没再联系也没再见面，我以为我们就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