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事 I 在京五记·壹

今日【在京五记】,非记五事也,专记年内五处居所。系搬家囧态,乐事,生活波荡中也自有一份喜悦甘甜。


忙是为什么呢?动荡。

动荡是因为,离职和工作,生活变化,环境迁徙。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在家赋闲时,重读周云蓬《绿皮火车》,有某篇是说他在北京游艺时居住过的各处房子。读完会心笑,如我境也。

初至北京,在西三环,马连道。

来到这里,我吃的第一顿饭是大馅饺子。

一个叫“红莲小区”的地方。小区非常老,七层建筑,很多的七层建筑。三个女生住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大,但格局合理。

冬天热水提供用老式的天燃气热水器,老化,带不动,有时候半天也不出热水。

有时候正常的洗澡,水突然变烫,嗷,叫一声。

有时候快洗完澡,水突然是冷水,嗷,也是一声。

大冬天的,那忽然来的凉水感觉像中奖。如果顺利洗完全程,会纳闷怎么没有冷水。——如果忽然刺骨凉水,会觉得,嗯,它果然,不出所料。

马连道,听这名字,是不是有丝绸之路,黄沙驼影象貌?

的确,它的主事就是茶。

马连道茶城,茶叶店相连,可以隐约嗅出不同的味道,茶器也讲究,会逛的话,也能找到景德镇的瓷器店什么的,妙事一件。某个拐角小店的平房后面,可能还有凌乱的拆卸的物流集装箱,有福建茶农那里才能看到的竹篾筛子,大大的,圆圆的,挂在青砖墙上,路过这样的窄巷子时候,安静无人,有穿梭,有放松。你知道是在北京。但你并不觉得是一个已经发展到六七环的北京。像一个祥和的古色古香的小镇。

当时小区楼下所拍银杏。照片的确是个好东西。不让记忆失真。


小区里的银杏树非常漂亮。冬天时,也曾和大爷大妈们一起在树底下捡银杏果。据说可治疗高血压。果子其丑无比,放阳台上卧室还臭着。以至室友喷了爽肤水在暖气片上,又拿了桔子皮柚子皮诸物让其烘烤挥发香气。

秋末冬初,巷子里的阳光很是充沛。在某条路上,可以看到或许是老北平时期的低矮平房。从地图上看,离菜市口也不远。但菜市口总归是一个在故事里听起来渗着凉意的地方。

刚到此地界儿时,下班晚归,独自一人,对路况本就不熟悉,忽然在巷子尽头惊现高立的牌坊大门,侧边两排红灯笼,在夜风中飘忽,飘忽。凉意袭背。

深秋萧索,寒霜凄冷,古味建筑和飘忽的红灯笼。我敢保证,所有的过往的,对古建筑,古韵,中国元素,东方文化,这些审美印象,在那个时刻,都无心欣赏了。除了一溜烟尽快小跑之外,(虽然我根本不能跑,这更加剧了恐惧)无他念矣。至今想来忍俊不已。

隔了一两周,对环境熟悉了些,才知道那红灯笼所在处是菜市场。女生合住,自然有技痒难耐想要做饭的时候。

每次进市场,有个大姐远远就打招呼,非常熟络热情。早期尴尬,唯恐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而我近视眼拙记性差,给忘了?也只有赶紧回应问候,走时不忘拎几把青菜。

二三次后,心中疑惑之余难免又窃喜,以为自己非常受人喜欢。居住多时的老同事说:“那位大姐见谁都是这样,每一个都是。我去年刚来的时候,以为她以前就认识我呢。”


时间有些晚了。住完西三环,下次和大家聊紧接着住在北三环的故事,比较烟火气。所有独自生存的小伙伴,都是有刚猛勇气之人。如果我们恰好有感触于这些小故事,那是共勉。回聊。


(注:生命不息,折腾不止。早些年,有个工作上蛮虐人的领导,他酷爱改方案,更因是传统报业出身,对文字更是锱铢考究。他曾调侃我: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我离职来北京时候,他的寄语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当时我对所指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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