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秋

文/寻海的鱼


秋风微凉,悄悄地褪去了夏日残存的燥热。这个季节,白天或许还有些热气袭人,可到了夜幕降临之后就会变得清凉舒爽。大概是身处闹市的缘故,季节的更迭和轮替并没有乡野那般分明,总是有些后知后觉,花繁才晓春至,叶落顿觉秋深。不知怎的,每是秋天,总就不自禁的想起故乡的秋来。



家乡,对于我来说是黄土高原上一个贫瘠的小山村。我在那里出生,然后成长,度过了一个无忧烂漫的童年。这里充满了我对故乡的记忆,也饱含了我对家乡的深情,纵然现在工作在他乡,但这些情感却永远镌刻在我的生命中不可磨灭。曾几时何,足迹走过了不同的地方,领略过不一样的秋色,其中有的姹紫嫣红,有的朴实无华,可最美的还属故园之秋。


秋天,在农家的时令里意味着收获。一年的辛勤劳作只为了在这时得到回报。乡民们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清楚地知道,用汗水浇灌的土地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愿意付出的人。所以在家乡,每到立秋这天,人们就会去自家地里提前采摘一些秋实,既是尝鲜,也是了解作物的长势。从厚实的土地里刨几个比拳头大的土豆,再去互相攀援的豆藤上摘一捧饱实的豌豆角,这就组成了一顿美味的晚餐,虽然简单,却也可以吃得津津有味。



记忆中,秋天的颜色是丰富的。站在山巅眺望,层林尽染。天是湛蓝的,衬得几丝流云都显得净白而高远。清风过处的山坡上,惊起了在草间躲憩的飞虫,哗的一下便漫天飞舞。青黄的草,金黄的叶,都在随着微风的律动摇曳做声。我时常怀念这一幕幕令人痴恋的情景,虽说那时还少不更事,不知愁味,却也知其美妙动人。至今犹记,在儿时的印象里,秋天是野果嘴甜的时节。孩子们会在夏天就找到许多长满野果的树,等候几个月后,当青绿的涩果变成了紫红色,那便是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刻。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满足着味蕾对甜蜜的渴望。孩子们打小就知道听从自然,收获是需要等待的。故乡的秋,就恰若一轴精美瑰丽的画卷,在记忆的维度里铺陈开来,每一次都会让我心旷神怡,历久难消。


故乡的秋,是忙碌的。春耕夏作,秋收冬藏,是先人祖辈们留下来的规矩,生长在农村,自然对这些感悟颇深。家乡的气候偏寒,每年可供作物生长的时间并不长。每年的春耕必须在隔年的冰雪全部消融之后才能进行,那时大概已是清明时节。而中秋过后,气温又会急转直下,所以要趁着未落霜之前抢收作物。秋收是一年里最重要的事了,自然是最忙的时候。早出晚归,天微微亮便要出发,回家时夜空已经是繁星满缀。即使如此,父辈们脸上还是笑颜满面,因为朴实的心总会知足常乐。对于他们而言,吃着自己收获的粮食,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再辛苦也都甘心情愿。秋天的话题就是收获,它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是一年辛劳的凭证。这样的生活虽是平淡,但也实在。安稳岁月,任事事匆匆,如此恰好。


而今,为了生活,奔忙在高楼林立的都市。繁 v v  v华中少了那份在田野阡陌飞奔的自由畅快,喧嚣里也缺失了卧听蝉啼蛙鸣的恬静安然。街旁的绿化带四季都是一样青翠模样,让我难以发觉四季流转的痕迹。只是在天气骤变时才偶尔翻翻日历,哦,原来已经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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