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70年的女人面对面，讲了一个多小时的关于插花课的事，她不停地问，我不停地回，穿插着不停止地咳嗽。
因为老花店不接这样的低价位活儿，推荐了我，我误解为是经常光顾老花店的常客了，所以认真地回应着，在人家的花店里谈事，其实，就是四处打听价的上门者，自己备花，就需要个讲课的人。
第一家给她讲德系花么的，按人头每位30收费，吓着她的预算了，匆匆离开。第二家一听她做标儿30块钱的花艺课，直接转我～～～～
还主动告诉我，听完我怎么说的，再去另一个下家，继续谈。我也主动说，你去那家谈吧，如果这么比较的话，不用我吧，可能她比我更好，我并没有那么好。她非要等我见我，意思同行老花店推荐的，她就想了解看看。哪怕我从经区九龙城坐公交车磨蹭的时间，她也靠在老花店等我。
她的疑问很多，她的顾虑很多，她的主见很多，所有的很多都离不开，不能超出那30块钱的标准，还不愿像人家俗气，还要特别，还瞧不上最便宜的花材，还想听听讲课人什么水平～～～～因为我的认真回答，导致她无限地反问。
当时答应着老花店时，我忘记了自己目前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事后反应过来，又不好意思电话里直接回绝那个等我一小时的70年出生的女人。脱了人偶熊衣服，抱着熊的全身，赶回市中心。
我说，“我可能接不了你的活儿，咱俩谈这么久，你也听着我这咳的程度，我无法保证你插花那天，我就会好，因为都两个月了，不是说感冒咳嗽一会儿就好了。”
她说，“没事儿，咳几下就咳吧，人都是有包容心的，就讲那么十来分钟的，一会儿就完了。”
我笑，“人家不会议论说，你们公司找人怎么还找个咳嗽的人讲课的，再说，我自己听我咳，都影得慌，你不嫌影吗？”
她笑，“没事儿，谁还没有个感冒的时候，就说你临时感冒了。”
敞着大门，一直有迎着我而来的风，情不自禁地套上口罩，她说“你看看，你跟我说话，还怕传染我戴上口罩的”，我又笑了“我是过敏性咳嗽，不会传染你的，我是怕风吹”。
结束了与她的交谈，便开始了我的严重度，咳的频率起起伏伏，甚至咳得胸口难受，太阳穴疼痛，为了她30元标准的花材，为了她不嫌弃我的咳嗽声声。
无法拒绝的面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