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苦

文/晴天天     图/网络

01

林清玄说:“爱与生之苦是不可逃避的,唯一的方法,是真实的观照到色、身、香、味、触转眼成空,才能度过一切的痛苦与苦难。”

可他也说了,“一念一念的观照苦,一箭一箭的射中苦的根源,那要经过多么长久的努力呀”。

其实,苦的又何止爱与生,不可逃避的又何止爱与生,与我而言,离别也是苦的,也是同样不可逃避的。

我特别不喜欢离别的场景,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愁绪太多,难免让人神忧心伤。一个人的背影也好,一群人的背影也好,在我看来都是落寞神伤的。

02

因为不可逃避,自然,我也经历过不少离别,亲人的,朋友的,恋人的,或短暂的,或永久的。

不管是否会别后重逢,在离别的时刻,心中总是苦苦的。短时间内也没办法让自己去期待着别后重逢的喜悦,苦,总是灌满全身。

之所以苦,我想很多时候是因为我不知道,这次离别是不是最后一次,这次告别是不是永久的告别?这种未知让我难过。未知的让我感到害怕。

03

电影《当怪物来敲门》里,康纳和妈妈一起看电影《金刚》,当人类杀害金刚,面对康纳的不解,妈妈告诉他:“人们不喜欢他们不理解的东西,他们会觉得害怕。”。

不理解的,人们会觉得害怕,的确。

离别亦然。

04

很多时候,很多次,离别时我们都说,“有空再见”、“有空吃饭”,可孰不知,“有空”就这样变成了好像再也没空。

我曾经很傻,别人随口说的“明天有空吃饭”,我会第二天傻傻等待。

因为自己有空,别人又没说没空就想当然地觉得别人也是有空的,所以应该是会一起吃饭的,于是等待,怕自己在家吃好了别人万一打电话过来会不好意思。可又不好意思去打电话询问。

所以,经常是过了饭点很久很久以后,确定应该是不会一起吃饭了,我才饥肠辘辘地狼吞虎咽。

挨饿的滋味很不好受,可因为没有辜负常常却让我倍感轻松。

05

后来,后来的后来,挨饿次数多了,我渐渐不会再轻信离别时的言语,或者说信的少了。

自然,挨饿的苦很少受了,因为明白,离别,很多时候,真的转眼成空。

一念一念,一箭一箭,长久努力!

这过程,其实,心里同样苦不堪言。

06

前两天公交上遇一对中年男女。

之所以会注意到他们,是因为偶然间看到那男的红了的眼眶,我猜想难道哭了,之后他用衣边擦拭着眼角证实了我的猜想。

我看见他紧握那女人的手,看见他们旁边放的大大的旅行包。男人穿着拖鞋不像是要出远门,那么出远门的是女人?或者是遇到什么事了?

后来我一直在想,那对夫妻是因为什么,让七尺男儿在公交上那样就落泪了,虽然他也极力地想隐藏着。

或许,苦,远不止,爱、生与离别吧。

07

柴静曾在《看见》里说过:“人类只是个概念,一代一代人都是相似的生活,这辈子决定你悲欢的就是你身边的几个人。”

我想正因为如此,身边的每次离别才会让我如此难过吧。

生活,不是靠喊口号就可以度过去,离别的苦,也不是靠再次重逢的那份期待就可以减轻。

08

我们的一生会遇到很多那种除了忍受别无他法的事情,这也如同柴静说的那种“火落在脚背上”,那种痛,别人明白不了。

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感同身受,没有“身受”,怎么可能“感同”的到?

可其实,离别都会身受,却也是没办法感同的。

09

康纳的同学讽刺他道:“你一天到晚都沉浸在你的白日梦里,梦里有什么,有那么有趣吗?”,可其实就像电影里说的,有谁能肯定人生不是一场梦呢?

康纳心里不希望妈妈承受癌症的痛苦,希望一切都早点结束,可他又不想不愿意和妈妈告别,于是,怪物来敲门了!

康纳对怪物说,他会害怕,怪物说:“你当然会害怕,但你会撑过去。”,原来,离别的苦是可以撑过去的,虽然过程艰难。

10

我们之所以会流浪是因为失去了家的方向,离别之所以会苦,是因为明白有太多的未知。

可其实,我们终会选一地栖息择一城终老,而未知也终会成为已知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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