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弋一
969天,38篇文稿,14.6万字,1917个粉丝,这是我到简书的近3年时间里,留在简书的痕迹。
在这过程中,我有被加入【校园小说精选月刊】第七期:夏日校园祭|8月精选(上) - 简书的绪嘉往事 - 简书,也有突然被打榜的我与Z先生的故事 - 简书、Z先生的歌 - 简书等作品,但至今为止,我仍然基本等同于小透明。
其实,这个现象,我也在简书66万粉丝的官博上得到了印证——简书的确给了我流量倾斜的,甚至也在官博上发了我的文,下面3个留言,看着很暖心,但也不得不承认,愿意认真读文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个时代,似乎大家忽略了匠心精神,而被“一夜爆红”、“一夜暴富”等不切实际的幻影支配着。
这是简书的痛,是认真写文的创作者的痛,也是这个时代的痛,这个国家的痛。这也是我们要时刻警惕的“中等收入陷阱”与“马太效应”。
于是我在心底得到了慰藉——既然简书、时代甚至国家本身也在踉踉跄跄中前行,也在表面繁华下如履薄冰,更何况是依赖简书蓬勃发展而得到推广、出书的我们。
【关于走失的他们】
3年间,我经历了简书的币改,也看到了许多被简书捧红的作者突然流失。
《尖咀沙以东》作者玛格丽特姑姑 - 简书、《一个妓女的自述》作者去年的茶 - 简书、《故事早已结束,不再有然后》作者曲尚菇凉 - 简书等许多我喜欢的作者,分别在2018年、2019年停更了。
还有许多离开简书却让我一直铭记的小伙伴:智慧猫、叶往、frank、徒欢等。
对于他们的离去,我感慨万千,也时常怅然若失,更对一些简书专题不复往日繁华而感到落寞。
原本的【简书首页专题】停更,取而代之的是【简友广场】,原本接受连载【连载小说】专题停止投稿。我记得,在这之前,我为了弄清楚目录制作很认真地看了规则。
还有许多原本接受投稿的专题,如今都不接受投稿了,许多专题还接受投稿,但审核通过分别停在3个月-6个月以前。
我是经历了简书改革的,看着简书从原本的签约作者机制、中心化机制,以及良好的社群生态、流量倾斜,走向去中心化、简书钻贝、简书权重的币改之路,有很多话,想对简书说。
我知道,也许我的声音不够大,权重不够重,但我写出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有迹可循。
【关于规则】
千头万绪中,我想从那些给予我指导的老师们说起。
其中,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北城锦瑟jw - 简书对我说:
“我只知道,不论你使用哪个平台,都要一头扎进去,了解它的规则”。
他是新加入简书、并迅速成长起来的作者之一,他说的话,是一句很深刻的话,比那些充斥着梦想、自由、变现的泡沫语言更实际,就像卢梭说过的“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这让我突然明白了规则的重要性。
每个平台都有自己的运营机制,背后的学问和门道很多,不用心了解规则并使用规则的作者,即便写出再好的文章也无人问津。这便是很多作者对简书感到失望的根源——简书不再像从前那样,有编辑通过层层审稿挖掘新人了。简书目前更倾向于作者自己运营和自我成就。
这过程,是涉及到资本运作的,但如果没有资本运作和激活,简书尚难以为继,又怎能支持作者走向更好的路?
所以,我不想评论简书这种机制的好坏,也不想去讨论如今的简书是否还纯粹,是否还保有那个“简单书写”的初衷。
只是,我在这过程中,更加清晰地明白——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或理所当然的,那些充斥在简书榜单上的所谓口水文、流水账、宣传文,也是作者通过很多天去摸索规则、了解简书FNT转化机制、投入大量资本和时间做运作的文章。
他们的成功,并非一炮而红,可能他们比我们这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圣贤书”的作者更愿意先去探索技巧与规则,并在这种技巧与规则中提升自己的热度,而后再精进自己的文字。
我们不能说这两种作者孰好孰坏,但我们应当认同的是,再好的文章,如果无法被人看到,就无法传播价值。
只是,我还是想对那些为了写而写以及为了赚钱而写、肆意破坏简书生态、恶意占据简书热度,并长久不愿精进文字、回归文字本身的作者提个醒:你们正在做的事,不仅是在伤害简书用户的纯粹之心,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无异于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但我相信,这样的作者,在一定区间内会陨落,如果他们不陨落,就是简书陨落。
既然我们使用平台,也要相信平台,假以时日,报团取暖相互点赞的作者会越来越少,用心写文的人会越来越多。文达则至诚,临渊则变革。
而简书作为一个拥有大基数,又肯不断尝试新规则,处于币改早鸟期并在业界声名鹊起的写作平台,它一定是一边承受着币改阵痛期,一边继续前行着。
【关于梦想】
也许有人会问,这样的简书还有梦想吗?我想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有,一定有。
只是,有的人的梦想初衷是“好好写书,传递价值”,有的人的梦想初衷是“快速成名,写作赚钱”。
这两种初衷都没错,甚至本着后者初衷的人更实际,在这个需要将流量快速变现的社会中,也许后者的人更容易一夜爆红。
但这不是我的价值观,也不应该成为千万简书作者的价值观。
即便,贫穷那么可怕,好作家那么难以成就,也不要停止努力的脚步,走下去。直到闻到芬芳的时候,回头看,也许曾经耕种的田地,经过风雨洗礼、汲取日月精华后,早已盛放出灿烂的花朵。
永远不要对眼前的荒芜感到失望,只要勤于耕种、善于改良、循序渐进、稳扎稳打,那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这是我想写给简书的话,也是想写给简书中如我一样持之以恒、坚持走着的作者们的话,更是写给自己的话。
我想,在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之前,都先做好撰稿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养活好自己,然后,曲线救国吧。
其实,在梦想这一块,有一个我非常敬佩的作家,他是李砍柴 - 简书。我是机缘巧合下看到砍柴大大的作品的,当时我们都在2019年度10个好故事(非虚构组) - 专题 - 简书专题中,我在热门榜单的第四名。
当时,我感到好奇,究竟我前面的文章写成什么样子,才能被那么多人看到。然后,我就看到了那篇那个一年前辞职去浪迹天涯的李砍柴,浪得怎么样了? - 简书,起初,我以为这又是一篇类似于说教如何实现梦想的泡沫文,只不过在庞大资金运营和规则运用下占据热门第一。
但我错了,我认真地看完这篇文,并被通篇没有提及梦想,但充斥着梦想成真后的踏实感的内容吸引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去采访一下砍柴大大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看,但我一定会去做。
翻阅砍柴大大的文,有两篇根红苗正的,也想推荐给大家——告砍柴书院编辑、作者书 - 简书以及日拱一卒,更要日精进 - 简书,这两篇文章前者是对洗稿作者的痛斥,后者是对作者流于日更而忘记精进的恨铁不成钢。
我觉得,很多简书作者需要去看看这两篇文章,这是除了平台规则外最重要的梦想规则——一个只想着抄袭的作者,德不配位,不配出现在热度榜单,这是对所有精心进行内容策划及撰写的作者们的维护;一个口呼梦想,假装努力却流于形式化,没有真正读书、创作的作者,即便看起来真的很努力,也不会成功。
这大概是梦想的真谛:一边啃着面包,也就是规则,维持生存;一边渴望得到牛奶,也就是梦想,厚积薄发。
【关于放弃】
熟悉我的作者,大概知道,其实我在19年的更文只有三篇,甚至有很多人以为我离开简书了。
的确,有一段时间,我想过放弃。
2019年,是我人生中转折很大的一年,这一年我26岁。我独自去过西藏后,离开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平台,几乎放弃了8年坚持的事业。
当时,我对我所在的行业感到失望,曾几何时,当我为了进入这个行业去参加许多比赛、考研的时候,我是多么渴望有一天能站在当时所立之平台。
随着工作的深入,我开始逐渐明白,越是那样体制完善的机构,越有制约,就像之前对毛不易的采访中讲到的:
“你觉得成名之后有什么变化?”
“能说的话越来越少了。”
当我们站得平台越高,承担的社会责任越重,能轻易表达的观点越少,能深入报道的内容越少。
有时候不是为了隐瞒什么,而是为了维护政治的清明、舆论的平衡。于是,我们有了很多不能去触及的边界,尽管,那些边界是无形的。
我对这一行感到失望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在这条路上的天花板在哪。为了不让自己30岁的时候还在做着一成不变的事、面临买不起房也结不了婚的现实,我回到了我家所在的三线城市。
在这座城市里,等待着我的纪录片工作,是能够施展我才华,让我觉得有趣、有创造力的工作。在经历了一篇稿子改20遍以上,一个片子重新剪5次以上的困境后,我终于以考核第一的成绩给这份工作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那时候,我姥姥去世不久,妈妈生病住院,老人们的希望都是孩子们陪在自己的身旁。我那一加班就没日没夜,一出差就到无人区,一走少则7、8天,多则几个月的工作,实在不能让父母满意,也与我回到三线城市离父母近一点的心愿背道而驰。
我仍然记得,某次我在采访中,妈妈打来的28个电话和发来的无数条微信,其中有一条写着:“你一个人在北京,即便我们说能找到谁帮忙,但其实最终谁都找不到。但你回到家来不一样,就算觉得谁都找不到,但找一找,还是能找到很多人来帮助你”。
于是,我在多重压力下,放弃了真正热爱的工作,最终与父母和解,走上了考取公务员的路。
我希望,我退一步父母也退一步,反复争吵交涉下,父母终于同意,如果我愿意准备一年,也就是到今年4月份省考结束后,若考上就进体制工作,若考不上就任我发展。
这段经历中,我与父母没有输赢,可我学会了承担,学会了原谅,学会了牺牲。也在无数次解决冲突的过程中,不断反思自己的不足。
然后,这一年,我离简书远了些。但我却读了很多书,在看完林奕含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接触到BBC《日本之耻》纪录片后,又看了《黑箱》等作品,所以也有了想写的题材。
正当我考虑是否回到简书的时候,简书给我发了一条关于2019年度10个好故事评选的链接,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Z先生系列投稿,结果令人惊喜的进入评选名单。这成为了我回到简书的契机。
如今,我正在着手写繁华之下夜幕深(二)坠落 - 简书,虽然看的人仍旧不多,但这一次,集聚着能量重新再来的我,竟比往日任何时候都充满信心。
【关于简书未来】
关于简书的未来,我没有发言权,任何人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简书会走向何方,但作为简书人,想与简书同风雨的心,从踏入的那一刻,便没有更改。
即便,如今认识我的人还那么少,也从来没收到过简书官方编辑的夸奖,甚至可能有人以为,我写这篇文章是为了热度,为了吹简书的彩虹屁。
但我想,尽管简书的大大们那么多,可这三角型的金字塔中,像我一样的小白恐怕更多吧。
面对承载非议的简书,也许也有许多小白,在很长时间内,如我一样想要放弃吧。但你看,我没有放弃,没有停在那正在向前走的第99步上,于是,简书也渐渐地给了我回应。
既然未来是看不到的,多坚持走一步,哪怕是错的,也没有白白浪费手中的时光,也不会给未来的自己留下遗憾。
怎么说,我写这篇文章,可能只是想给自己鼓鼓气吧。也希望,每个看到的你,都能真诚地对我说一句:加油,向无法预料的未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