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西藏(32)|雪域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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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更新,冒泡一下,表示我永远不会忘记西藏。


当来自印度洋湿润的风一步步退却,秋姑娘便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这雪域之巅。

秋天的西藏,像是打翻了画家的调色盘一样,各种色彩被悉数撒向人间。沿着海拔,颜色由高到低发生由浓及淡的转化。如果你有机会在九月末的时间里,选择天朗气清的日子,从拉萨驱车出发,沿着318国道一路向东,便可一睹这“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藏秋景。

朋友说,西藏的四季,是不那么分明的,是跳脱的,不似郁达夫笔下《故都的秋》那样“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西藏的秋,总是欢脱的,可以热闹非凡的“一天变化四季”。我曾见识过六月里的漫天飞雪,所以对朋友的这种评价也有几分赞同,可与雪域短暂的夏季,漫长的冬季以及无所辨别的春季相比,我仍旧喜欢西藏的秋,因为她有别样的韵味:

西藏的秋是多彩的。因地处内陆远离海洋再加上海拔较高,任何一个因素都会引起雪域季节的变幻。或许往年八月份的羌塘草原还是青草漫漫遍地牛羊,而某一年则会因为海洋湿气提早收官,便会在八月份成为黄金草原。遍地的金黄,是一棵棵草儿组成,如你俯下身来,去观察这些为庞大的牦牛和羊群提供安身立命之本的小生命,其实仅仅是草尖儿有一点点的黄色而已,像是蜻蜓点水一般,被点上一点黄色,而这一点点黄便构成了勾勒整个黄金草原的针脚,微小却最为震撼。远处是碧蓝天光下,反射着光芒的巍峨雪山,近处是散落在草地各处的牛羊,脚下是一棵棵坚韧的生命,仿佛所有均为静止,仿佛所有又在活动,在秋日的暖阳下,一幅暖色风景画便呈现在观者面前。

和大草原的秋不同,拉萨的秋有着自己的小脾气。在这座古城里,你大可体会到秋天的脚步也可以那么清,那么静。当周围山脉的温度开始降低,冰雪融水的融化速度变缓,拉萨河谷的鹅卵石们便会水落石出,有机会晒晒太阳。远山金黄,天空澄澈,近水幽蓝,配以安静的躺在河床上洁白的鹅卵石,让你恨不得就此躺下,晒它个一下午太阳。

拉萨城入秋的标志,不仅仅是鹅卵石的探头露脸,也不仅仅是天凉早晚多加衣,而是由主城区进入太阳岛的大桥旁,那一排白杨树是否披上了“黄金战甲”;是拉鲁湿地的芦苇丛是否叶儿变黄,芦花纷飞;是傍晚打在道路两旁公主柳叶上的阳光是否成为金黄色,当如此美景入怀,就请慷慨拥抱一下这美妙的拉萨街头的秋吧。

西藏的秋是充满活力与生机的。春姑娘往往是在高原严寒的冬季后勇敢上阵,虽然伴着海洋气息的温暖,但逗留在冬日里的湿冷的让人提不起对春天的热爱,仿佛柳丝绿了就伴随着夏天来了。秋则不同,好似是为了弥补春日的热闹,她会来的轰轰烈烈。高原的秋伴随着花儿的绽放,这儿一丛,那儿一簇,格桑花,张大人花,五颜六色次第开放。秋日的阳光像是蚕吐出的丝一般,丝丝缕缕的打在这些花儿身上,比大家眼中的向日葵更具生机和活力。秋天的田野,麦浪滚滚(其实是青稞啦),高天厚土的自然环境,拉低了这片土地上的年积温,使得这里的作物多为一年一熟制,故为春种秋收冬藏,漫长的生长和光照,使作物体内储存了巨大能量:喝上一杯青稞酒,吃上一口糌粑,或是咬上一口当地的苹果,吃上一口当地的烤土豆,你会讶异食物本身纯甄的味道,那种来自大地,空气和阳光融合后的味道,原汁原味冲击着你的味蕾,是使用多少膨化剂,催熟剂催生的食物所无法比拟的,吃着这样的食物,人也会变得神清气爽。

西藏的秋是充满节庆喜悦的。对拉萨而言,“雪顿节”拉开了秋天的序幕,虽然时间上尚早,但提早把人们的精神带入了丰收的喜悦中去。百姓偕老带幼,在林卡的一角择定一隅,拿出酸奶,奶茶和各色吃食,高谈畅饮,一派欢乐景象。在牧区,秋天最盛大的节日莫过于羌塘的赛马节了,当草原金黄,经历了一个夏天的马儿膘肥身健,是接受检阅的最佳时机,骑手们为自己的马儿装饰彩带,在天地间飞驰,以赛马节为契机,牧民搭建好帐篷,拿出烹煮好的牛羊肉,呼朋唤友,大口喝酒吃肉,沉浸在一片浓厚的节日氛围之中。与秋收最为直接的节日莫过于“望果节”了,该节日是在秋收前,择定一到三天时间,身着盛装,打着彩旗,带着对丰收的美好祝愿,敲锣打鼓唱着颂歌,绕着土地转圈,祈求着今年的丰收。仪式过后,藏家百姓开始忙碌的秋收。整个西藏的农业分布几乎沿着雅鲁藏布江或其支流的谷底东西延伸,一路遇见,你会发现,这里的群众收获着青稞,那里的百姓忙着挖掘田地里的土豆,而在昌都或者阿里的一些看似自然条件恶劣的地方,却能够看到蛇果一般的高原苹果红灯笼般高挂在枝头。


如果有缘,请你来这高原的秋日里走一遭,看一看碧空万里的地阔天远,听一听鹰击长空的自由豪迈,看一看生命在这里的成长的倔强,品读一下生命本身值得尊崇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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