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成熟又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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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应该都是人间不一样的烟火,都有着不一样的火苗。


(一)

小时候,与周围的小朋友打架,对方被我打得满地找牙,哭的稀里哗啦,于是周围人纷纷过来指责我的不懂事,他们对我说:你就不能成熟一点,他不比你小嘛!当时我心里也觉得委屈,明明是他先动的手,为什么所有人都指向我。后来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弱势的一方总会博取更多的同情,不论这个人是禽兽还是骗子。

许多人在没搞清楚真相的时候,就妄自评论,他们趋炎附势,他们只看到表面的现象,他们懒于去搞清真相,他们喜欢无休止的议论,他们的生活就像在一个夹子里。

那时候我不懂得什么叫成熟,所以他们对我说得时候,我理解为说我不懂事,对啊!我为什么要懂事,“人欺负我,我必还之”,这有什么错?这就是我小时候信奉的真理。


(二)

初中的时候,在县城的一所中学读书,似乎就是我噩梦的开始。我的英文超级烂,烂到什么程度呢?就是看见字母就发晕,但也没有办法,还得硬着头皮学,可是不管怎么去努力,还是浑然不动,屹立英文最低点。也许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太把它当回事,你太注重它,在你心里形成的压力就更大,于是在重压之下,效率明显降低。

每次英文考试成绩下来,英语老师看我就像看到耗子一样,巴不得把我生吞,连累整个班级不说,每次他看到那个惨不忍睹的数字,笑脸就会突然消失。每次都把我叫到办公室训诫一顿。

他对我说:你怎么考的?

我沉默,因为我真的是带着脑子然后拿着笔考的,但是我不敢说实话。

他又说:你就不能努力一点,成熟一点吗?父母把你送到这里读书不容易。

我依然沉默,因为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能说我知道,因为我英文不行。

每次说过以后我英文都很努力,基本所有的空余时间都拿来学习英文了,早上早起,晚上晚睡,但是根基不牢,还是一碰就碎,即使我再多么用力去粉饰,我依然抓不住精髓。

依然每次过后,去他的办公室,依然训诫我一顿,就这样周而复始,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与同龄人比来是否成熟,但是我英文不好,所以我并不成熟。

我一直没能从英文的泥潭里全身而退,唯一有过短暂绚烂的就是,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英文竟然考到了班级第三名,那时候我像一头猪,傻傻分不清楚,我竟然也有今天,我竟然突然之间成熟了。我真的成熟了吗?


(三)

高中的时候,学校是全封闭管理的,学校对每一个学生都很严苛,所有学生都必须严格遵守学校的章程。对于每一种违纪都有相应的处理标准,就好像对于现在的环境污染有各个等级一样。明显的红线你千万不能去触碰,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那时候我亲眼见到一个同学因为屡次带手机而最终被开除了,他走的那一天,我望着他的背影。每一次的转折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应该是巨大的,也许我们当时不会察觉,但多少年后,回过神来,却很深刻的意识到。

离开学校后,他与他的女朋友分手了,某一天,我看到了他与另外一个女孩结婚的照片,又过了不久,我又看到了他高中时候的女孩与我们曾经相识的一个人结婚的照片。两个人最终错过了,是那时候他的不成熟吗?是因为他们的感情不成熟吗?没人知道,也许都有。

记得有一次我也把手机带进课堂了,更悲剧的是,那一节课是专门管纪律的级部主任教的,当时手机铃声突然响的时候,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级部主任说:是陈天飞吧?交上来吧。

我一声不吭把手机交到了讲台上,他继续淡定从容的把课讲完,我却再不能平静。

下课后,他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他说:你打算怎么处理,下午带你父母来拿手机。

我一直沉默。

他说:你不知道学校的校规吗?

我小声回道:知道。

他说:知道你还带进来,你说你也高中生了,还那么不成熟。

我哑口无言,因为本是我的错。

然后那个女班主任又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一到那巴不得把我粉身碎骨,恼怒着对我喊道:你请假说不舒服回去休息几天,我准了,你一来就给我捣鼓出这个事情,你是不是不想读了?

我一身不吭,低着头。

她又说:你就不能成熟一点,一个大男生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她越说似乎越生气,我突然想变成一只蚂蚱,跳出这个包围圈。

最后看在我成绩不是太差,有考上大学的可能,做出了一个记大过的处理,全校广播通报批评。

我感到万幸了,因为我曾经在办公室里见到过,有父母跪着求着,最后也没有改变他孩子被开除的厄运。

世界就是这样,惨不忍睹,你违反了规则,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我却依然不成熟,他们眼中的不成熟!


(四)

大学后,没有人再管我们,我们就像是一群等待春天的候鸟一样,期待着广阔的天空。我们终于飞了,却又变得迷茫。

我们谈着没有远方的恋爱,我们昼夜伏出打着游戏,我们草草应付每一门考试。所有人成年长大了,却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感受到这一点,他们只是觉得,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这是积淀六年的大爆发。

恋爱谈着谈着分手了,我常常听到这样的对话。

男: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女:你很不成熟你知道吗?

男:什么叫成熟?

女:你就是不成熟,像个孩子一样。

我为什么就不能像个孩子呢?难道把你捧在手心里就叫成熟,难道对你唯命是从就是成熟,难道你说一我不二就是成熟。我像个孩子怎么了,孩子不好吗?起码孩子拥有干净的心灵。

一个天真烂漫,一个稳重笃定,最后不欢而散。

有些人常常把成熟挂在嘴边,有些人一直迷茫,因为他们不知道所谓的成熟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成熟那么重要?


(五)

工作以后,进入到曾经被人诟病喘喘的社会,你突然发现,所有人的面色都改变了,似乎突然一夜之间,你穿越到了一个不曾见到过的世界。

每天面对着自己谈不上感情深厚的公司、同事,有时候真觉得只是一个过客,想想总会要走,何必再去徒劳。

刚要下班的时候,女领导坐在一旁。

突然嘴里蹦出几个字:工作没有做好的或者不熟悉的就留下来加个班。

明显是说给我这个新人听的,但是下班后我依然去打了卡。

第二天一大早,女领导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把我叫到了会议室。

她问:你觉得你对工作熟悉吗?

我说:刚来不久,还没熟悉。

她又问:那你就不知道好好努力一下。

明显怪罪我昨天对她的话视而不见。

我说:我事情做好了呀,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

她突然显得很不舒服,脸瞬时拉了下来。

她又说:你不知道你这几次写的策划不是很好吗?

我脸色突然也变了,当我神吗?不了解就能一下子写出你想要的。

她又说:你很不成熟你知道吗?

我说:这样吧!我不干了,我准备辞职。

......

她说:你想好了,我们把你招进来,肯定是肯定你的能力的。给你半个小时想下。

半个小时后。

她回来,问我:想的怎么样了?

我说:我想好了,我辞职。


(六)

有时候有人觉得我的年龄和我的气质相差十分大,有时候我的思想和同龄人不在一条线上,有时候我依然像个学生稚气未脱。对,我既然像你们说的不成熟,我承认,但不成熟了怎么了?不成熟又不会不能吃饭,不成熟又不会横尸荒野,不成熟又不会注定孤老终生,不成熟又不会死?

一个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肌肤终有一天会老去,唯一可以保持年轻的就是每一个人的心灵,那么我像个孩子怎么了?我不成熟怎么了?我不会老奸巨猾,我不会油嘴滑舌,我不会阿谀奉承,我不会巴结哀求,我不会说话我就不成熟,我不会按照大众的脚步走我就不成熟,你是我吗?

我觉得不成熟挺好的,我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去成熟?又不会死。

李小龙曾说:所谓成熟是指自我最深的觉悟,而非做观念上的俘虏。

余秋雨说: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能够看得很远却又并不陡峭的高度。狂放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细流汇成了潮。

成熟不是我按照你的所有形式去行事,而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方式。


你觉得成熟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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