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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究竟是什么力量促成了主观且神奇的唤回作用？

人对记忆的体验可以分成四种:机械式或自动式记忆、逻辑式记忆、道德记忆、以及垂直或示性记忆。

机械式或自动式记忆几乎无须做出任何唤回的举动；它是自然发生的。他会按照联想法则——事 物之间的相似性、亲和性及关联性——自动的出现，人除了觉察以外无须做任何事。当我接收到 一种想法时，上述类型的记忆就会提供我许多过往的意象，以便从中作出选择。因此当我看见一 支烟斗时，立即会生起各种意像，譬如:「我在一九XX年的某地见到的一位老船长」、「一本和 印第安人的仪式有关的烟斗书」、「我的朋友S先生在上一次大战发生时，拿出自己栽培的菸草 并点燃了它，由于当时没有人买得菸草，因此在场的人都为之兴奋」等等。

与自动式记忆相比，我们必须更主动唤起逻辑式记忆。为了唤回这种记忆，我们必须主动思考。 假设我忘了印度教三位一体的其中之一，就必须自问:除了造物主和毁灭主，梵天和湿婆神之外 ，存在于他们之间的第三种核心力量「应该」是什么？我必须专注在两者之间的空缺上，试着以 推理方式去补足它，「啊，他应该是守护神——毗湿奴！」我会如此告诉自己。逻辑式记忆的自 动化作用，通常小于主动运思的功能。

道德记忆则几乎不包含任何自动化作用，它是一种虽主观却真实存在的魔法。启动道德记忆的就 是爱，爱唤回了过往的记忆。凡是能令你深深感动、难以忘怀或立即想起的，往往是跟敬仰、尊 重、友谊、感恩、亲情及上千种与正向感受有关的回忆。人在一件事上付出的爱越多，越容易产 生道德记忆。

一般而言，年轻人拥有非常强的自动式记忆，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需要逻辑式或理性记忆的 辅助，届时就必须尽量运用理性思考了。无法发展理性思考能力的人，年老时会有失忆问题:自 动式记忆会变得越来越靠不住，原本应该辅助它的逻辑式记忆也减退了。

在年老时，道德记忆会取代自动式和逻辑式记忆的功能。爱可以滋养和维护道德记忆，以弥补逐 渐消逝的上述两种记忆。老化之所以使人渐失记忆，是因为道德记忆无法适时地取代逻辑式记忆 的功能——更别提自动式记忆的功能了。懂得如何在事物中找到道德价值、看出背后道德意义的 人，是不会忘记任何事情的;他们老来仍拥有正常甚至超凡的记性。

涵盖一切事物的道德记忆，对越不漠视道德的人来说越能生效，这是毫无例外的。由此可知，漠 视或者对道德漠不关心，就是记忆衰退的主因。你越不漠视它，就越能忆起过往的经验，也越有 能力学习新颖的事物。

除了自动式、逻辑式及道德记忆之外，还有一种「垂直或启示性」记忆。它不是从过去到现在的 横向记忆，而是垂直地忆起在现在、高层或更高层发生的事。它不是在身心层次上去连结当下和 过去的「印记」，而是一种链接平常意识和高层意识的忆起作用。这也是一种「低层我」复制「 高层我」的方式，亦即「高层我」将体悟烙印在「低层我」上面。它是「高层之眼」与「低层之 眼」的炼环，能让人拥有真正的信仰和智慧，免于遭受怀疑论、唯物论即命定论的危害。这不但 是对上主和一切属灵存有的坚信基础，也是对永恒与确信复活的根基。「黎明是缪斯的挚友」 (Dawn is the friend of the muses)这句谚语和其他类似的座右铭，譬如「晨间人的嘴里有黄 金」、「人在早晨比在夜晚更有智慧」，都和人在清晨从垂直记忆获益有关；清晨是人从「自然 的喜悦」或睡眠层次醒来恢复意识的时段。

垂直记忆比三圣戒——顺服、神贫和守贞——更能直接有效地让下界的人听见、觉知和领收上界 的讯息。基本上，垂直记忆就是人发展到更高层次的道德记忆。她和三圣戒的目标一样，都是针 对德性的净化而非智力的发展。

以上是关于记忆的概略说明。现在我们要回头来探讨:究竟是什么力量促成了主观神奇的唤回作 用？

首先我们必须明白，我们前面所讨论的不同层次的记忆:「自动式记忆」、「逻辑式记忆」、「 道德记忆」、「垂直记忆」，会带来不同程度的启悟。事实上，越是自动化的事物越背离直接的 悟性。说真的，纯自动化的解释根本算不上是一种解释，因为它将思想和感受转入无意识领域， 导致人无法深解事物。譬如，有人将微笑解释为「大脑的中枢神经将电流传至嘴巴及脸颊部位， 使得嘴巴及脸颊的肌肉收缩」，但即便这是正确的描述了肌肉和神经的机制作用，仍旧没有解释 「微笑」的真正起因；他忽略了「喜悦」才是让肌肉与神经系统产生微笑的主因。

任何一种自动化的解释都不会是完整的解说，因为问题会从觉知之光转进无意识的暗处。所谓的 「自动化」就是缺乏觉知的意识。因此，「自动化」的答案就是一切问题的坟墓。

因此，当我们探讨不同层次的记忆时，要避免从「自动式记忆」的角度去理解唤回作用。我们必 须从「道德记忆」和「垂直记忆」的角度去探索它。唯有进入整合的层次，才能为过往的探索带 来最深的启悟，只有透过最大值，我们才能理解最小值。觉醒使我们认识了自动式或无意识的作 用，因为后者就是最小值的意识。

                                        汪邹莉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