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不安的年纪努力着随遇而安

你不觉得浪费了四年的时间吗

我只知道,一旦开始了,就有可能是一辈子,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如果无论是哪一份工作,都只能给我不相上下的生活水平,那我何不选择更喜欢的、多一点幸福感的工作?

行,你想清楚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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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过的一场春雨,连今天的天气都有了丝丝凉意,穿着毛衣的我,独自站在公交亭瑟瑟发抖,从昨晚夜班,我就悄悄计划了今天的行程,大概就是吃和逛,只是没想到,等车的时间里,也足够让我的思绪随着路边的树叶,不安地摇晃,不知静止。

这座公交亭只有一路公交车,这意味着有车停下,我上车就行,不用思考这路公交车去哪里,能不能载我去到想去的地方。夜色渐晚,路灯的光从密密麻麻的枝叶间微微渗出,昏黄而温暖,又有着些许哀伤,我很喜欢这样的调调,如果再来点微雨,那就更美妙了。

歪着头坐在窗边,耳机里林宥嘉倔强而又温暖的歌声伴着街道上匆忙的行人和景色飘进我的脑海,看着指挥交通的交警叔叔、匆忙前行的外卖小哥、提着满满一篮青菜的阿姨,以及拖着疲惫身躯走出公司的白领,我不禁疑问,当时如我一般年纪的他们是如何确定自己的职业?又是如何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的?现在的他们,是当初自己眼中理想的样子吗?我真想现在就跳下车,拿着纸和笔,拦住每一位向我迎面走来的甲乙丙丁,好好地向他们讨教,像我这个年纪,应该怎样走出中年生活的雏形。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像我这般,对毕业充满着期待和恐惧,在这里,我不想聊期待,只想说说我的恐惧——我不知道,离开学校后,应该往哪走。


我是一名护理专业的学生,四年前,阴差阳错地来到护理班,在这四年里,我学会如何打针抽血,也学会了如何照顾呵护,可尽管学习了足够多的理论知识,熟悉掌握了多种护理技能,依然无法让我无比从容地面对各种突发事件,甚至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我很害怕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多时候,我为自己感到羞愧而无力,甚是讨厌。而对于生命的垂危,无尽的病痛,我都无力消耗,每次面对,都心情低落,许久都未能缓过神。

我害怕这样的工作。

可能未来的某一天,我也可以认为生命的终结只是一种自然法则,贫穷和病痛如影随形只是一种社会常态,也许某一天,我也可以接受什么是“家属放弃积极治疗”,什么是“预防患者自杀”,这些简单的字眼或许看多了,听多了也能麻木释怀,无关痛痒。可我,不愿意等那一天,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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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时候,我和父母走访了很多亲戚,和大多数年轻人不一样,我极其喜欢“走亲戚,”我喜欢与他们话话家常的时光,其乐融融让我倍感幸福。他们很关心我,偶尔也会指导我,当然啦,有的时候,他们会有点“讨厌,”上学了关心你的成绩,大学了催促你谈恋爱,毕业了指导你找工作,“你不做护士,那你要做什么?留在大医院工作多好啊,傻姑娘。”这句话,是每个长辈语重心长对我说的话。对于这些,我往往不做过多解释,总是一笑带过,我没想过跟他们解释什么,也没打算获得他们的支持,但,我还是特别希望家人能够理解我,并且支持我。

妈妈和我不同,我倔强执拗,妈妈耳根子软,众人的三言两语往往就能使她对自己原本持有的观点抛掷脑后,然后,开始跑进敌方阵营,后来她常常会试探性地问我,要不,咱试试?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决,面对这千军万马的好心相劝,我总是保持着如此态度,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我真的决定好另辟蹊径了,只是偶尔恍惚间,我还是会迷茫,会犹豫,会害怕,我也会产生何不妥协的想法,另辟蹊径,可是,另一条路在哪?其他路在哪?

这不像高中的文理分科,只要做出选择,就可以背上行囊开始新的旅程;也不像高考选专业,就算调剂,学校也会给你另一条明路。放弃护理行业,放弃了,何处重新开始?好像有很多路,却更像无路可走。

于是,我开始害怕这个充满无限选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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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老友记》里面有这样一段,瑞秋冲动之下递交了辞职信,冷静之后愈加懊悔不安,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没找好退路之前冲动辞职,乔伊问她,你想一辈子做个服务员吗?她回答,“NO,”乔伊说,你现在需要的是恐惧。

第一遍看这个片段的时候,我还是一名大二的学生,对这几分钟并没有太多感触。而最近又看到了这一集,却有了很深的触动。

我开始觉得并不是每个明天需要事事计划,特别是像在本该奋斗的年纪却向往老年人生活的我,更需要适时的恐惧来推着我前进。



还记得老友记里还有这么一段,莫妮卡对钱德勒说,你根本不喜欢自己的工作,钱德勒回答:那又怎么样?有谁喜欢自己的工作?

开始的时候,我是赞成钱德勒的,工作,就是为了生存,喜不喜欢又有多大关系呢?只是,我没有想到,在座的一众好友纷纷回答钱德勒“自己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并且等不及要回去上班了”。

那一刻的她们在我心里是极富魅力的,我开始想要去尝试自己喜欢而可能不怎么擅长的事情。虽然现在我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适合什么,但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也是一件好事吧,至少,我又离“喜欢”更靠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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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不安的年纪努力着随遇而安。既然每个年纪、每个阶段,都必定遇见经历不一样的迷茫和挑战,那就迎上去,解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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