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界》之倾晨之恋(同人)

——万载红颜苦寻心郎,斩尘萧子泪染孤坟

这才是题目,这是久延(起点叫怅久)给长生写的第二篇万字的同人了,现在这篇在起点有些杯具,但我相信,这不是我的原因,因为,我一直在夙兴夜寐的努力,只是想写出来给大家闲暇时看看,给些意见。

自己很辛苦写出来的东西没人问津,那是特别难受的。

或许,在这里,又是悲剧,但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侥幸。

是啊,希望吧……

希望大家看着喜欢,话不多言,唠叨了。见谅。

作者:久延

九州。

斯夜,落月如霜。

竹木所制的阁楼在朦胧的清辉中静静伫立,薄如蝉翼般的雾气在空气中缭散,像挥舞的纱带。弦音袅袅,忧伤的音律在夜色中被拉出了很长的回声,如怨如诉,不绝如缕。秀竹支起的窗棂间,晶莹闪现,隐约中,若是有一女子正帕寒泪,顾盼凝愁……

已是夜分时候,阴翳的枝叶在悠悠的冷风中“沙”“沙”作响,虫鸣唧唧,诸如此类的夜色的悲音,一同随着那支忧伤的曲子在这密布的黑暗中中来回穿梭,然后扶摇直上,向着遥远的天际,飘渺而去……

万籁俱寂,这是红尘最平稳的呼吸,告别了短暂离去了的喧阗,这世界,终于心满意足的疲倦地的睡了。只是,在这苍茫的俗世间,没有人会知道,有着一处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此刻,依旧是,青灯长明……

梳妆台前,燕倾城披纱而坐,纤细的玉指微微弹动,轻拨着丝样的琴弦,一颗颗跳动的哀婉的音符,就这样,一点点的飞跃,一点点的落在人鲜红的心脏之上。

一双灵动的眸子中像是有一潭止水一般深沉,两道拭不平的泪痕在月光下闪烁着悲伤的颜色,黛眉已锁,欲言还休。那张至美的容颜,此时如若西子带病般惹人怜惜,千百种柔弱,骄横跋扈的在脸上肆虐不止,各占一隅,分礼抗庭着。不知为何,这位可谓是惊才绝艳的女中翘楚,斯时,神态为何如此黯然,如此神伤虞忧?

“嗡”

刹那,一根弦断,低迷的琴音也随之戛然而止。一时间,风声瑟瑟,这夜的呼吸似乎开始变得愈加沉重,愈加浩大,再不复先前的阒静……

看着已是残缺的古琴,燕倾城无言可吐,朱唇翕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出口……

“唉”一声幽叹,其中似乎夹杂着人世间所有的酸楚,无数种悲欢离合的伤痛,慢慢的从胸腔里涌出,然后漫过心脏,漫过喉间,漫过,这无尽的——黑夜。

燕倾城轻捋发丝,望向凌空的那轮皓月,蓦然,心中遏止不停的痛,像是针锥刀绞,很疼,很疼……燕倾城缓缓闭上眼,喃道:“几万年尽,你,是否安好?”

心绪飞驰,万年前的一幕一幕又像剪影般在脑海中浮现。无法忘记,那一次破碎曾经,重新遇见的永恒,割不去,那再次开始的温热的血脉。不过,事实上,这所有的一切,她都想忘记,都想放下,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对那人而恋恋不舍,有些,难以置信……后来,多少次努力之后 ,终于发现,那个人,在心中占有的位置竟不知何时已经是那样的根深蒂固了。茫然的自己在感性的冲击下终于放弃了自己最后的一道防线,不再抵制,选择了,接受……

世道无常,终于,乱世的狼烟还是蔓延到了这寰宇中仅余的一片净土(指死界)上,兵戈交伐,殷血如雨,在漫天嘶吼的不甘中,自己如同一叶浮萍,在波澜汹涌的大海中随波逐流,飘摇不定。无奈,技不如人,只能任人鱼肉,在腹背受敌的危机中,在觉得生命即将破灭的时候,兀然,又忆起了他,那个坚毅傲然的男人,一掌雄浑的功力将自己击出了刺目的鲜血,骤然,为了那难以割舍的留恋,奋命的冲击着,看似孱弱的身体忽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在生死间,终于摆脱了殇逝的结局,带着虚弱的身体步履蹒跚地走着,后来,在一处高地翘首好久,一截纱衣被枯枝割裂,然后被风吹扬而起,在离去的背影中,渐渐飘落,安静的躺在这被血浸透的土地上,似乎在等着谁,重新拾起……

万年望眼欲穿,万年暗夜调琴,这苦苦痴候,到何时,方能伊于胡底?等到,尽头……

燕倾城苦笑,随即起身凭栏,月光如瀑般倾泻而下,如乳如霜。燕倾城静静伫立,单薄的身躯站在那里,像是穿越了几万年的雕塑。夜风习习,扬起白纱的衣角。良久,燕倾城眼中神光一闪,表情在须臾间也不再如往般哀婉,像是释怀了什么。随后,燕倾城勾起嘴角,轻道:“明日便去寻你,我相信,你不会湮没在历史中,因为,这历史,一直都是你,一直都是你在提写,你是不可更改的主角。”

头卧竹枕,明月西垂,等待,等待那第一缕冲破黑夜桎梏的晓光……

翌日,熹微的晨光穿透了厚重的叆叇,在天的边缘,抹上了一笔很纯净的鱼肚白,朝风清爽,涤人心魄。

燕倾城此刻已经醒来,昨宵的一夜好梦,令她的容颜更显得昳丽迷人,褪去了低迷的愁感,脱去了心灵上哀伤的衣套,燕倾城又复如往昔,依旧如谪仙临尘般超然绝丽,此等色容,就算是释迦摩尼亲至也免不了一时的心旌摇曳,这种不入凡俗的气质,就算是王国公主也免不了有一个自惭形秽的结局……

回首凝望,不是多情,毕竟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万载的岁月,人非草木,一份感情,又岂会没有。“唉,找不到他,还是要回来的。”燕倾城轻声喃道。旋即运转玄功,身体如同一道白光般划过空气,划过这片深谷,向着九州,极行而去……

渐渐,燕倾城放缓速度,在九州的的上空,她如同踱步而行。俯瞰着郁郁葱葱的大地,一时间,燕倾城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难言的心酸感……

“有一个轮回,这个轮回,还会以悲剧而落幕吗?”燕倾城驻足一叹,声调中充满了怜惜。是的,万年前的世间不也是这样的蓬勃朝气吗?而一朝风雨,所有的荣誉繁华都应声而碎,曾经的那个尊严高傲的种族,如今,又有几人依旧安在?

万载沧桑,万载流年,历史的进程中有太多的东西被逐渐遗忘。曾经的那次破灭再也不会在现代人的脑中留下丝毫痕迹,他们只会满足在已有的奢靡之中,同先辈的那个种族一般,毫无所知的一步步迈向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茫茫人海,又会有几人相信,自己的高傲,在别人的眼中,只如若蝼蚁而已!自己,只是别人的一个可怜的实验品!

燕倾城摇了摇头,继续前进,她知道,这一切都已无法改变,至少是自己所不能改变的,她自己也不过是另一个时代的可怜虫罢了,又有何理由去改变别人!

一路走来,燕倾城始终立于天上。到可洛阳后,燕倾城才终于找了一片隐蔽的地方落身。她不想被过多的人重视,毕竟,在这里,他只能算得上是一个过客。

见证了古都如今的繁荣之后,叹息之余,燕倾城只有默默祝福,感受着这鼎沸如潮的人流之声,燕倾城又再次摇头,她真的希望,令她都恐惧的那天,晚些再来。愔然中,燕倾城心重如山,轻移莲步,跫音不响,蓦然,神思微动,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牵引之线瞬间搭在了脑海,好奇中,燕倾城没有拒绝,而是顺着它,步步迈进。

良久,燕倾城来到一个古香古色的桑木桌前,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了这里,模糊不解。此时,一位年方弱冠的书生意态阑珊的坐在燕倾城的对面,只手托腮,目光下垂,显然是没有感到燕倾城的存在。

“仕途不顺,难得在此顾影自怜便可登那大雅之堂吗?没有磨砺,又怎么会有峥嵘的展现,年轻是一个人最坚实而又最富有的资本,年轻,不是用来挥霍的,男儿生当建功立业,一点挫折又岂能把自己搞的一蹶不振。韶华不为少年留啊!”燕倾城见到此人如此,便知道,这又是名仕途失意的人,她虽然对俗世的种种不甚了解,但一路行来,道听途说的东西还是知道了不少,貌似这便是所谓的科举制度吧!

青年书生抬起头,看到燕倾城的容颜后竟是没有丝毫惊艳的感觉,像是早已料知了一般。随后没有他言,而是如痴如醉的喃喃着:“韶华不为少年留,韶华不为少年留……好诗,好诗。”青年书生拍案叫绝,一时间,竟是引得路人注目到了这里,在燕倾城因不满而埋怨的目光里,青年书生发窘的挠了挠头,旋即向燕倾城揖首道:“姑娘好才华,彧采斐然,一语中的,在下甚是感激 !”

燕倾城摇头笑道:“感激倒是不必,我最多是说了几句话罢了,你的人生还是把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别人,是干预不得的。”

青年书生微微一愣,随即向燕倾城俯身一拜:“小生愚钝,受教了!”

燕倾城欣然点头,看着青年书生背后的一架子笔墨书法,尤其是那堪比一代宗师的笔迹,在心中不禁暗道:“如此才人,又岂是池中之物,只要可以踏过眼前的这道深堑,地位与成就必将是平步青云,一日千里!”

正当燕倾城欲要道别离开时,忽然想到,自己如此漫无目的寻找,也不知也找到何年何月,不如询问一下世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于是,燕倾城向青年书生打听到:“不知阁下有没有见到过这样一个人?”

青年书生眼中光芒一闪,旋即问道:“姑娘请说,我整日游离在这洛阳城中,不论其他,这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倒是见识了不少,不止姑娘所问之人,可有何特征?”

燕倾城也不多言,提起狼毫便是在一张上好的宣纸上绘画起来,须臾,一副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便跃然于纸上。棱角分明的轮廓,纷扬的长发,坚挺的鼻梁,剑眉星目,英气凛然。笔归原处,漆墨画成。青年书生怔怔地看着这幅墨画,嘴角不易觉察的牵动,旋即恢复。青年书生紧盯着画中的人物,没有人看到,在青年书生的眼底飞逝过一缕神光,沧桑酸楚,沉吟稍许,道:“ 抱歉,此人,在下未曾见过。”燕倾城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她向青年书生点头道:“麻烦你了。”

“嗯?”青年书生轻咦了一声,正要离开的燕倾城闻音问道:“怎么了?”

“他很像那人。”青年书生凝视着墨画,像是自语般的道。

燕倾城闻言一喜,追问道:“那人是谁?”

“传说中的仙人,能飞天遁地,劈山断流,功力盖世。”青年书生的脸上一瞬间挂满了尊崇之色。

“他名谓何?如今身居何处?”燕倾城急切的问道,她心中莫名的涌起一种预感,一种令她欣喜的预感……

青年书生虽然惊异于燕倾城如此的追问,但还是答道:“听人传道,此位仙人应叫做萧晨,身居于北极之端,常年以寒冰为伴,当真有通天彻地之能啊!”

此时,燕倾城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萧晨,这个万年来一直刻在脑海的名字,万年等待,如今终于有所消息,虽然还未曾见面,但这也是一缕久违了的希望啊!燕倾城欣喜,万年愁苦,万年挂思,这其中滋味,是苦是甜,除了自己,别人,谁还深知?

玄功流转,脚下生风。燕倾城凭空飞起,向北极疾行而去,白纱轻扬,体姿优美,如同那归回月宫的广寒仙子般灵逸出尘。

在燕倾城飞去了一刹那,在之身后,一道黑影跟随着一现而逝。

青年书生脸上的神色一敛,有些怅然的道:“燕倾城,我并非是想要利用于你啊!”欻然,青年书生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下一刻,便是跟在了那道黑影之后,不紧不慢的追随着……

体内磅礴的功力不知枯竭的释放着,打探到萧晨的消息,此刻的燕倾城又怎能不心急如焚的赶去,她顾不得凡人的诸多看法了,现在燕倾城的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尽全速赶到北极之端!

她不允许,这即将到来的希望,会再次分崩离析!

不得不说,这人间界的地域是极为广袤的,身下的莽莽苍山,波涛大河在飞速的向后倒去,如此循环,生生不息,好像永久也到不了尽头似的。

三个时辰后。

原本温热的空气骤然降低,燕倾城眺望前方,千里冰峦,万丈冰河。这是一个专属于冰的世界,寒流纵横,飞扬跋扈!

“你是在找萧晨?”

兀然,燕倾城止住身法,惊讶的看着前方十里外的一个负手而立的男子。要知道,燕倾城如今的功力已臻至祖神之境,而此人却在她没有丝毫觉察的情况下凭空出现,此人若是没有恶意也就罢了,但是,在刚才的那声冷言中,听者便能感受到那浓厚的杀机!

因此,瞬间燕倾城便在心里定下了结论:此人,必是来者不善!

“你是谁?何必阻我去路?”燕倾城毕竟不是凡人,泰然自若却言语冰冷的问道。

来人身披黑色大氅,气息如同止水一般让人无法窥察,他不急不缓的道:“你生命的终结者!”

“就是因为我是为寻萧晨而来?”燕倾城见那人默然,心中不由有了些数,讥讽道:“既然是利用我找到了萧晨的藏身之处,现在又何必不去寻他一战,但却在此于我这位名不经转的弱女子纠缠,也不怕传出去,弱了你祖神的身价!”

来人微微摇了摇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平静的道:“你也不必激我,萧晨,我自会亲手斩他,不过,你说我利用于你,这却是高抬你自己了,我不过是刚刚闭关结束,正欲去寻萧晨时,正巧在洛阳听到了你与那位酸生的最后一段对话罢了,于是,我便随你而来了。”

燕倾城眉头蹙起,问道:“那你为何不在路上击杀了我?何必等至现在?”

黑氅男子笑道:“你不觉得,在一个人的愿望即将达成,但却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失败了,那种痛苦,是特别难受的吗?哈哈……”

燕倾城恨声道:“卑鄙!”

黑氅男子不可置否的看着燕倾城。随后动了动肩膀,一圈圈空间裂纹以他为中心如同涟漪般向四周扩散,一瞬间,恐怖的祖神威压像是万丈骇浪般咆哮在天宇之间,只见他长袖一挥,宽大的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看向燕倾城,目光斜睇,倨傲道:“你既然已知我是祖神,聪明人就不要做那种无谓的困兽犹斗,没用的!哈哈……”

话毕,黑氅男子一掌击出,一条火龙般的烈焰向着燕倾城冲撞而去,炙热的温度似乎将空气都焚烧了,升起了浓厚的黑烟!

燕倾城桃容淡然,静若平湖。目视着飞掠而来的火龙,燕倾城眼睫翕合,双手合于胸前做青莲之状,片刻间,一朵盛开的纯白雪莲便在燕倾城的头顶盘旋转动,一股股冰山之气浩荡而出,与迅疾攻来的炙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倾城一声娇叱,巨大的雪莲顺声而去,携起一路冰寒,凛冽的冰流缭散在雪莲的四周,冰清的莲花此时杀意狂暴,深冷无比!

“嘭”

在如同撕裂天宇般的巨响中,纯洁的莲瓣破碎散漫了一天,璀璨的能量之光,反射在地面万丈的寒冰之上,煜光刺目!

“嗷”

那条暴烈的火龙在冲破雪莲的阻隔之后,硕大的龙首仰天长吟,声如闷雷,随即带着黯淡下来的身躯向燕倾城冲击而去,势如赴死!

“噗”

燕倾城显然没有料到祖神的随意一击竟是如此恐怖,大片的鲜血在空中纷洒,如同凋谢了的牡丹,妖艳而伤情……

“嘭”燕倾城柔弱的身躯像是浮萍般重重地撞在了冰岩之上,炸开了一大片飞溅的冰屑。

“咻”一道黑色的幻影刹那掠过长空,如似鬼魅般的出现在燕倾城的身前,瞬间,死亡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肆虐,他有恃无恐的俯视着双手支地的燕倾城,眸盈漠然。

“祖神之下,一切皆为蝼蚁,尘归尘,土归土,结束吧,卑微的虫子!”

黑氅祖神翻掌而下,如同灭世般恐怖的闪电在掌心闪烁着令人绝望的青光,浩大的能力凝聚在燕倾城的头顶,毋庸置疑,此击一下,燕倾城必将香消玉殒,红颜绝命!

覆手风云,祖神之威竟无匹于斯!

感受着自己无可奈何的绝境,燕倾城平淡一笑,微翕双瞳,万载的沧桑在这一瞬间于脑海中呼啸而过,生亦何欢?没有尽头的等待让自己承受着别人想象不到的煎熬,或许,这种死亡,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最好的归宿,这种结束,未尝不是一种另类的解脱,或许,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暗夜泪流的神伤了,或许,在自己离去后,那个人,会更好的生活吧……

无声无息间,两行清泪如同珍珠碎地,溅起飞舞不停的凄伤。燕倾城凄然的笑着,她不想痛苦的离开,她要将自己最美的姿容留在世间,留给那个,依旧未见的人……

“嘶”闪电嘶鸣,死亡将至。倘若没有意外发生,下一刻必将是殷血纷洒的悲伤场景。然而,世事无常。这种看似恒久的状态却是在一声暴喝中宣布终结。

——死!

巨大的拳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带着暴烈的能量向那名黑氅祖神击去,势若奔雷。

黑氅祖神脸色一凝,旋即将指拍燕倾城的手掌向拳影的方向攻去,两道亮如皠光的能量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曼妙的轨迹之后,骤然相撞,崩碎的空间吃力地不断愈合,余波肆虐,骇人的攻击牵引起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萧晨!”黑氅祖神一手将欣喜的燕倾城施下禁制后,侧过身躯,寒眸中激射着浓烈的杀芒,他望向一百丈之外的那名素衣青年,杀机尽显!

青年衣角轻扬,像游舞于天地间的丝带,青年的双手按放在竖立在他身前的一柄战剑之上,黑发在风中凌乱,青年莞尔道:“是我。”

黑氅祖神脸态一滞,显然对于萧晨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很是惊讶。片刻,他忽然笑道:“萧晨,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在这般局势下赶紧遁离,寻一处隐密的地方刻苦修行,以待来日的崛起,但是,我很奇怪,你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自找死路,哼,这算又不算是你的蠢呢?”

萧晨入鬓的剑眉舒展成一个微笑的姿势,他爽朗的回道:“不算。”

“哦?那你又是为何呢?莫非是想效仿那些情种,来个英雄救美?”在尖锐的笑声中,黑氅祖神粗暴地掐起燕倾城欺霜赛雪般的秀颈,避过了燕倾城利剑般的目光,他向空中神情渐冷的萧晨道:“不得不说,此等姿色,当真是颠倒众生,我见犹怜啊!”

萧晨斜托起战剑,全身金光大盛,冷言道:“那么,你还是到地狱中去怜惜那些鬼魅骷髅吧!”

黑氅祖神随手将燕倾城扔在一边,任由燕倾城对自己怒目而视。他不屑的看着穿空而来的一道剑刃,手掌斜劈,一束青光迎击而上。

萧晨看着满脸蔑视的黑氅祖神,他知道,这是对他实力的轻视,想到这里,萧晨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冰冷的弧度,在心中暗道:“自矜攻伐,无知之辈!”

“蝼蚁,万年前你屠杀我界儿郎无尽,我闭关进修,如今已攀至八重天祖神,任你惊才绝艳,今日也要将扼杀于摇篮之中,折你双翅!”黑氅祖神一记刚猛的重拳向萧晨轰来,口气愤懑。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萧晨对击一拳,战剑一转,一股狂暴的飓风夹带着刺骨的杀意如同苍龙般向黑氅祖神卷去。

“万年前,杀你界之人如若屠狗,今日如是!”

“呃啊……!”黑氅祖神一声痛呼,他吃惊发现自己攻上飓风的能量竟如同螳臂挡车般不堪一击,瞬间双手碎裂,在放弃了双臂之后,终于用自己的全力一击抵消了袭来的飓风的余波。

“你…你…你不是萧晨!他没有这么强大,你是谁?”黑氅祖神内心可谓是惊惧万分的,他深深的明白,随意一击便需要自己全力以赴的那种力量是多么可怕的,如果此人必是萧晨的话,那么,他自己也深信不疑,自己这次攻伐必将有一个自掘坟墓的下场。因此,自己在心中给自己一些安慰,即便他自己明白,这种安慰,有些可笑。

蓦然,黑氅祖神的心中突兀的涌起一股绝望,还有更多的,却是,懊悔……

“现在,请允许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不叫蝼蚁,人间界不是虫子生长的地方,这里人人都是强者!就连我萧晨也可以举手间灭杀你!”萧晨收起战剑,摇了摇头,喟叹道:“本想让你做我突破壁垒的奠基石,不过,你真的令我很失望,枉我一番苦心将你引诱到这偏僻之地,既然无用,那么,你便死吧!”

其实,开始的时候萧晨并没有想要算计的这个想法,只是心中想要见那个人一面,只是最后见到了螳螂,他也就情不自禁的做了黄雀……

在萧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黑氅祖神现在的情绪只能用一个词来概括——心如死灰!他抬首注视着萧晨,眸盈血丝,如同即将狂暴的猛兽!

“你是说,这所有的都是你的算计?我在你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可以这样说,既然你疑窦已解,那么,该上路了!”萧晨也懒得解释,随即释放了威压九天十地般的气息:“三千弱水,万丈红尘,沧桑过,一切皆空!”

“流光铄金,炙焚寰宇!”黑氅祖神全身瞬间缭绕出如同浓雾般的血气,满脸的狰狞,骇人的暴戾!

令人讶然的是,两道绝学的交击并没有想象中爆发出毁天灭地般的气息,而是无比的静谧,安寂的像是末日前的沉默……

“呃……不!”一声极为凄厉的痛苦声从黑氅祖神的口中如同万马奔腾般的咆哮而出,只见他双手撕扯着长发,一缕缕青丝像秋天的落叶般飘飞于天际,逐风而舞……

黑氅祖神目眦欲裂,黑色的大氅被撕裂成片片碎布,衣衫褴褛,随后露出一副健硕魁梧的身躯,古铜色的皮肤在清冷的日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不过,此时却是在不断的皲裂,不断地涔落着鲜血!黑氅祖神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像是在忍受着炼狱般的煎熬!

萧晨面露惊色,虽然预先已经料得此击必能伤其敌手,但是见到现实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毕竟刚才的神识攻击不过只是自己刚刚领悟的而已,不仅轻而易举的攻破了黑氅祖神最强的防线,而且凌厉的攻击直取黑氅祖神的神识之海,并在其中纵横捭阖,搅得八方云动!

“烟消云散吧,别让你那肮脏的血肉玷污了这神圣的九州净土!”萧晨剑眉一挑,两道锐利的神光从双瞳中激射而出,与此同时,在黑氅祖神的神识之海中的攻击兀然停止了攻势,刹那,所有的攻击的能量凝聚成一个拳状的体形,在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中,黑氅祖神的神识之海彻底的灰飞烟灭!丝丝烟气从其首顶袅袅升起,如若是孤坟上飘起的青烟……

“不”黑氅祖神仰天怒吼,在此刻,这位平日咯高高在上的祖神终于惧怕了,本来的一点可以侥幸逃脱的想法,在他神识之海不复存在的那一刻里便彻底地湮灭了。

“归于虚无吧!”萧晨双掌齐动,五根手指如同龙蛇飞舞般不断动作,渐亮的光芒像是振翅的鹰隼般向黑氅祖神飞掠而去。

“啊”黑氅祖神像心肝俱碎般的痛呼着。随着身体周遭的空间不断扭曲,他殷实的躯体却是逐渐的模糊起来。良久,在一声响彻九天的不甘巨吼中,那坚实的胴体终于化为一缕微烟,消散不见。

出师未捷,伤人未遂己先灭!这含愤而终的结局是博不得世人的半分怜悯之心的,心怀恶念,恶报相还,这便是人之所谓,冥冥中自有主宰吧!

“好久不见!”萧晨身至燕倾城的旁边,挥手间已经将燕倾城的禁制解开了。

燕倾城张口吐出一片粘稠的鲜血,当她见到萧晨与黑氅祖神的大战时,虽然只是片刻之间,但是她却如若经历了千古万世一般漫长,真的担心,那个咫尺之遥的人,会受到伤害,哪怕,只是一点点!

燕倾城抬纱揾唇,心中千言万语如同雨后春笋般萌生而现,但无奈,如鲠在喉,万年之久的沉淀,万年的世道沧桑,这时候,茫然的自己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忍着欲要夺眶的眼泪,燕倾城强作泰然的道:“好久不见。”

萧晨沉默,一种莫名的情愫在温热的血液里流过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其中,还隐隐夹杂着一种担心,更多的却是那种更胜久别重逢的喜悦……

“为什么要利用我?”燕倾城凤眸盈愤,口音冷硬。被一个自己牵肠挂肚的人利用,这种难受,令燕倾城心如刀绞,她很想拂袖离开,但又难以舍得,因此,想要在萧晨的嘴里得出一点可以舒心的解释。

闻言,萧晨苦笑,他知道自己所惧怕的问题还是来了。萧晨目视着燕倾城,忽然笑容一敛,随即被凝重所代替,并不是那种虚与委蛇的假装,而是实实在在的。

“为了九州,为了天下苍生!”

气氛有些沉重,燕倾城一怔,旋即冷笑道:“倘使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萧晨似乎并不是心怀天下,有救世雄心的英雄吧?”

萧晨背过身,将目光投向了敻远的天宇,喉结滚动,声音冰寒的道:“是,我萧晨自始至终都没有自诩自己是英雄,但是,我为九州子民,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摒弃自己的身世,而如今 ,家国沦陷,九州不复,此刻,我只是一名亡国之奴,无家的游子,桑梓被辱之恨,谁能释怀?又怎能释怀?”

萧晨似乎愈加的激动,接着道:“这种流离失所的痛,这种亲友长辞的怨,只有,用那些人卑贱的鲜血来发泄,为了更多的人,为了那些依旧还在的人,为了让他们好好的活着,除了死,异界的畜牲别无选择。”

萧晨双眸微微合上,两颗硕大的泪水,顺着脸颊,一点点,一点点滑落……

“一真、柳暮、老农、莫笑望……”这些人,都不在了,不知道,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他们,是否,还好呢?

男儿有泪,男儿亦是情种。很多的时候,顶天立地的他们,只能伪装起自己的脆弱,在别人与自己的抉择中,善良而铁血的他们,总是倔强地学着,默默承受……

看着萧晨的背影,燕倾城莫名的感觉到一种苍凉,似乎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他身体里埋葬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你变了”

“没有,变了的,是这个世界。”萧晨没有回头,厚重的音调里似乎流淌着一条冗杂的河流,无数种酸楚,无数种难言,尽蕴其中。

“那你还是原来的你吗?”燕倾城凝视着萧晨。

萧晨思如泉涌,这万年的轮回,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如旧依然,萧晨略显感伤的道:“或许是,或许不是,不变的,是心。”

燕倾城看着萧晨,良久,燕倾城默默点头。她看见萧晨黑色的长发被微风拂皱,像是泛着波纹的湖水,在夕阳下,萧晨挺拔的身躯被镀上了一层刺目的血红……

“萧晨,我……”眼中闪过一丝坚决,燕倾城想要说出自己的一腔情思,她不想,真的不想,让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再次溜走……

萧晨像是未卜先知了一般,迅速阻止了燕倾城接下来的话。

萧晨注视着燕倾城,坚毅的脸庞上流露出几缕忧伤,他躲过燕倾城的目光,眸凝别方,低声的说:“不要说。”

燕倾城艰难的压制住心海中汹涌不止的激动,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平静的问道:“为什么?”

萧晨愔然不语,只是一直望着天际,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燕倾城再次出声,音调中含着听者便明的酸楚:“因为苍生吗?”

萧晨没有回首,背对着燕倾城道:“不是,因为自己,一个子民的责任。”

“距离曾经的约定已经越来越近,这是危及存亡的时候,在这时候,我必须留下,人间需要我的战力,在大局与小局的抉择中,对不起,我只能,选择后者。”萧晨低着头,青丝遮在额间,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一瞬间,燕倾城很想悲泣出声,但是她没有,而是悄然的转过头,背对着萧晨的背,平静的道:“平安为重。”

“谢谢。”萧晨忽然感到左胸一痛,无数种难言的情愫向着心脏的方向铺天盖地的奔来。萧晨的脸上闪现着痛楚,但是,他不可能让燕倾城看到。萧晨左脚下踏,这一步,如似穿越了千古,很沉,很重……

接着,便是右脚的迈出,隐约间,在脚与空气的摩擦声中,似乎传来了缕缕哀伤的嘶鸣声。

“一步”“两步”“三步”

……

直到第十步踏下的时候,萧晨再也没有向前迈步,而是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片刻,萧晨微微仰头,眼睫轻合,如是自喃般的道:“给我十年时间,十年后,我会回到这里,彼时,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萧晨顿了顿,随后道:“对不起。”

“呼”

是衣袂掠风的声音,萧晨腾空一跃,瞬间便绝迹于视线之中。

在此期间,燕倾城一直缄默不语,朦胧的泪眼中闪烁着萧晨离去的影像。当她听到萧晨止步后所说的十年之约时,她一时间竟是难以恢复神志,她怎么料得,在心火寂灭之时,这个令她绝望的男人,又鬼使神差的重燃起自己的心火,给了她,黑暗中的,一点点,微光……

此刻,燕倾城很想笑,然而,她却抑制不住的哭了。大滴的眼泪迸溅在冰面之上,发出“啪”“啪”的脆声,听在耳中,竟是如此的动人,如此的仿若仙音。

十年后。

“悄然无息中,十年到了吗?”红尘的一处,陡峭的崖壁上,一位身着麻布之装的青年男子,在说出一句话之后便跃身而起,在早春暖暖的风中,几个纵影,便消失在了天际。

“咻”“咻”

北极的风永远都是这般的凛冽,寒意彻骨。放眼望去,千里一物,尽是一层不变的凉冰,炙热的阳光在此地也难以专横起来,不甘的收起它在别处那不可一世的姿态,很低调的射着阳光,无精打采,绵绵无力。

倘使此时有人观览过这偌大的北极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无比吃惊的发现,在一座硕大的冰丘的前面,竟是安稳地立着一堵茔碑与一座用冰砌成的墓冢,无字之碑,无字之冢,令人费解,这碑与冢究竟是谁所建,意又谓何?

极端的地域总是存在着许多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现象,譬如北极,这白昼之时竟只有七个时辰,寒夜初去,欻然间白昼也转瞬即逝,凉光敛尽,这北极,又已至幽深寒冷的夜晚,月光惨淡,到处倾泻的像是从天而降的白练,为这诡异的地方,更添了一丝邪感。

“呵呵”身着麻布之装的萧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座孤坟之前,面对着无字的石碑,嘴角勾勒着笑着,很久,竟是一言不语,持久的笑,引人发酸的笑……

“嚎呜”“嚎呜”……

远方的月亮下,传来几声凄厉的狼鸣,这苍狼之音锐如锋剑,迅速的划破了这北极死寂般的沉默,在阴黑的空气上割开了一道冗长的刀口,无数滴黑色的血液从中不断的疯狂地涌出,从天际涔涔滑落,流成一道黑黑的帷幕,与黯淡的月光做着相辅相成的衬托,使这夜,更阴沉了……

“为什么?”萧晨低声的质问着。弱弱的音调在风里久久的回荡,被拉出了好长、好长的回音。

“啊!”

萧晨仰天嘶吼,孤坟后面的山丘“啪”“啪”的裂开无数道缝口,随即在在一阵沉闷的响声中,成为一大堆被夜风吹走的冰屑。

萧晨向墓碑走近了一些,喃喃道:“这十年,我想透了,燕倾城,很佩服,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的心竟是被你在无知的情况下掠去了那么多,曾经,我试着说服自己,我告诉自己,我与你是属于两个世界不同的人,我们不会走到一起,就算走到了同一条路上,那结局也会是不可否认的悲剧,因此,我想忘记,在记忆中抹去关于你的一切,但后来,你想知道结果吗?”

萧晨自嘲的笑了笑,接着道:“一直不曾认输的我,败了。那时,我真正知道,一直觉得自己心如冷石般的我,竟是那般的在乎你,没有想到,在潜移默化中,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是如此的根深蒂固了,什么也阻隔不了,这感情,在我怀着几份愧疚的情况下,接受了。”

不知何时,萧晨坐了下来,背靠者墓碑,不断的,自语着:“然而现在,当我来赴这场十年前的约定的时候,身为主角的你,却离开了,我知道,这冢中没有任何的东西,单纯的空虚,但是,它又是那般的沉重,因为这里,是你给我的承诺,我知道,你还会回来。燕倾城,你知道吗,这世间,有种最痛,叫做物是人非,有种最悔,叫做时不再来,这个惩罚,你给我判得,真的好重。”

萧晨低着头,浅灰色的瞳仁中盈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感伤。眼神在整座墓碑上来回的打量着,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这是?”萧晨的眼角瞥到了墓碑下,伸手从墓碑的下方抽出了一面绸缎手帕。

素帕含芳,缕缕女子的幽香从中飘散而出,萧晨用手托着素帕,看着帕面上熟悉的字体,一时间竟是连呼吸都忘了。几行娟秀的文字在以血为墨的衬托下更刺人目,手在瑟抖着,不由自主地,萧晨颤抖着声音,字字锥心般的念了出来:

大…大道重,小情…不重。

苍生…重,倾城…不…重。

十年…之…约,背…信先走。

冰为墓,葬畴昔…之年华,

待桑梓归…复,敌虏已尽,

归回…收来,倾城…倾晨,永不做改。

墓…为昭示,此生,等你……不渝。

倾城,留笔。

“嗒“ “嗒” “嗒”……

泪落的声音,萧晨低着头,久久地看着素帕,眼泪,又再次在这个男人的框中颗颗滴下。热泪落在冰面上,化开了一大片的冰水,正如某人冷冷的心房,此刻也正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萧晨珍重地将素帕交叠好放进胸前,让之随着心脏的跳动而一起一伏,让之伴着自己,从此,再不殇离……

萧晨抬起头,目光穿过阴沉的夜空,望着异界的方向,沉默中,有力的双拳,已经握的很紧,很紧。

“异界,该结束了!”

没有人看到,就算是此刻的萧晨亦是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百尺距离的冰丘后,一位倾国倾城的白纱女子,正轻拭着眼泪,随后,在一瞥深深的眷恋中,拖纱轻离, 几颗在月光下闪烁着光彩的晶莹,飘飞着,迷失了在她的背后,然后,渐落,无声……

两人,就这样,背对着背,又拉开了一段,很长的距离……

有种爱,叫做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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