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和干米粒

和老万讨论他家的人和事,言辞过于激烈惹到他。心想包个饺子给他吃,自己找个台阶下。饺子一如既往的好吃,这货也吃到滚滚肚儿圆,但是,仍一言不发,跑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和周公约会去了。

好气啊,必须报他一个料,方解心头之恨。

今天来说说他的“白月光”。

大前年的暑期,我们热衷于各个关联班级的同学聚会。聚会的时候,一般也会邀请德高望重的老师参加。有一次,老唐参加他们理科同学的聚会,一位老师向他打听“万同学(某人的名字)怎么没来?他现在怎样了?”老唐同学回答:“您是关心高中时和你女儿谈恋爱的那男同学吧,他现在挺好,放心吧。”老师“哦”了一声,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这位老师就是白月光的爸爸——我们的数学老师。他是我最喜欢的数学老师,没有之一。我数学不好,捎带着对数学老师也敬而远之。他的数学课化繁为简,娓娓道来,同学们一般都听得懂。并且他本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并没有一般数学老师严肃板正,我们都愿意靠近他。他的女儿,也就是“白月光”,是我们的同班同学。是名副其实的学霸,偏偏又长得漂亮温婉。这样的女孩子,哪位男同学能扛得住?我敢肯定,白月光是我们们班大多数男生的梦中偶像。

老万仗着自己当班长,“近水楼台先得月”,无事献殷勤。哦,不是,是以学习之名,图谋恋爱之事。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心事不容易藏得住。这两人的小秘密很快就被我们发现了,女同学都喜闻乐见,男同学情绪复杂些,羡慕嫉妒恨都有。渐渐地这事就被老师知道了,老师告诉了她父母。白月光的父母都是老师,家就在学校的后面住,离学校就五百米的距离。她家是典型的的“严母慈父”家庭。她爸爸是典型的的“女儿奴”女儿哪哪都好,怎么做都无所谓。她妈妈是公认的“严母”。旗帜鲜明反对女儿高中期间恋爱,坚持“谈恋爱影响学习”的原则。她自从知道女儿谈恋爱这件事后,会经常出现在我们教室的房前屋后,明为给女儿送书送笔,实为监督女儿和老万同学,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安心于学习。现在想想,她妈妈的初衷,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不要误了前程。

我们有个同学后来说:“老万如果不和人家谈恋爱,影响人家学习,备不住人家能考个更好的学校,有个更好的前途。”我比较赞同这个同学的意见。谈恋爱就会占用学习时间,白月光学习成绩下降,后来只考了个中专,为她的早恋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可惜了。

白月光上学走后,老万同学万般思念,情书不断。据老万后来跟我讲,他俩是“双向奔赴”,相互喜欢。我持怀疑态度,地球人都知道他追人家追得急,人家被迫接受的。老万到此时才意识到,要想和佳人肩并肩看风景,唯有上大学一条出路。于是安心于学习,在第二年考上了大学。

可惜时过境迁,两人的感情也随时光流逝了。白月光把老万给她写的情书,打包退回,还写了分手信。老万收到分手信前,正在师专的操场上意气风发。见信后,却愣怔在原地,在西风中凌乱。其实,白月光算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了,她没有在老万复习的时候提分手,算是有情有义了。

后来,老万贼心不改,和同学去找过白月光几次。无奈,白月光的身边,已有了别的护花使者。老万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我,就是那个“次”。

忘了告诉你们了,上学时我和白月光是闺蜜,很铁的那种。我们同在一个小团体。老万为了接近白月光,有时候通过我传消息给白月光,这就是老万对外宣称的我是他媒人的由来。上学时,白月光家里条件比较好。有时候课间,白月光就带我到她家玩。碰上她妈妈在家时,能蹭上一碗牛奶喝。牛奶那时候对我来说是奢侈品,一般人喝不到。她妈妈对我很好,一点都不凶,她凶的人只有老万。


白月光工作后,分配在青岛的一家银行工作。那时候,银行的工资高,福利待遇也好。而我,还在青岛大学上学,穷学生一个。她在云南路有宿舍,那时候就经常在周末,坐车去她那里打牙祭,晚上就住她那里,彻夜畅谈到天明。卧谈的内容,就有“媒人”一说,老万到处对人说我是他的媒人,而白月光对我说她是我和老万的媒人。个中曲折,只有当事人心里有数了。没想到的是,老万的终极梦想,被我替他实现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时光悄然离去,白月光还是那样皎洁无暇,高高的挂在天上。而我早已变成老万襟前的那颗剩米粒,干干瘪瘪。但是,没有干米粒,你怕也不会吃的膘肥体胖吧?

前些日子偶尔听了一首歌,歌名叫南城。其中有句歌词“你曾经是我,亡命天涯的勇气。”很契合老万和白月光的前尘往事。

白月光就是老万上大学的勇气,祝福白月光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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