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么喜欢北岛(3)

一束
在我和世界之间
你是海湾,是帆
是缆绳忠实的两端
你是喷泉,是风
是童年清脆的呼喊

在我和世界之间
你是画框,是窗口
是开满野花的田园
你是呼吸,是床头
是陪伴星星的夜晚

在我和世界之间
你是日历,是罗盘
是暗中滑行的光线
你是履历,是书签
是写在最后的序言

在我和世界之间
你是纱幕,是雾
是映入梦中的灯盏
你是口笛,是无言之歌
是石雕低垂的眼帘

在我和世界之间
你是鸿沟,是池沼
是正在下陷的深渊
你是栅栏,是墙垣
是盾牌上永久的图案

其实每次写之前,我都想上网查查,看看别人是怎么说的,怎么理解的,有什么好的参考意见;换一种说法,我其实是对自己不自信,觉得自己的文字有点自欺欺人,误导观众。但是每次我又都忍住了,我不想被别人的想法干扰到,不管我说的有没有道理,那是我自己的东西,是我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对诗歌的解读,本来就见仁见智,没什么标准;更何况,我已经标榜过了,这些文字都是我的个性化语言,有些甚至是和北岛写诗时候的想法遭遇完全相反也不一定。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写了再说,请北岛先生见谅。
《一束》这首诗相比较北岛其它诗歌来说,内容比较轻松活泼,没有出现一些锐利而又冷漠的意象,恰恰相反,意象明媚而清新。就标题来说,“一束”两字还是比较抽象的,是一个数量词,那它要修饰的东西是什么呢?一束鲜花?一束光?我们会有很多不同的联想,无法确定,先继续读诗。
第一句“在我和世界之间”,一下子把我跟世界拉开了距离,虽然没有明显的对立感,但是瞬间让读者感受到了“我”的独立性,抑或说是孤独性;紧接着出现“你”,“你”是谁?我们不知道,但是通过“海湾”“帆”“缆绳忠实的两端”我们大概可以确定“你”是”我“可以依靠的对象,如何这样说?海湾的平静相对应的是大海的波涛汹涌;扬帆起航往往代表向着理想出发,而帆是飞翔的翅膀,是走向梦想的依靠;缆绳是系结船舶的多股绳索,一头是船,一头是锚,船走累了,锚就让它停下来休息,而忠实的出现,则让读者自然联想到航船上伙伴的重要性,尤其是在遇到风浪的时候;这几个意象表达出的是”我“对”你“的依赖性”,你“对于”我“在横向世界的重要性。接下来”喷泉“”风“的出现,则通过”童年清脆的呼喊“把我们拉入一个纵向展开的世界,水、风构成了童年的风景,再加一个什么呢?花丛。似乎暗示标题中的”一束“在指代什么。
在第二小节中,出现了画框、出口、田园、床头、夜晚等意象,前两个寓意着通过你我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不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很显然是一个愉快的世界,接着说"开满野花的田园 "则证明了作者透过窗口看到的世界显示出的生机以及愉悦;后两句在呼应第一节,呼吸、床头以及夜晚让我们感受到温馨,而陪伴的出现正是我所说对第一节的呼应。
第三小节中出现了日历、罗盘、光线,日历代表时间,罗盘代表空间,时空其实就构成了整个世界,"滑行的光线"传达出一种变化,宏观和细节的搭配,不会让诗歌的延伸变得虚无;履历代表阅历的积累,是一种生命的延伸,书签代表停顿,而最后的序言则是总结。这一小节简单来说,可以说成你是我的世界,你是我的生命之书。
第四小节有明显的变化,意象开始变得朦胧、抽象,纱幕、雾、梦中的灯盏,口笛、无言之歌、低垂的眼帘,前三个可以认为是朦胧的希望,而后三个意象中则包含有一种厚重的对生命变迁无可奈何的悲伤,伤感,难道是由于朦胧而若隐若现无法抓到手里终至破灭?
最后一小节似乎可以证明这种想法,鸿沟、池沼以及深渊,隔阂、深陷以及坠落,这种转变很突然,但也不是没有预兆,第四小节已经作了铺垫,但还是让人感觉到这三个意象的出现格格不入,传达出的那种因希望破灭而导致的失望让人措手不及,可能这就是生活,就是人生,甚至,就是爱情。
栅栏、墙垣到盾牌上永久的图案,第五节突然的大落到平静的收尾,三个意象一个牵引一个,从极度失望慢慢归于平静,直至进入一种历史的永恒,让人唏嘘不已。
最后回到题目,一束到底是什么?鲜花?那就是写爱情;光线?那就是写变化。我觉得,正是只有数量词没有中心语,反而让这些内容都包含在内,成为可能。标题的疑问带入诗歌正文,仿佛可以恍然大悟,又似乎仍然一头雾水:一束就是你,你是什么?给出30个意象解释这个东西(或者人 ),总结为:童年、海湾、田园、时间、空间、书籍、希望、失望、悲伤、平静和永恒,是一束爱情之花?抑或一束命运之光?
大家见仁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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