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二十年之年的记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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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根了,在这样风雪交加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乡亲们宁愿一整天猫在屋里,盘腿坐在热炕头上足不出户。半大小子们仨一帮四个一伙,吆五喝六地打着扑克。香烟笼满了整个屋子。老头和老太太则更安详,守着炭火盆,看着红火碳一点点儿变成灰烬。他们各自叼着旱烟袋一口一口地吸着。一袋烟刚燃尽,烟袋锅子就“当当当”地在火盆沿上磕了又磕。老太太摸索着抽下发髻上铁丝簪子,投了投烟袋眼。又从炕沿边上摸过绣花烟口袋,烟袋锅探进里边漫无目的地挖着,抽出烟袋眼睛却不看,只是用左手拇指把旱烟丝在烟锅上按了又按。右手的火钳子来回在火盆中扒拉着,偶尔夹一块中意地炭火凑到烟袋锅上猛吸几下,蓝蓝的烟就从豁牙露齿中吐出来,那享受简直无语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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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街巷倒也比平时少了许多嘈杂。街巷背阴的地方残留着积雪,风依然寒冷,吼叫着裹挟着玉米叶子翻滚着顺西大壕沟道奔东南方向去了。空荡荡的街巷上,往日勤劳的捡粪人也不见了,有时会偶尔走过来一个老乡,破毡帽护着脑门,双手袖在一起,侧脸迎风不敢太久停留。腊月家乡似乎变得没有一点可爱之处了。

      人都说:“一天不过年,就要忙一天。”这话一点儿都不假。撒年糕蒸豆包、杀猪做豆腐、扫房发面……经过了一家人前后左右的忙碌,万事俱备了,寒冬腊月里的年味浓了,年也就真的到来了。

      年三十儿到了。当天的早餐一般都比较单一。一早儿,妈妈把头一天烀好了大骨头在酸菜锅里一烩,盛在大盆里端上桌。一家人围坐,边啃骨头边唠着家常其乐融融。但这种记忆应该是家里的日子宽裕了一些才有的吧。要是再早一些年,这样的早餐可不易见。

      年三十儿的午餐比较早餐就丰盛多了。今天面对年三十儿的琳琅满目丰盛的午餐,总也调动起自己的味蕾,并不是午餐的样式不够丰富,也不是厨师的手艺不够精炼。其实自己的怀旧思想在作怪吧。老是在怀念儿时岁月中那并不丰盛的年三十儿午餐。想起那时的午餐,口水依然丰富。

      这一天最忙的还是妈妈。撤下了早餐桌,刷洗已毕。来不及喘几口舒缓气儿,妈妈就开始准备午餐的食材了。但是此时来找爸爸写春联的乡邻仍时断时续的来。其实不到腊月根儿,就陆续有村里的男女老少袖着双手,腋下夹了或大或小的红纸到家里来,其中竟也有吸着两桶鼻涕的娃子。让村里唯一的文化人、老师---父亲给他们家写春联。那娃子语言表达虽不清,但是爸爸当然明白他的来意,一定会根据娃子带来红纸的大小、多少掂对着写上几副对联的。家里没有书桌,东屋炕头就是爸爸的写字台。那时我还小,只是在旁边好奇而无知的看着。只见父亲接过乡亲的红纸,先摊开、对折、再对折,根据纸张大小、要求写对联的数量和字数确定宽窄和长短进行剪裁。我也从中发现了一点端倪:有钱人家的红纸大、颜色正、写得多,而困难人家则红纸小、颜色浅、写得少。父亲把裁好的红纸对折,再弄吧几下展开就这成了五言、七言对联格。研磨蘸笔,翻着飞了边儿的一本对联书选词儿给乡亲写对子。我有时也凑手给父亲抻一下红纸、闻一闻墨臭(那时的墨可真不香)把那写完的对联架手架脚地移到炕梢旁边晾着。同时也对对联这个神奇的家伙产生了兴趣(后来专门参与了一个对联群学习对联,结果半途而废)。但也不为别的,因为一写完对联,就可以过年吃好东西穿新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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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依旧和往常一样有条不紊的在厨房忙碌。只不过年三十儿的原因,她的步伐比平时更急了些。准备午餐食材和蒸馒头是必备的要务。

      有话说“不蒸馒头争(蒸)口气”。所以在我的家乡,年三十儿的午餐主食必须是馒头,而且必须是自己蒸,不能去买。所以三十儿中午的馒头也着实考验了每一个家庭主妇的厨艺功底。我也听说过不少媳妇因为蒸不好三十儿中午的馒头而遭婆婆白眼儿的案例。

      妈妈总是忙碌中不乏沉稳,每件事每个步骤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头一天晚上傍黑天儿的时候,她就把大号白铝盆洗净控干,在西屋仓房里的面袋子里用蓝边中碗挖了尖尖3碗白面,加水和好,目测也就是半盆的模样。妈妈又找来盖帘盖了面盆,掀开热炕头的炕席,把面盆坐在了土炕上。这还不算,妈妈又找来爸爸的棉大衣盖在面盆上,还不放心的把大衣在盆底的四周掖了又掖。我总好奇的跟在妈妈身后,不时问上一句“为什么”。妈妈也总会在忙碌中满足我的好奇心:“热炕头和盖棉衣都是为了让面醒发得更好,蒸出来馒头才会更软乎更好吃。”也正是有了慢慢的解答,不经意间丰富了我的生活经验。前期工作基本完备,不过临睡前妈妈也不放心的掀开了棉被盖帘看了一次白面,说是怕炕太热把面给烫“死”了,就事得其反而醒发不了了。

        三十儿一大早,妈妈扯了面盆上的大棉衣,我凑过去一看,白面醒发得把盖帘都顶了起来,并且粘住了盖帘。妈妈费力地揭开盖帘,用沾了干面的手搓掉盖帘上的面,一手按住盆沿,一手揣起面来,说是要排一排面里的空气。揣了一阵儿后妈妈又把面盆盖住,来个二次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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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间溜过去了。九点钟过了,写对联的人群稀疏了。我们哥仨也把面浆糊在炉子上打好,我偷尝了一口,味道也不错。我们三下五除二地贴好了大门和屋门的对联和横批。说起来老天爷也是奇怪,每年到了三十儿上午,本来好好的天非得降个温闹点妖儿。冻得我们贴春联的手猫咬一般地疼。“六畜兴旺、金鸡满架……”等也各就其位。我心急,中午的响鞭和二踢脚也摆到了窗下的秃墙头上……

      妈妈的身影在里屋、厨房、仓房和当院中穿梭,手里或取柴或拿菜,脚步也更急了些。我也就不自主的干起了我的老本行----蹲灶火坑烧火。我也就亲历了年三十儿午餐完成的全过程。

      面板被妈妈平放在锅台上,一碗干面、菜刀刀刃向外放在一角。妈妈在面板中间撒了一层面粉,转身进屋从炕头拖过面盆,端过来侧扣到面板上。那面也很顽强,一条一缕的拉住盆底不肯下来。妈妈却不在意,伸手在面碗里蘸了一把面粉,三下五除二就把盆里的面掏干搓净。就这样一大堆发好的面就瘫软在面板上了。

      妈妈没有停手,往面团上扬了把干面,两手配合揉开了面。面团在手中来回翻滚,面板在锅台上吱吱呀呀。后来听妈妈讲,这是在给面团排气呢!没一会儿,面团表面光滑了许多,妈妈的额角微微闪出来亮光。面团成型了,妈妈就从碗橱上找出来一小包碱面倒在面团上,又开始了第二轮揉面。

      坐在小板凳的我在烧火的同时,不时涨身看看在妈妈手中打滚的面团,几番折叠后面好像又宣软了许多。妈妈停了手,拿刀在面团中间纵向割了一刀,看看里面的气泡的大小。又揪了一小块面尝了尝看是否还酸,是不是还得放些碱面。

      几次重复后妈妈依然不放心,特意揪了拇指大的一块面在手心团圆了,叫我放在灶里烧。我遵命照办,用烧火棍把面团埋在了热灰里。可不敢直接放在旺火上烧,那还不得一下子就糊了!就是这样,没过一分钟妈妈就叫我扒拉出来了,不过那面团也已经变成了“黑包公”了。妈妈并不在意,双手来回颠着面团并用嘴吹着。待“黑包公”稍凉就轻轻地用手掰开它,仔细查看面的松软程度(丝窝儿的大小)。也许是多年经验所致,那“黑包公”外黑内白,充满丝窝儿并且松软,还飘出一股碱香味儿。有了前期试验的成功,妈妈信心满满的开始了下一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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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团几下子就被搓成了又粗又长的面juju,“当当当当”几刀下去,二十几个面剂子就排在面案上了。妈妈并不停手,一切也许是太过熟练。随手抄起一个面剂子在手心搓了起来。我也用心,却咋也看不清那刀切的面剂子,咋就在妈妈的手中变戏法似的成了圆圆的馒头坯了。不一会儿,面板上已经直直的排列了两行圆圆的“小胖墩”了。剩下的三五个被妈妈“特殊”照顾,按扁后被包上了面和白糖混合物,这样就成了我最喜欢的“糖馒头”。这也是取了“生活甜甜美美”的寓意吧!

        一道工序结束,妈妈并没有歇息,直了直腰后径直到外边拿了一把玉米皮进来(那可是秋收时妈妈精心挑选的留下的,挂在仓房房梁下有备无患嘛)。玉米皮被按到空盆里,它却不肯服气支支楞楞的不听话。妈妈掀开锅盖舀了一瓢开水倒上去,那玉米皮瞬间瘫软了。一片一片地清洗后,妈妈把玉米皮细心地铺在高粱秸秆做成的篦子上。热气被玉米皮遮挡,费力地从缝隙中钻出来,丝丝缕缕升到半空散掉了。我的口水也丰盈了许多。再转眼看那排列在面板上的两行“小胖墩”似乎又壮实了些,这也是听妈妈说是馒头坯再次的醒发地缘故吧。

        那些“小胖墩”终于被一双沧桑的手转移到了热锅里的篦子上了,大圆套小圆整齐码放着,兼顾互相礼让。篦子最中间就是那几个被特殊照顾的“糖馒头”。一切就绪了,荆条锅盖也盖好了,妈妈又用湿笼布沿锅边围了一圈,说是怕跑气了馒头不熟。接下来的活计就全交给我这个“伙头军”了。这活儿可是驾轻就熟,因为6岁我就开始练习了。我一边坐在灶坑的小板凳,一边往灶里填着木柴。更多的时间是直愣着眼睛看着蒸汽一点点升起来,幻想着“小胖墩”越来越壮,白白胖胖的,马上就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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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挂钟“当”的一声吓得我一激灵,惊扰了我的白馒头梦,上午十点了。妈妈还在忙东忙西,准备着中午的四道“硬”菜。突然村东传来了“咚----啪”的两声二踢脚声响。“啊?谁家都开始吃中午饭啦?”我用眼睛询问着妈妈。“哼,又是你老叔捣的鬼!”后来证实不假,老叔就爱开玩笑,本来还没做好午饭,只是放一个二踢脚唬一下乡邻。意在“看我都吃午饭了,把你们都落下了,哈哈!”妈妈口中嗔怪着,说是不忙,可手里脚上都明显加快了速度。

        年三十儿午餐的四道硬菜,现在真正的成为了记忆。那年月过年吃上这四道硬菜已然觉得不可无不可了,四样菜的食材也都不用去集市或是商店购买(就是想买可能也没有余钱)。第一道菜:炖豆腐(腊月二十五自家做的豆腐,用凉水在盆里泡着,还不能冻冰,冰箱保鲜的作用吧);第二道:      肉丝炖粉条;第三道:五花肉炒酸菜;第四道:瘦肉炖海带丝。每一道菜都是那么的家常,但是经妈妈的手做出来,绝不比今天的山珍海味差之分毫。

        单说北方最常见的炒酸菜吧。妈妈从冻着冰的酸菜缸中挑一颗白多叶少的捞出来,开水投一遍,按在菜板上切去了根,然后再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扒下来。只剩下菜心的部分,妈妈总扯下一片递给灶坑烧火的我。我如获至宝,用小黑手捏了酸菜心的一角,仰头把它放进口中,然后浑身颤抖着嚼着咽下,那酸爽的感觉着实难忘。酸菜叶子被妈妈整齐地摞起来,横向几刀切开约成一寸长的小段,再横过来顺着菜叶的纹理切成细丝,开水投过装入盘中,妈妈又从仓房中拿来一块冻五花肉,切片切丝顺手拈来。炒菜辅料不多,只有盐、五香粉、红蒜和自制大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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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烧火阵地已经转移到西屋灶子下了。火点着了,妈妈舀了水三下五除二刷了锅,待锅底稍干就放入肉片,“嗞---”地一声,一团热气升起来。肉片在铲子的翻动中来回翻个,油脂不断渗出,香味弥漫了整个厨房。我咽了咽口水,不错眼神的盯着妈妈手中的铲子。葱花、大酱下锅后,酸菜丝也跟着下锅了。这回妈妈放下了铲子,用筷子在锅底来回快速的拨动酸菜丝翻炒,热气不断地冒。几分钟过后加入五香面和味精,在少许清水加入后,清炖半分钟就出锅装盘了。热菜被盆子扣在旁边等待其它菜完成一起上桌。其他三个菜陆续在妈妈的手下完成。其实我最喜欢瘦肉炖海带,那个味道多年来一直没有再品尝到。不知是妈妈的手艺精湛还是当年的物品匮乏。只是我现在一直怀疑,妈妈当年会把豆腐和粉条一起下锅炖,各占锅底一半,出锅时便成了两盘菜,炖豆腐和炖粉条。而吃起来味道却也不一样……

        四菜齐备上桌,妈妈这才来到东屋锅台边,撤掉笼布,掀开荆条锅盖,热气一下子布满厨房。我赶紧去撩开外屋棉门帘,门口外立刻大烟小气的冒着。别人家一看就知道,他们家年三十儿的午餐开始了。我扫一眼左邻右舍,家家如此啊。我顾不得多看,急忙来到灶台边探头看锅里的馒头,呵---又白又大,而且都笑开了花。中间的几个糖馒头糖已经要流出来了。锅边的几个馒头已经被煲出了锅巴,看着口水就要流出来了。妈妈并不说话,用铁铲在碗中的凉水里蘸一下,把馒头一个个分开拣到大盘里和盆里,我已迫不及待的端起盘子,头拱着里屋门帘把馒头端到桌子上,还不忘添掉手指上沾了流出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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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鞭炮燃过,一家人围坐,慢慢品尝这丰盛的午餐,漫谈一年的风景。这是一个欢乐和美妙的日子,大人娃娃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听着村里噼噼啪啪的鞭炮渐歇,不觉间时钟敲响了下午一点半,真快啊!我挺着撑饱的肚皮,恋恋不舍得下桌来。依然在回味着这年三十儿午餐。太阳已经转过正午,但却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我心满意足的来到院子里,在阳光的沐浴下开始在鞭炮屑中搜寻“漏网之鱼”,闻着硫磺火药的臭味却也觉得是那样的好闻。

        过了好长时间,正玩得高兴呢,妈妈在屋里喊我换新衣裳,给压兜钱,其实也就是两块四块的,初一下午还得上交回去。不过这个时候是最高兴的,穿了新衣,拿了压兜钱,左邻右舍小伙伴显摆显摆,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这过年的记忆是多么的美好呀!可妈妈的手艺却不再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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