黟县|雨湿黟县,秋已至,有缘再见(黟县、南屏、宏村、卢村、木坑竹海、塔川、屯溪老街)

序言

与 黟县 的缘分或许可以从大三说起。那时似乎每堂课都要提到 西递 宏村 ,而小组展示时也会拿 西递 宏村 作为案例。课堂上和Bello尴尬互动的“Hong village”也历历在目。从那时起就老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那些吸收了山川之灵气的徽式建筑。

恰逢这周末没有赶着双十一剁手,于是想着再次出走旅行,趁着还没进入凄凉冬天的深秋去赏赏 皖南 之秋。

因为决定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南京 到 黄山 的卧铺票已经没有了,本想着退了预定的房间去别处吧。但是忘记时间的我又错过了取消预定的时间,便想着破罐子破摔坐一个晚上吧!但 黟县 好客似的让早起的我赶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天刷到了卧铺票。就这样,我便在周六的凌晨乘上了去往 黄山 的火车。

出发

站台的灯毫不隐瞒地照亮了整节绿皮车厢,那抹深绿比白天的更加深沉。或许是有意为了不打扰车厢内熟睡的人们吧。车厢内窗帘偶然透出的光线已经足够让我正常的找到位置。

凌晨的卧铺车厢充斥着冷水泡面的味道,进入车厢的时候是震天的呼噜声,“还好我没在那大叔附近” 。睡觉去吧,等清晨车厢充满亮光之际,就是我深秋旅行的开始。

黄山 站是绿色的车站,绿皮车、绿墙底、绿松树……秋天并没有为这里着上它应有的色彩。我身边走过急急忙忙的赶路人,带着大包小包。不想参与挤队的我,顺在队尾之后,在站台上张望了会儿,等待着队伍的缓慢前行。

黟县

黄山 的第一站是 黟县 。我并没有打算在那里呆上一会儿的,但是固定的班车、早到的时间似乎都刻意把我留在这里。于是我顺着街沿,漫无目的地闲逛。

黟县 客运站周围并没有什么,就像所有的县城似的,无车的窄街道也显得宽阔,矮小的楼房隔着远远的距离。人行道上的人倒很多,全是带着孩子们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我顺着街道越走越远,再次过街时,仿佛是上山之路。“老城”、“300米”,看看手表,我似乎还有些时间吧!于是想着那就快快走去老城区看看吧。

那果然是上山路,但坡并不陡,像是 成都 龙泉驿 桃花节时爆满农家乐的进院之路,只不过这里少了些在路边卖水果蔬菜的农民罢了。没走多远就下山了,是学校!穿着统一校服的小学生,吃着或许已经涨价几倍的QQ糖,打打闹闹的男孩子女孩子。他们的书包已经这么大啦!想必里面有不少斜坡文具店里售卖的文具吧——有香味的花色各异,但是没写什么字的笔记本;开学第一天精挑细选彩纸后认认真真包好书皮的书;总是消失的漂亮彩笔和橡皮;当然还得有一个功能完备的印有公主模样的笔盒……但或许他们书包里的内容不一样了,要是我有时间,真是应该去文具店里逛逛呢。

路过一个不大的小巷,颇有“老建筑”的味道,便进去看看。本打算从巷口门洞里出来溜达的猫咪,兴许是被我的突然到访惊吓到了,连忙退缩回去,露出半边脸,惶恐地看着守在门口直勾勾盯着它的我。算了,我还是继续赶路吧,和巷口修炉灶的叔叔攀谈几句后便离去了。

老城似乎还在“做旧”?没什么人来往,倒是那个看起来像“真”的老照相馆前,有挖土机在修路。以后再来吧,或许那个时候这条街道就热闹了呢。

回去的路变得近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山上,有条路似乎是可以站到高处,那就去吧,说不定可以俯瞰整个县城呢?果然,没有太多茂密树林的遮挡,登高则能够望远,整个 黟县 都曝光在了厚厚的云层之下,秋风吹黄的树林,山峦环抱的城市,是如此明了。

我没想过会去 黟县 ,也没想过交通如此不方便,但既然来了我就去吧,正如父亲一直念叨着的“既来之则安之”,我啊,就好好享受吧。

南屏

南坪似乎离 黟县 不太远,因为我等来的班车竟是公交车的模样,要是太远一定是会换成中巴车的吧!车上全是老年人,讲着我听不懂的 安徽 话。穿过空旷的田园,我终是来到了第二站—— 南屏 。

南屏 是寂寞的 南屏 ,因为我去时没什么人,也似乎只有我独自在里面闲逛。门口是一株银杏,或许只有一棵的原因,银杏的黄显得无比突出。地上的落叶踩出 “咔咔”的声响,但是这落叶踩着并不尽兴,若是回到 成都 ,这个季节是一定得去电子科大看银杏的。小时候和父母散步的 沙河 校区,银杏树下全是享受着深秋凉爽下午时光的悠哉 成都 人们。即使踩着不尽兴,但还好有这白墙黑瓦与银杏之黄相衬,村子一下多了几分色彩。

刚进村口时遇上了赶马人,架着马车神气地站在马拉的小车上。“等我逛完这个小村,一定要跟那个叔叔说,我想乘着马车阿凡提式地坐在车的一侧,神气地逛着这里的小巷”。

偶然看见庭院里一株长势很好的柿子树,正捉摸着这柿子的滋味,路过的老爷爷看到伸长脖子张望的我后,立马从家里拿出了前几天从这棵树上摘下的柿子给我尝尝。虽然那并不是漂亮的柿子,但是真是甜呀,轻轻一口,柿子的香甜立马溢满了整个口腔,是秋天幸福的滋味了。

后来走到了村子后面的枫树林,枫叶已铺满草地,染上了晚霞一般的暗红。可惜我没有斯蒂芬妮·梅尔的想象力,否则我也会让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在这片秋意正浓的草坪上展开的。

是时候离开了,去找找那位赶马人吧!可惜我在这不大的村子里绕了两圈,偶遇两次那位带着小女孩的妈妈,也没碰上赶马人,失望的我是准备离开了。然而,忽然出现在街角的农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走进去恰好有人在里面洗着竹筒,又逢老板回来,于是有的没的瞎聊了些。对农场充满幻想的我跟着老板一起去农场瞧了瞧。那是在村后不远处山脚下的农场。农场并不大,零零散散种了些菜,大棚里是“学生”的教室。害怕打扰老板的我在简单参观后就告别了,回到村子,再也没有遇到赶马人。

本想着去关麓、去拙守园,但是交通的不便让我打了退堂鼓。想着快些回到 黟县 去 西递 吧!然而时间的提前让我当即决定走着回去。近6公里的路程并不远,然而这条路我的确感觉走了很久,带着对阴冷雨天的不适和对车辆来往乡道的恐惧,我终是走到了 黟县 客运站,一路走走停停的雨是很烦了,为这 皖南 的白墙黑瓦都染上了阴郁与惆怅。

宏村

不巧的是,下午并没有去往 西递 的班车了,看着渐晚的天色,还是决定快点去 宏村 吧。

开往 宏村 的班车人少的可怜,因为前一晚的熬夜,我似乎是在班车上睡着了,不知为何一阵惊醒,发现自己紧紧捏着手机,“还好,还在呢”。斜前排的一家人似乎在我惊醒的那一刻转过头来看过我,为什么?难道我在车上打呼噜了?亦或是流哈喇子了?算了,我们只是一面之缘,也不会再认识我了。

跟着导航穿过窄窄的巷子,我终是到达了青旅,然而我没想到自己竟几次都从青旅的侧门而入,开始我还奇怪,“这究竟是怎样一扇门呀!竟如此之窄!”

卢村之夜

卢村 离 宏村 真不远,听说也就1、2公里的路程吧,想着如此之短的距离我定是能够走过去的,但这渐晚的天色,阴冷潮湿的天气和或许将无人的村道,让我着实有些担忧。然而我竟如此幸运地在青旅碰见了同一宿舍的阿姨,她决定跟着我一起走去 卢村 。

阿姨可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啦。毕竟我从未在青旅见过这般岁数独自前来住宿的阿姨。阿姨一路跟我聊了许多,她和她老公近五十岁的游乐场之旅,和朋友的 新疆 之行,去 上海 找女儿玩耍的旅途……她说,她可不想成为叽叽喳喳的“大妈”。

我啊,五十岁的时候也会变成阿姨这样吗?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未知的一切充满好奇心,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颗充满激情的内心。

去 卢村 的路上有放胡桃夹子芭蕾舞曲的学校,悠扬的舞曲、滴答的雨滴,这般舞曲和 皖南 风情似乎也是很配了。

到达 卢村 时天色已经晚了,阿姨在村口等着我,我便独自在里面转悠。 卢村 并不大,一条潺潺的小溪穿过村子,老奶奶倚在遮雨的亭里,岸边的花在黑夜的笼罩下似乎被加了一层滤镜,不用再调什么色彩。

青旅之遇

入夜的村子变得安静了, 宏村 雨急了,我也只得呆在屋内。

晚上七点的青旅很安静,做义工的小姐姐说大家都去 西递 音乐节了。好在就算是淡季的 宏村 ,还是有前来住店的顾客。 宏村 的夜晚是从义工姐姐的菊花茶开始的。

要我说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是什么,那我一定要说是扑克牌——54张牌,4种花色,竟可以让一群人熟络起来。

最开始是四个人的“干瞪眼”牌局——一壶米酒,两副扑克,时间也被一点点消磨,凄冷的夜因为暖气,因为围住的高墙,因为再次外出买来的囤膘的夜宵变得温暖。后来终于是等来了音乐节后湿透的晚归者。短暂休息后开启的“uno”让整个青旅又一次充满了欢笑。

月沼之别

前一晚同宿舍的姐姐定是要请我们新认识的一群朋友吃个饭,于是相约在 宏村 月沼畔。

从 塔川 归来落汤鸡似的我回到月沼畔时,雨竟停了。我们四人有的没的聊着天吃着饭,像是重聚的老朋友般。可惜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交流,但是这也就是旅途认识彼此的魅力吧。

饭后竟又下起了雨,这也许就是教科书上写到的“烘托了离别时的伤心氛围”吧。我始终相信在旅途中碰到、认识的朋友总会有缘再见。就像在 霞浦 和木卜的约定(我们相约去了 武功山 )。总有一天,我们会因为某些机缘巧合再次因为志同道合而相遇吧。

木坑竹海

黟县 的第二天是从爱拍照的三轮车阿姨开始的。

决心早晨去木坑竹海和 塔川 游览的我独自坐上了 宏村 门口阿姨的三轮车。阿姨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路聊了许多,但是最多的还是让我快下车照个相吧!“你往前跑,我来照你!”“现在往回!”“上面景色好的很呢,去看看吧!”……我也在小三轮的进进出出中终于是到达了木坑竹海。

或许是我来得早,也或许这里人本来就少,我的上山路竟然一个人影都不见,这无人的竹海,能见度超低的雾气,若是将大熊猫放置在这里,也没人会注意吧。

一个多小时后,我结束了游览,在暴雨中抵达了 塔川 。

塔川

塔川 可真是美呀。 塔川 的颜色才是真正秋天的颜色吧!

是绿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树木,是本打算晒着辣椒,晒着玉米的颜色。

只是我去的时候,赶上了狂躁的暴雨,沿着田边的道路向上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些本打算被晒的粮食没有雨棚的遮拦更显得憔悴。被雨水浸烂后蔫儿了的辣椒,只剩下一层皮而没了灵魂;被急切的雨水淋湿的玉米,也只是湿漉漉的干瘪。反而墙边生长的南瓜、造型各异的树木显得更加生动一些。

当上到观景台的时,那穿插着花色雨伞的田埂间,各色各形的枫树伸展着枝丫。山间的雾气弥漫,似乎从有缝隙的地方钻出,也只有雨中才能看见这番景象吧! 塔川 呀,果然很适合秋天来看呢。

但是最让我念念不忘的还是 塔川 和 宏村 间的路。那是被雨水冲刷后明镜一般的公路,那是满脚都是泥土的飘落着红叶的田间之路。


公路

塔川 回 宏村 的路不算宽阔,勉勉强强过着相对来往的车辆,我也只能一直靠着边走。但是每次回望,都是那清新的景色——被洗刷后的淡蓝色天空,混合着远处彩色山峦和雾气,偶尔路过的三轮、路边的标志和灌木,都为这幅油画一般的景色涂抹上了新的色彩。

田间之路

宏村 去往 塔川 的田间之路也颇有意思。虽然一脚一个坑,坑里是混合着落叶、杂草的泥土,但是仍旧不能阻拦我们前进的道路。路过飘落红叶的树林间,我是走进了秋的画卷里吧。

忽逢两只拦路的骡子,踌躇不前的我们便展开了有关“骡子”的话题。还好遇上了踩着这条安静小路而来的老乡,他嘴里念叨着什么,赶走了这两只悠哉的“拦路者”。

路尽头的这个村竟叫“混蛋村”?或许是我听错了,或许不是这么写的,也或许的确叫这个名字,但是这真是个人不多的村子呀,没有游客,匆匆参观后就离开了。

屯溪老街

或许我与 西递 真是没有什么缘分吧,离开 宏村 的时候已晚,算着时间,我是怎么也无法利用仅剩的一点时间去那里了。直接回屯溪,就在老街转转再离开吧。

毕竟 黄山 也还没去,下次再来,若只爬 黄山 也未免显得有些寂寞,搭上 西递 、 屏山 ……或许也还有几分意思。就这样,我离开了 黟县 ,这个始终还是让我留下遗憾的地方。

屯溪老街像是自暴自弃的孩子,或许是被 黄山 、 西递 、 宏村 抢占了风头,这里也就胡乱开发一下了。从头走到尾,似乎都是相同的景色、相同的店铺,卖着烧饼、毛笔、宣纸、腐乳、菊花茶……

但毕竟我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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