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有人像怀特一样,知进退又不是单纯的放弃。她与丈夫同为画家,却在城里家庭有了孩子后理性的决定:两个人不要同时做创作,要做好家庭的分工,一个煮饭一个摆盘,丈夫的工资比她高一些,那自己就主动承担起家庭责任。
怀特做家庭主妇时对自己的投资和注入能力也从未停止,她每天都看书、看展览、和朋友社交,空闲时间还教小朋友画画,为了兼顾自己的主妇身份和对艺术的坚持,这是怀特想到最博采众长的副业了。她相信审美的训练不一定通过绘画形式,卧室的窗帘的花色、质感也是一种美的表达,所以她的家该是充满了艺术的气息。
按理说她是学院派画家,却总画出一副副童真的作品,如果忽略到作品惊人的尺幅,可能会被误认是儿童画吧,那个成年人还能有如此天真的笔触呢?
怀特画作里的天真背后是一遍一遍的画草图,打磨掉学校学习痕迹的刻意。她说努力让手停不下来,人就可以从有意识变成无意识,才能流动出最本质的东西。
在大众眼里,伊丽莎白泰勒是美艳的化身,但在这个拥有2米尺幅的童真画作中,伊丽莎白是一位拥有紫色眼睛的可爱女人,她肆意地躺在那里,周围充斥着公众审视的眼神与敏捷的耳朵。如果在这幅画中发掘一些艺术史的线索的话,她该是伊丽莎白一世的那副彩虹肖像。
伊丽莎白华美的服饰上充斥着眼睛和耳朵的刺绣,那意味着女王时刻倾听人民的声音、看到人民的需求。
生活中的怀特幽默、不欢拘束、爱做梦,她说生活已经很苦了,为何不做出一些让人们放松的东西,去驰骋自己的大脑呢?
怀特还关注社会性议题,她看得到底层人民的幽默和乐观,并用难以置信的巨大尺幅,将生活中的情绪和滋味,放大到纪念碑式的尺度。
作为女人,她可以看到女性公众人物处于众人审视下的游行感和宗教感,像极了埃及壁画里的长老,被人瞩目到无处可逃。
怀特的工作方法很有个人特性,她用投影将草图放大的很大,投射到坚实的墙壁上展开的画布中,再进行绘画。画布直接接触墙壁,让每一笔都很有重量感。她还边创作边将闪现的灵感记录在画上,成为画的一部分。
她用画作表面的轻松去吸引人,但当人们走近时往往感叹于笔触的厚重力道。
她笔下的舞女,没有粉饰的俊俏,而是自我愉悦的快要溢出荧幕,像春天的女神一步一花,每滑一步就出现一颗星星🌟✨
她把生活里带给自己喜悦的东西给到史诗般的尺寸。想要做到谈何容易,那是不刻意中的刻意,是童真感背后的理性。
怀特的专业性教育,让她在自我成长中很有体系的学习。她有自己的资料库,分门别类,还在每一个具体的艺术家里学很具体的技法与表达。她跟文艺复兴早期作品学习科学前夜的暧昧感,那是种幽默的设计,简洁的沟通;她跟早期的塞尚学笔下的松弛感;跟晚期的蒙克学如何勾画有松弛感的线条;她跟古思顿学习如何用幽默、古怪、搞笑的手法将大师拉下神台,和生活融为一体;她跟巴塞利兹学放松的笔触……
为了激发自己的灵感,她经常做一些反复堆叠、拼贴的“小手工”,为了忘却学校的技巧,她时常做小卡片的练习,学着画出心理层面的真实而不是物理的真实。
怀特的作品76岁时才被世人发现,并一鸣惊人。她真正的艺术家第一性的人生是从养育大了孩子,48岁再读研究生是开始的,之后的她沉迷工作,做个快乐微醺的工作狂,从不在两点前睡觉。那是对自己梦想的补偿,但这份梦被深深隐藏了太多年,而显得愈发弥足珍贵~
她是智慧、自知的,因为成名晚,让自己可以自由的做尝试、做实验,如果少年成名的话那很早就被市场裹挟多可惜,她说:“是因为失败才带给我自由”。
怀特有间不以为乱的工作室,肆意、自由。在她上学的年代,老师对女学生带着无所谓的态度,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她因为不被期待,得到了自由。
世上没有因祸得福,只有不同的侧面去解开了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