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莲溪寺结夏安居的第三十四天。居士们已经习惯了七点开始的华严经诵唱。
师父们在做完法事时回到念经堂是七点二十左右,念经堂昏暗着。按照惯例居士们即使在里面也不会擅自开灯与电扇,穿着外披的海青。在武汉三十多度的气温下有足够的热,居士们包括师父都摇着蒲扇。上次有人贸然打开电扇,师父们直接说她们不能吹电扇,只能前面吹,后面不能吹,而师父们都坐在前面,居士都坐在后面。
我也没有开电扇,相比而言,虽然裹着海青会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可以承受,只是受不了灯光的昏黑,开了几次灯,有说好的,但更多说照在头顶热,最后师父直接说灯电扇由他们控制。
我默默无语扫视这一切,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今天光线依然很暗,我选择性开了一盏灯,马上有一位师父拿着蒲扇指着让把灯关掉,我默默关掉灯,换了一处光线稍亮的地方诵经,同时心里充满对于师父的嗔恨,明知道不应该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投射回去。
去莲溪寺最开始源于杨老师的引导,她给我第一次做心理咨询就是选的那个地点,为了更近地了解这个地方,我报名去那里做了义工,那个时候的自己把那个地方当作了世外桃源。随后我就被打脸。
最开始就是每次进去都是被询问,你来做什么?我不太清楚庙里的情况,也表述不太清楚,盘问就被升级,直至带我来的师父来救我才脱壶。
更囧的在后面,一次我背着自己的碗离开庙里,大概我平日不太与人交往,去年十一月到现在的六月,依然门房居士不认识我,我走出庙有十多米,一位居士跑来问我,包里装的什么?并且直接表达说我的行迹很可疑。我无语翻开包给她开,同时内心充满了屈辱。虽然居士后面一再抱歉,我依然平复不了情绪,回去后我给引荐我进去的师父发了微信,讲述了事情经过,表示我与庙里缘分已尽,真的不能再在里面做义工了。
但是在第二天,我依然选择继续去庙里,不是我有多想体验这样的生活,而是我想到如果这是菩萨借此来考验我的修行,那我不是即刻破相?所以我还得继续去,继续修?
最近几天一直在看王阳明心学,看到:人若着实用功,随人诽谤,随人欺辱,处处得益,处处是进德之资~(传习录卷下)
人度我而不自知啊!!!
更有四句话让我放下对于师父居士的善恶之见: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大意是说心体是天命之性,本来无善无恶,但人的心有了习染,意念上就有了善恶。格物、致知、诚心、正意、修身,都是要修复性体的功夫,若一切都无善恶,那就没有什么好修的了。
正因为师父也好,居士们也好,包括我自己我们都是处在修行的路上,每个人所抱持的念不一样,所以需要格的东西也不样。
六祖慧能提倡“本来无一物,勿使惹尘埃”,有多少人能真正自性清净?更多的人却是北宗神秀的“时时勤拭擦,勿使惹尘埃”。
所以说这些体验我还要受着,只是外面的世界无以改变,但我们可以改变是自己对于世界的看法。
所以功与过,善与恶,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