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的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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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曾眷顾任何人,但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下了感慨,或好或坏,或多或少;每走完一段路,再回头望,除了鞋上的灰尘能证明我们的确走了很久,那就只有岁月留给我们的感慨让我们疲倦的身体得一丝慰藉。

一次和我旁系的大伯一起吃饭,酒过三巡话自出,讲起他那最爱最恨的二儿子,事得从11年前开始,那时我的大伯四十多岁,在农村务农,丧妻多年,正值秋收的时候,我爷爷“意外”地收到一封信件,拆开一看是份起诉书,是给我大伯的,被起诉的也正是他的二儿子,犯了盗窃罪,最后被判14年零几个月,当时真犹如晴天霹雳,大伯拿起起诉书转身就走了,没人知道他干嘛去了,直到他这次和我们吃饭才说起他去哪了和这11年来的不易。

他当时跑到了河塘里哭去了,意识的朦胧险些让他丧命,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了生活,而是更加的努力去生活,对于一个快年过半百的人来讲这生活是多么的不公啊!因为农村经济拮据的很连“贿赂 ”(当时有人告诉他给钱就可减刑)都没有资本, 只能让他那还未成家的儿子去赎罪(理所应当)。

今年去探监的时候,平时爱戴帽子的父亲乍然没戴帽子,他儿子看到一下子就泪流满面了,父亲稀疏的白发,皱纹阡陌纵横,他一下明白了父亲回答他爱戴帽子的原因了,这一刻他不认识眼前的老人了,也许是泪水模糊了双眼。

没错,年轻的我们很多时候在放纵、在犯错,但有些后果真的是无法计量的。我无法想象从21岁入狱,14年后出来会是什么样子;也许对自己而言,只不过是十四年的时光,亦或是一辈子的后悔。但对亲人而言却是后半辈子的伤心、自责,每逢佳节伴随而来不是喜悦,是痛苦,思亲的痛苦,闲言碎语的痛苦等等。你一阵子的放纵,亲人要用百倍万倍的时间来痛苦,这个交易到底值不值呢?

年少轻狂,不懂什么是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更加不知什么是人离乡贱。总觉得未知的才是最好的,殊不知最好的已在身边。你的任性放纵,不一定等同于对美好的向往;每一次的放纵,身边总会有一个人在伤心。

正值农历六月,南方的闷热苦不堪言。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一个同学打过来说要到城里去学音乐,我第一反应是愣住了,一个在农村高中的混混,想要好好学习了;带着疑问我问了他原因,他说因为在农村待着没意思,再加上之前他旷课上网被班主任告诉了他父母,所以他更不想在家待了啊。正好可以借着学习的借口去城里面玩玩,所以学音乐成了随其自然。

我了解这方面,也了解我那同学,去城里学音乐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而我那同学家境并不好加上他又不是用心去学,只是为了玩,我当时有所疑虑了要不要帮帮他,但还是答应他去帮他找学校了。一个星期后他如愿以偿了,带着父母忍痛给的两万块钱,开始他的“艺术之旅”了,为期一年半的课程,收了一万七的学费。相比他的生活费来讲学费根本不算什么,一个月近2000的生活费压着他那农民的父母根本喘不过气来。

为此他的父亲外出务工了,但她的母亲并未因丈夫的外出而减少农田种植,反而增加了一些农活。一个女人在家是多么的不易啊,把自己当成男人去劳动,但好在她还有精神支撑,她以为她的儿子就快要出人头地了,自己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次年的金秋,离我那同学艺考仅有半年时间,要钱的借口又多了许多,他母亲疯狂的劳动,不幸的是在一次垒谷子的过程中晕倒了,这一晕就再也没醒来,被邻居发现时已经生命垂危,抢救了一夜,没挽回生命,不幸的去世了。

再多的后悔也换不回来母亲的生命,再多的泪水也洗刷不掉自己的罪恶。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艺考落榜,除夕当天父亲去讨要工资,包工头以兆头不好为借口把他的父亲脾打坏了,虽赔偿了一笔钱,可父亲无法在劳动了,无法为他的儿子拼搏了,这对一个父亲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啊。

曾经美好的时光一去再也不复返了,以前日子虽苦,可好歹有嬉笑,有关心,有目标。现在得到的再多,也没有那时简单的快乐了。家不在是家了,成为了一个悲剧的剧场,每个人在里面扮演的角色,除了伤心、流泪,就只有短暂的休息了。

有些错,我们犯不起;有些放纵,我们没资格。认真做好该做的事,对何人而言不是最好的安慰呢?一味的索求会让我们忘了如何付出,一味的抱怨会让我们忘了如何生活,一味的犯错会让我们忘了如何做人,一味的放纵会让我们忘了如何约束。

为人子,父母要求的不多,成人就好;为人友,朋友要求的不多,真诚就好。认真对待每个角色,生活才会好好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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