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去医院拆线,又去保险公司办意外险理赔。办了事出来,我爱人说事办完发个红包,办完了再给。我说给多少,她说看着给。回到工地发微信红包200给她,一想不对,住院时我女儿拿的信用卡去办的。不能拉下她,又发去200给她。她一惊,问为什么?我解释几句,她收了。数日后,她开车来这里玩,给我拿两条裤,说用你给我的红包我买了两条裤子给你,这要在商场卖,每条都两百多,你女婿在批发商场管事,拿,每条一百。
回来,试一下,裤腰尺寸正好。一想不对,又给她发红包二百说算裤子钱,总不能让人家白欢喜一场。
下午,我爱人打电话说在这县级市的超市用红包买了一款鞋,比我们小区门口的超市同款鞋便宜一百多,在那,四百多呢。没再言语,打开手机银行,发了红包过去。
昨晚,接电话说去东区工地迎检,我是合同人员。为了坐车方便并不赶趁,我回了家。看看父亲,帮他洗衣服洗澡,他一直看着我的左手低着头不说话。临出门时,他吩咐说:剩一只手,别打天下了。我苦涩一笑,几个月就可以了,一年后拆钢板。回来又去岳母家,我爱人在那住,说她关节疼,医生说不能上楼梯,只能平地走,她回了不远的一楼的娘家。说了几句话,她说看看老娘吧,她念叨你好多天了。我一看对门,黑着,她说拉开灯叫醒她。我开灯,喊了几句老娘,在她家,几个女婿中,我一直这么喊她的,别人都是喊哎,就这爱人还是不满意,说喊妈不行吗?喊了几句,她没吭声,我退出来,恍恍惚惚的感觉床板动,岳母没睡着吗?心一酸:算了吧,真见面又难受。和爱人打了招呼我出来,在没路灯的街道摸黑前走。
一边上楼,一边打开手机玩军棋游戏,我不喜欢下象棋,暗算太多,老成谋算的太厉害,不如军棋直接杀将过去,谁做了谁,有军衔来定。主要是七楼太高,时间长,干走,着急,路长。一边走,一边想,还好,腿不疼,关节还好好的。下着棋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到了门口。
进了门,十点多了,女儿的房间黑着,门没关。没听到外孙笑,我脱鞋换衣服进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的房间,开空调有点浪费电吧?去厨房把落地扇提来放床前,吹几下感觉好热,女儿悄悄站在门口说:爸,热了开空调吧,遥控器在桌子上,有电池的。我天南地北的啥事不明白?我不开空调,她不好意思自己先开,结婚到现在都住家里。有了房,又太远,不愿住。我忙说好,不一会儿起来,关紧窗户,关门时对过的房间也关了门。夜里,想起来喝水,看厨房灯亮着,饮水机在那放着,有人。天,太热了。什么时候走钱了,空调可劲的开。
一大早她打电话说:“灶台面昨天没来得及搽,搽一下吧。别的我回来搽。今天我不上去”。我把面上搽了,抬头看到上面的油烟盒都满了,网片也是油烟,看看左手愣会儿,拿来罗丝刀,去了盒,网,扔到水池,泡了碱,洗洁精,放热水,一只手划拉,全部做好,自我安慰只能得85分。两只手都全乎,能得100分。看看天还早,一只手活了面,有点费事,用脚固定着盆别乱动,活好,胳膊肘夹着葱剥皮,单手切,揉面,放葱花,油,单手擀,煮了小米粥。做完快七点了,收拾一下,在门口鞋柜上留条,就悄悄出门了。没喊她们,外孙八点多才会醒。
坐地铁到东区去迎检。冒我名签字的人小心拿出签名说:这是你的签字。你看看,签名报到尽量像这个字体写。我一看,委屈死了,签字像个娘们儿缩头缩脑小心翼翼的,和我平时大开大合的写字姿势不同。没办法,我尽量模拟了几笔,他们说像。我打量了一下那个人,长得很细法,不似我大马金刀的,平时用我的名字签文件,是不是也想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太太平平的做事?
办完事回来,我坐地铁路过我们家小区门口,本想着到这下车,买煤机王老婆家做的西瓜酱,买几张烙馍和高记硬面馍,再多走几步回父亲和岳母家。家常里短的说几句话,告诉他们没什么,可是时间不多了,14号也就是后天,市里又来检查工地,我的屋里还有一大厚摞资料没签没做。眼睁睁看着小区门口地铁站的名字,悄悄的回忆几年前去湖北出差,路过郑州火车站没下,念想如一片落叶,轻轻的落在心尖上哗啦啦的挂着,听着地铁无声无息的滑动……
你肚子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