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最好 都不如刚好

文 卢思浩

我收到了一张明信片,上面是我之前的一句话:如果没有时差就好了,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也恰好喜欢我。如果没有告别就好了,我想念你的时候,你恰好就在我身旁。你的眼睛像最深的黑夜,却藏着万家的灯火。你的眼里有世界的风景,却住不下一个我。

想起一个朋友想要表白,问我应该怎么说,我说:如果你很爱一个人,就赞美她的眼睛。你可以这么说,你的眼里有万家灯火,里面住着一个我。

后来他俩成功在一起了,我心想,真好。

人来人往,我遇到了很多人,告别了很多人。于是见过很多分分合合,争争吵吵;见过很多苦恋不得,暗恋无果;见过很多付出没有回报,努力换不回相爱。

有时我会安慰,这样也好,说明对方不是一个因为你对她好就会喜欢上你的人;有时我也觉得无奈,总觉得为什么感情这事儿这么不公平。

大概三年前,有个姑娘去表白,对方义正词严把她拒之千里之外,可她就是不死心。百度了各种老土的办法,研究了十几种不同的早餐搭配,每天就这么在他公司楼下等着。对方也从来不收,我能理解,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接受,免得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可姑娘偏偏是个死心眼,又开始折了一百个星星,在他生日时送给他。

可两人没结果。

姑娘就这么傻傻地付出到第二年,终于看着他离开了这座城市。

第三年他的朋友圈里出现另一个女人,两人成双成对。姑娘什么都没说,拿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砸坏了自己的手机。

她说,卢思浩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我回:有。

她问,有多爱?

我说,我到今天都记得上海的天气预报,可我早就不在上海了,你说呢?

她说,我说的爱过,不是默默喜欢,也不是默默陪伴,那不是我的个性。我喜欢一个人,我就是想拼了命地对他好对他好对他好,我也知道我们可能没结果,我也知道付出这么多不值得,可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就顾不上这些了,我就对他好,我就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没说话,只是瞥到后视镜时,看到她把头埋在膝盖里抽泣。

后来呢?

后来那两人结婚了,姑娘只是在群里说了句:为什么不是我?然后再也没提过这话题。

我知道你也问过,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

你到底哪里不好?

沈从文先生说的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其实你很好,只是你能做到所有的最好,都不如别人的刚好。

最好只需要你拼命,可刚好却那么难得。

恰好路口,你也在等着那个红绿灯;恰好今天,你也听着那首我喜欢的歌;恰好旅途,你也经过那个车站。你纠结,我恰好笃定;你难过,我恰好能哄你开心;你失眠,我恰好陪你一起醒着。

所以每次遇到对的人,都像久别重逢。

所以我们总得学会把真心放在应该放的地方。

因为我们兜兜转转,都在等能一起欣赏世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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