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公箭射周天子与亚述帝国的横扫西亚

时间:公元前750-前700年

空间:东亚中原与西亚两个流域

公元前8世纪末,东亚奠基中华礼仪之邦的周王朝在迁都“成周”洛邑后,烽火戏诸侯留下的严重后果逐步显现。用“周礼”建立起来的社会秩序迅速被打破,诸侯国之间争夺土地、人口和区域霸权的征战不断。中原小国郑国更是用一箭射落了周天子最后的权威。而此时西亚,亚述帝国则开始进入它的鼎盛时期,冷血的杀戮令整个地中海东岸不寒而栗。

东亚中原地区的郑国是公元前806年周宣王赐给自己弟弟姬友的封国。公元前771年,犬戎攻陷镐京时,时任周王朝司徒一职的姬友与侄子周幽王一同遇害,谥号桓,故后人称其为郑桓公。郑国虽建国较晚,但因周王室的关系密切,故国小爵大。公元前770年,继承爵位的郑武公(公元前770年―公元前744年)曾与晋文侯和秦襄公一道辅佐周平王迁都洛邑。秦襄公因此得以成为春秋时期秦国被封为诸侯的第一任国君。郑武公也因护送平王有功得以成为辅佐周王的重臣。依仗这一身份,郑武公其后不断扩张地盘,先后攻灭和吞并东虢国及郐国等一系列小邦国,并将自己的都城从陕西咸林迁到了河南“制邑”,以“郑”为号新建城邑;依靠解放被周灭商时贬为世袭奴隶的“商人”,大力发展经济。

郑武公的夫人武姜曾分别为郑庄公生长子寤生和次子共叔段。因生寤生时难产,武姜不喜欢寤生,而喜欢共叔段且多次劝说郑庄公立共叔段为太子,但郑武公不肯答应。公元前743年,寤生在郑武公病逝继位,是为郑庄公。公元前722年,共叔段起兵造反、袭击郑国都城,武姜则作为内应,结果被郑庄公击败。郑庄公后把武姜安置于城颍且发誓说:“不到黄泉,不与她见面。”一年多后,思母心切的郑庄公挖条地道才再次见到母亲。在平定内乱、郑庄公假王命结盟齐鲁伐宋,后击败宋、陈、蔡、卫、鲁五国联军,强盛一时,对周王室的态度变得倨傲不羁,无视天子权威,也因此引发周天子的极大不满。公元前719年,周桓王继位后,想要将朝政大权交予虢公林父,郑庄公得知后,派兵割了周王室温地的麦子和成周的禾稻,进一步加深了两者的矛盾。公元前715年,周桓王任命虢公林父为右卿士,以分郑庄公之权,后又在公元前707年免去了郑庄公左卿士职务,不让其再参与朝政。郑庄公遂拒绝朝觐周桓王。同年秋,周桓王藐视天子威严为由,亲率王师并征调陈国、蔡国、卫国三国之军联合进攻郑国,与郑庄公率领的军队进行了著名的“繻葛之战”。

由于作为周天子左右卫军的陈、蔡、卫三国的军队早在郑国攻打宋国的时候就曾被郑国击败,所以一与郑国的军队接触便立即溃败,周桓王率领的中军因此也被冲乱,不得不后撤、脱离战斗。更严重的是,周恒王竟在混乱中被乱箭射中了肩膀。据说射出这一箭的是郑国大将祝聃。无论如何,射伤了周天子都是一件天大的忤逆。于是当晚,郑庄公便派人前去慰问负伤的周桓王及其将领,以示与王室和好。周桓王因惧怕郑国的军队再次袭击,于是拔寨返回都城。郑国虽然胜利,但是郑庄公因怕落下个弑君之罪而得罪所有诸侯,所以也没有派兵追赶周桓王。尽管此战就这样离奇的结束了,但周天子的威信在此战之后荡然无存。而大获全胜的郑庄公则于公元前701年与齐卫宋等大国结盟,隐隐已有诸侯霸主的味道,因此郑庄公后世也有“春秋小霸”之称。同年,郑庄公去世,郑国由于诸子争位及其导致的外邦干预逐渐走向衰落。

与郑庄公并称“春秋小霸”还有齐僖公和楚武王。其中,楚武王更以“开诸侯僭号称王之先河”,完全无视了周天子的存在而著称。


《史记·楚世家》记载:“楚之先祖出自帝颛顼高阳。高阳者,黄帝之孙,昌意之子也。”故后人以帝颛顼高阳氏为楚人先祖。因楚人先人鬻熊曾为周文王的老师,他的曾孙熊绎在周成王时被封为楚子,意为楚地的子爵。与晋国的灭北狄扩张相似,楚国初期的扩张主要以征服南夷为主。在历经10余代国君的励精图治、开疆扩土后,春秋时期的楚国已经兼并数十国,成为南方最强大的诸侯。公元前758年,熊眴继承子爵爵位,大肆开疆扩土。公元前741年,其弟熊通在熊眴去世后,杀死其子,继承楚子爵位;三年后,灭江汉平原西部的权国、恐吓随国。公元前706年,熊通委托随侯向刚被郑庄公射伤的周恒王请求加封尊号,但没有得到同意。公元前704年,熊通干脆自称楚王,开诸侯僭号称王之先河,后人尊其为“楚武王”,尊其兄熊眴为“楚厉王”。对此,已全无天子尊严的周恒王只能视而不见了。其后,楚武王连败随国、邓国、绞国,只是公元前699年进攻罗国时被击败。楚国因此,盛极一时。公元前690年,楚武王在再征随国时暴毙。其子熊赀继位,是为楚文王。昔日楚厉王和楚武王在世时,曾有楚国人卞和两次进献同一块璞玉,皆因被玉匠鉴定为是石头而被分别砍掉了左右脚。楚文王继位后,卞和就抱着那块璞玉在荆山脚下整整哭泣三天三夜,直到眼泪哭干流出血。楚文王于是让玉匠抛开了这块璞玉,结果真的发现是一块宝玉,就把它命名为"和氏之璧"。

公元前8世纪下半叶,东亚中国的西周王朝居然发生了郑庄公箭射周天子和子爵楚国擅自称王这两件大事,也就难怪孔子称之为礼乐崩坏了。更何况,还有其他更多诸如兄弟之间为争夺爵位而相互残杀的事情发生。而此时西亚的亚述人在经历了早期亚述王国、中亚述王国的千年起伏后,开始步入亚述帝国的巅峰。

关于亚述人的来源,人们通常认为它是由雅利安人、闪米特人和苏美尔人融合而成的。不论真实情况如何,它都作为一个独立的群体,大约在公元前2000年前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出现在两河流域北面的。早在公元前19世纪汉谟拉比建立强大的古巴比伦王国的时候,早期亚述王国就已经独立存在了,且没有被古巴比伦征服,直到公元前16世纪,早期亚述王国才被来自伊朗高原的胡里特人征服。而后者在两河流域北部建立起强大一时的“米坦尼王国”,与南部的巴比伦王国共存。公元前1400年,来自土耳其高原的赫梯人击败米坦尼王国,亚述人趁机夺取米坦尼王国的东部地区再度崛起,建立中亚述王国,至公元前13世纪,与赫梯人和巴比伦王国在两河流域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公元前11世纪前后,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袭击了地中海东岸,北非的埃及遭到攻击,赫梯帝国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中亚述王国虽然一度崛起、大有取代赫梯帝国之势,但却被另一支闪米特人族群——阿拉米亚人打的四分五裂而陷入沉寂。公元前9世纪初,依靠从赫梯帝国传入的铁质兵器重新崛起,国王纳西尔帕二世带领亚述人终于打败了阿拉米亚人,但重新崛起的努力又一度被乌拉尔图人停顿了前进的脚步。直到公元前8世纪,亚述人才依靠疯狂的对外扩张使自己有了亚述帝国的称号。

公元前745年,夺得王位的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通过一系列改革加强集权统治、组建了多兵种的常备大军,公元前743年彻底击败乌拉尔图人、攻占幼发拉底河上游地区,公元前732年攻占大马士革、夺取叙利亚地区,公元前729年彻底灭亡古巴比伦王国、侵入两河下游。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也因此成为亚述帝国的缔造者。公元前722年,萨尔贡二世登上王位(公元前705年去世),征服犹太人北部的以色列王国、一度兵围南部的犹大王国首都耶路撒冷。亚述帝国军队以残暴著称,所过之处,毁城灭族、斩首剥皮、烧杀无度。这使亚述帝国在社会发展的很多方面都无法与近邻埃及和后来的新巴比伦王国相提并论。但依靠掠夺来的财富和奴隶,始建于公元前722年的萨尔贡王宫不但墙壁用彩色砖砌筑,而且装饰以大量精美的浮雕、金碧辉煌。

萨尔贡二世不久,亚述帝国在今伊拉克北部摩苏尔附近建造了著名的尼尼微城,后在公元前671年入侵并攻占北非埃及部分领土。

横看公元前8世纪末的世界,东亚的中国在周天子威信扫地后,即将燃起诸侯争霸的数百年烽火;西亚的亚述帝国虽然能够横扫群雄,但上演的只不过是一次次杀戮的轮回。(突然该不知说什么了!)

——本文以《世界历史六千年》为参考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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