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爱的姑娘拍张照

写友最难下笔,因为过往都是点滴、都是碎语,既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可让人记住,又因为太自我难以引起身边人共鸣,叙事也会非常乱。简短写点儿试试吧,如果看不懂就只看照片吧。以后尽量写点儿大众的,这次写给自己看,写给她看。

我要写的姑娘与我是高中同学。她是个孤儿。

初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浑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冷颤。这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样的事,之前只在童话里看到过。白雪公主,灰姑娘这些都是类似孤儿的存在,没人护着所以被恶人欺负。

事实证明,在现实中其实也一样。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因为一些命运的捉弄,却一直被人说三道四,言语嘲讽甚至排挤。

这让我非常心疼,几乎在认识她时心里就有一个想法——想靠近她,想对她好。那时我们都十五六岁,我无法把这种情感简单地归结为可怜或是怎样,就是天然想亲近她,可能彼此的气息刚好对了。

photo by yeshu

能成为朋友的原因大概有两种,一种是太相似,一种是太不相似。

我和她就是后者,各方各面恰好相反。

她开朗活泼,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热情洋溢,敢说敢做,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想要的事物尽全力争取……这些多是我没有、羡慕并且喜欢着的。

记得高中时有同学说:“她怎么这么咋呼啊!她咋这么疯啊?!”

我听了不开心:“碍你什么事了吗?不要背后说人,很不礼貌好吗?”

好像还有不少这样的事情,但是回忆了一下,不想把它们写出来。

七年来,我喜欢护着她,带她来我家吃住,带她去好玩儿的地方,带她去我喜欢吃的馆子,每逢寒暑假她来找我时,我总骑着自己的小单车去车站接她,然后再到车站送她,风雨无阻。

她说好羡慕我和我妈妈之间的情感,我说我妈就是你妈。

我妈叫我俩“俩妮儿”或者“俩傻妮儿”,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段日子,亲密地像电影里的七月与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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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总是聚少离多,她坚强乐观到让人心疼,连爷爷去世了都是默默承受的,当我知道时心狠狠被揪了一把,记得她说“我怕哪天奶奶也……那我这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我的眼泪霎时间就要掉了……所以我一直希望有一个人很爱她,可以看到她热闹不靠谱的外表下一颗至纯至真的心。

还好,现在那个人真的出现了。我来北京找她,她特别想让我见见她男朋友,我说既然你这么强烈推荐……那好吧。

见面时其实我一直提着心,在观察这个男生怎么样。

后来说到以前的趣事。

我觉得我得暴露点儿她的缺点,我说她以前可邋遢了,高三艺考的时候我俩住一间房,第二天她起床就考试去了,挥一挥手,只留下床单上一小滩血……我脸皮薄,虽然自己也赶考试,但是怕被酒店问,所以快速拿了支笔支着床单,用香皂一点点搓洗,再拿吹风机给吹干。

结果没想到她男朋友的表情像找到天涯同路人似的,他说:“原来她以前就这样啊?你知道吗?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本事每次来姨妈都能弄到床单上,每次都是我对着床单洗洗洗搓搓搓。”

听到这儿我还挺惊讶的,但同时也对这个男生放心了。一个肯为你洗月经血的男人,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看到你的缺点还愿意包容爱护的男人,也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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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其实很久没见了,这次见她,发现我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成熟了。路痴的她开始认路了,迷糊的她变得细腻了,邋遢的她变得贤惠了,以前因为课桌上的书摆放混乱被班主任吵,现在连切出来的菜都像一件艺术品了。

为了请我吃一顿她认为极好吃的东西,提前两个小时和男朋友排队去等号。说要给我做一顿饭吃,结果吃饭前刷刷刷拿出十几样东西塞给我吃,她的逻辑是一定要把她认为所有好吃的都让你吃到,跟你分享她觉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逛街时吃饭时摁紧你的钱包和手机说“我来我来,你忘了吗你都请了我很多年了”。还有很多……是我言辞贫乏难以描述到位。她心地赤诚热情洋溢地想把她拥有的整个世界都给你。

很多年来我习惯性地充当着像姐姐一样的保护者的角色。

结果发现,她现在开始反过来,十倍地护着你对你好。又不太适应还觉得很是感动。

你知道吗?我觉得长大是件很好的事,因为18岁以前,我们总是处在被动的地位,很少有选择权,所以在那之前的命运很容易被别人所决定,而18岁以后命运是可以自己选择和写就的。

看到你越来越好了,我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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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了个公众号,她每一篇都会转发。她说我是你一辈子的铁杆小粉丝。其实我就是个一般水平的人,但她总给我莫大的鼓励。

好啊,你做我的小粉丝,那我做你的家人吧。

愿以后一切都好,越长大越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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