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街头绿马甲

在济南这座美丽的城市,每天早上出去耍,感到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街太多,人太多,等红灯的时候太多,太长。

刚刚过了一个路口,正兴高采烈地在单车上欣赏着美景,前面黑压压的人群挡住了去路,仔细看,对面又冒出了一个红灯。耐心地等另一条路上的三个信号灯轮流绿完一遍之后,刚想开足马力冲过去,一个红马甲用手里的小红旗挡住了去路。小红旗在她的手里抖了几抖,示意我下车。

逆行过马路,必须推着车子走过去。

逛遍了省城的大街小巷,红绿马甲的身影无处不在,随便走到一个路口,就能看到一个或几个穿着红马甲的老妇人老先生在路口执勤。他们大多五六十岁,都是志愿者,退休后不愿在家闲着,在街头发挥余热。

在这些众多的红绿马甲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历山路和小清河北路交叉口的那个。

那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先生,中等个头,戴一副黑框眼镜,在这炎热的夏季,深色制服,蓝色的制服帽都穿戴齐整,外面套着绿马甲,手里抓一根红蓝相间的棒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一个哨子叼在嘴上,拴哨子的绳子松松地垂在胸前,让人想起学校的体育老师。

前段时间路口东面修路,老先生站在那个在高台上不断挥舞小红旗的假人前面。那时老先生还没有配备哨子,指挥交通全凭喊。

那次我在路口等红灯,一分多钟里,老先生一直不停地喊。有人闯红灯,他喊,有人逆行骑车过马路,他喊,有的车加塞抢道,他也喊。喊到最后面色赤红,声音嘶哑,让人很为他的身体和声带担忧。可还是有不自觉的人闯红灯,加塞抢道,老先生喊了这个止不住那个,忿忿地用手中的木棒点了点那个不遵守交通的人,忽然手腕一转,手中的木棒挡在身旁一个老妇人的三轮车前。老妇人试想跟着机动车左转,被木棒拦住。

那时的老先生像一个被敌军包围的勇士,周围的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说不定从哪个方向射出一个人来,他的喊声和手中的木棒就指向哪个方向。动作神速,喊声震耳,一看老先生就是个暴脾气直性子的人。

现在他有了哨子,再不用扯着嗓子喊了,哨音清脆嘹亮,在清晨的十字路口不停地响起,压住了那些蠢蠢欲动耐不住性子想违章的人。而当绿灯亮起,老先生又像极了指挥作战的将军,哨声吹响,手中的木棒也随之在空中一挥,顷刻间,车流人流一齐汹涌地向前流去,流向他木棒所指的方向。

面前流动的人潮让老先生脸上浮上一分胜利的微笑,微笑着扫视他辖区内乖乖等红灯的行人车辆。左转绿灯亮了,哨声响起,手中的木棒在空中画了个弧,路口的车辆流水般流淌过去。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市中心像明湖路解放路花园路的志愿者穿的大都是红马甲,而老先生的绿马甲装束,不知是不是志愿者,如果是,那他的这种认真敬业的工作态度,在别的志愿者身上很少见到。

给老先生一个大大的赞,赤日炎炎,风里雨里,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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