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里,在儿子很小的时候,具体是多小,我也记不清楚了,我们就经常和他讲过要珍惜生命,包括自己的和其他一切生命。慢慢地他对生命就有了强烈的敬畏感,用敬畏感形容可能不太恰当,但是找不到其他的词语表达了。
我记得在他上幼儿园的那时,我打死一只蚊子他都要说,不能打死它,蚊子也是一条生命,把它赶走就好了。不过现在,他改变了对蚊子的看法,也许是成长的原因。
关于这样的事情,有发生过很多,但是有一件事让我印象非常深刻。记得有一次,在学校里,看到工人在修剪草坪,他好奇且心疼地问我。“爸爸,那草会不会很痛啊?”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想像过植物到底有没有痛觉。因此,我没法给他答案,我和他说,“我不知道那草到底痛不痛,我们去观察一下它,看能不能找到答案吧。”
他自己就跑过去,蹲在被割过的草地上仔细地在观看。我趁这个时间马上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发现植物还真是有痛觉的。我刚要过去和他讲,只见他红着眼睛跑过来说。
“爸爸你过来看下,他们肯定很痛,他们的血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我看到它们被剪的伤口上都有白白的东西,那是不是它们在流血?”
一连串的问题,我很惊讶,在孩子的世界里,对于纯粹的生命充满了多么丰富的想象力啊。我一边向他解释草是会痛的,只是它们的痛和我们的痛不一样。至于草的伤口处流的白色液体,我不知道是不是草的血。我就和他说,那液体可能是为了保护伤口的。儿子听完我的话,眼泪彻底地流了下来,我知道他心疼草的痛。
我安慰他说,“草有很强的生命力的,把它剪断是因为让它们长的更好,不信你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它们,它们肯定长的比以前还绿。”
他听完我的话,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那我们人为什么不剪掉,让自己长的好一点,是不是人比草怕痛啊?”
“人和草不一样,人和草都有自己愈合的功能,但是人剪断了就不会再长了,所以人不能剪断,所以,我们人更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听完我的话,他点点头,但是从他的眼睛里,我还是看到了疑惑。我想我知道儿子的疑惑是什么,但是我回答不了他。他的疑惑是人为什么剪断了不会长?也许这是被儿子激发出来的想象力吧。
后来,他去证实过,草确实长的很好,但是还是不认同把他们剪掉的这个做法。
如今,他现在已经是三年级的小朋友了。昨天,我们去超市买菜,他妈妈忘记了让我把他转移走。又让他看到他妈妈买鱼了,每次买鱼都要求他妈妈买死鱼,因为他不忍心看到鱼被杀死。他走到我眼前,红着眼睛对我说,“妈妈又买活鱼了,他怎么这么贪吃啊?”
我无言以对,只能抱着它,安慰他说“等下我去批评她。”
从小到大,看到他妈妈买鱼都要阻止的,今天没有阻止,只是哭了。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好无力,至于我们人为什么要吃其他动物,我也说不清道不明。也许人作为食物链的顶端就应该如此吧。
也许,对于生命的善良就是来自于对生命的感同身受吧。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生命的感受力或是麻木了,或是失去了应有的想象力了吧。
成年人的世界,也许早就对于滥杀动物,毁坏植物习以为常了,这种习以为常就是麻木。而我庆幸我还拥有那份珍贵的感同身受和想象力,这或许是儿子传递给我的吧。我坚信,善良就是来自于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