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梦|梦觉黄粱

林员外家的房子,又大又气派。以前只听人说他家多有钱,房子多大多漂亮,昨个儿去瞅,传言还真是没唬人。

前天王二领着我,去林员外家做了一天工。虽然只是修缮角门的马房,也不耽误我开眼界,不是!?那屋子,真真是雕梁画栋、富丽豪华!连马房,都不知比我的正屋,强了多少倍!我要是像他那样有钱,肯定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再纳个十房八房的姨娘小妾伺候着。那日子,想想都叫一个美。

一路有滋有味地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赶了一夜的路,这时倒觉得又饿又困。我打开门,看着家中光徒的四壁,就只有角落的米缸有些显眼,心里一下就焉了。

我踌躇了半响才解下肩上的篓子,走过去揭开米缸的盖,一手伸到了缸底下,才抓出两把小米来。

等灶里的火生起来,我就把小米倒进锅里头蒸着。看着灶里熄熄旺旺的火,脑袋里头就开始昏昏沉沉的。

“浮生,回来困了吧?来枕着这个睡。这样多好,自食其力而为,食得糟糠腌菜也是福!”

我眼神迷蒙地看着,隔壁的翁大爷拿了个枕头过来。我接过来,枕在上面,就闭上眼呼呼睡去。

朦朦胧胧中,烟火味好像变成了好闻的香味。我嗅了嗅,香气芳香柔和,令我心神都不觉放松了下来。幽幽荡荡中,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一间极是奢华的房间里。

身下是一张柔软的大床,身上盖的是蜀锦被,入眼的是褐红色的金丝帐;墙上挂着刘石庵的扇面画,画下方放着案几,案几上摆着香炉,从里面飘出阵阵轻烟;相隔不远又有一丈二的穿衣镜,一丈二的架几案;又有个五尺多高的八音盒儿,着珊瑚盆景并立;窗边的塌上铺着绒皮,地板都是檀木铺制成的。还有各种摆件,都错落的摆着,看得我头昏脑涨。

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一团碧青色如目灌入,几个丫鬟走了进来。个个都如花似玉,容颜娇俏。

我呆愣着脸,望着她们不知所措。只是她们都欣喜地看着我,其中那名长相最是貌美的丫鬟,走上前说道:“少爷,你终于醒了。”

我不解的问:“你们叫我少爷?”

“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头还痛,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听她这么说,真的感觉到头好痛。我伸手一摸,才发现头上都包着纱布。断断续续的疼痛在脑子里荡开,使得我记起来昏迷前发生的事。

林业,你暗算我,还差点让我变成傻子。这口气,我是不会这样咽下去的!


半个时辰后,大夫到了我的床前。母亲在一旁,神情紧张的看着大夫。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夫才开口说道:“孟少爷的伤势已无大碍,只需注意休养便可。”

母亲松了一口气,用手作了一个揖,念了声,“阿弥陀佛”才扬起笑容说着:“多谢方大夫!有劳方大夫了!”

方大夫回了一礼,忙说,“不敢”。就背起药箱,在丫鬟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大夫的话,你该是听到了吧!最近就在家好生养着,不准再出去胡闹。”

母亲虽然带着后怕,但也是一副,恨不得掐我一把的表情。

“哎呀,我都这样了,娘你怎么还这么凶!”

“好了,别贫了,这些天你安生些。这次的事你爹可是气的不轻!”

“娘,你放心,儿子自是省得的!”

她走到床前,替我掖了掖被角,又对我房里的丫鬟吩咐,“你们好好伺候少爷。”才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接下来,我就安份的在家待着。每天都跟房里的小妾美婢调笑厮混。如此美食、美酒、美人相陪,虽不及花楼有味,但清粥小菜也自有一番风味。

几日后,好友派人送信来,约我至清雅园一聚。鉴于这些天的良好表现,父亲那里也就被母亲圆了过去。所以我就大着胆子,溜了出去。

我在内门下了马车,走进回廊,沿着石板路穿过花园,来到了一座二层楼屋的门前。远远地就能听到,自里面传出的沸腾声。我也不觉稀奇,这清雅园三两头就会办一些节目,很是新鲜。

我合上手中的折扇,推门走了进去。在侍者的带领下上了二楼的包间。

推开包间的门,里面都是平时一起玩的人,刚准备打招呼,就率先听到一个声音。

“孟兄,你终于来了!”

“李兄、宋兄、郭兄,别来无恙!兄弟来迟了,按照规矩,自罚三杯。”

三杯酒下肚后,我才看向场中央。两只公鸡正在展翅搏斗,双方都雄赳赳的,一时也不好判定哪只会赢。倒是底下的人,个个都争红了眼。

我收回目光,转头问道:“今天这局,是怎么玩的?”

“今天玩法跟往日不一样。我们今天邀孟兄来,倒是邀对了。”

“你们也甭卖关子了。说说看,今儿是怎么个玩法?!”

“看到下面那只黑色的鸡没有?”

“那只鸡有何特别?”

“它是林业的斗鸡,已经连赢了三场。如果再赢两场,今天的所有赌注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如果有人破局,赌注更会翻上一倍。”

听完这话,我看着场上那只斗鸡,眼神就不同了。便走到门口吩咐随从,去取我的红娘子过来。

“哈哈哈哈!我们就知道,孟兄你肯定会感兴趣。我们可听说,孟兄正在训练一只红将军。待会,我们可是要见识见识,孟兄的威风!”

我看着他们笑而不语,只是挥着手中的扇子。

在我们谈笑中,下面的斗场也结束了,果然是林业的斗鸡又赢了。那只黑色的斗鸡,气焰嚣张的立在场中央,底上的欢呼声亢奋不已。

哼!希望等下你们还能欢呼的起来。

很快第五场就开始了,我噙着笑容看着场上。一只红色的母鸡,被人从笼子里放了出来,正是我的红娘子。它高傲的从笼子里走了出去,场上却突然一静,然后哄堂大笑。

我轻蔑地看着那些人,“哼!不知所谓。”

那只黑鸡蔑视了一眼红娘子,就卧下来开始打盹。红娘子没让我失望,拍着羽翼就冲过去,往黑鸡的鸡冠啄去。

黑鸡虽然反应及时,还是被红娘子啄到一口,羽毛飞扬。场上的嘲笑声跟着消失了,换上不可思议的议论声。

两只鸡脖子上的毛发都炸了起来,眼神如锋芒样刀削着对方,又彼此啄咬、难分难解。约么斗了一个来时辰,它们都出现了疲惫之态。我正焦急时,却见红娘子用力的拍打羽翼,探寻到机会一跃而起,朝黑鸡的鸡冠啄去。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黑鸡的鸡冠流出了血,已是鸣叫无力。显然是红娘子胜了。


越过窗口,我看到了林业阴沉的脸。我笑着举起酒杯,朝他示意,一口喝干。

简直是畅快!

我爹是太仆寺卿,他老子是光禄寺卿,两人在差事上磨擦不断,使得我们两家不和,连着小辈也少有往来。我祖父,官至史部侍郎方才致仕,林业祖上只是礼部员外郎。因此,我自觉比他势高几分,每次见面都会可劲的踩他。

上次在赌场遭他暗算,一直怀疑他哪来的胆子和脑子,家里又为何不追究。后来才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他们林家攀了高枝,一时动不得。当然也不会忍太久,让我不要冲动坏了大事。

今天这个赌局,就先收个利息,本金就留着以后收好了。在林业阴鸷的目光中,我带着红娘子,满载而归。

父亲得知我偷跑出去,警告一番后,我又只得在家待了半月。这日,实在待着无味,就偷着跑出来透透气。我可是早就听说春香楼,今晚有花魁开苞,这等雅事岂能错过!

霓虹街上的红灯笼,已高高挂起,街上飘来的香味香甜诱人。春香楼门前亮如白昼,门口更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莺莺姑娘是今晚的主角。她容颜清丽、气度高雅,如画里走出来的明珠美玉。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让人不得不沉沦。此时台上的价格在不断的翻涨,目前林业是叫价最高的人。

他最近可真是嚣张的很,哪里都有他。只是,如此可人的莺莺姑娘,又能便宜了他?

我开始喊价,“五千两。”

“五千五百两。”果然,林业听出了我的声音,也开始加价。

“六千两。”反正上次赢了一大笔,也不在乎钱。

“六千五百两。”

感觉到林业,咬牙切齿的语气。我自猜得他此时的表情,肯定相当精彩,可惜无缘得见。

“八千两。”

加大价码喊出去后,场中便无人与我争夺。我坐下倒了一杯茶,还来不及喝,包厢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面色黑沉的林业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壮丁。

“怎么?不服?”说完,我自顾着喝起茶。

“孟浮生,你非要与我作对?”

“怎么是作对呢?规矩是价高者得,有钱你也可以继续加价。” 

“你……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给我打!”

他林业以为自己是傻子,上次吃了一次暗亏,这次还能不防备。我拍了拍手,两名侍卫便走了出来。他们抬腿挥拳间,林业的人就被打趴了下去。

花大价钱请回的人,果然不一般!我走到林业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说,上次的大礼,我该怎么回敬给你,才好呢!?”

他面露凶光的看着我,“孟浮生,你敢。”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我回过身,作了个手势,道:“下手稳妥些。” 说完,我走出包厢。在关门的瞬间,便听到了里面的呜咽声。



我收拾了林业一顿,父亲却没有责备我,只是让我称病在家。“病”了两天后,就有御医上门为我看诊。他们一个个的表情,很是严肃,我差点都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午后阳光见好,园里的倚红柳绿,开得摇曳多姿。我正与小妾们在花园嬉闹,就听到随从说有事禀报。

“少爷。”

“什么事?”

“林府被抄家了。”

我听完手一抖,挥退了丫鬟小妾。才问道:“怎么回事?”

“前几天外面都在传,说林家的公子,把孟家的公子打的只剩半条命。孟大人状告林大人教子无方,皇上得知,当朝斥责林大人无德。”

说到这,我挥手让他停住。难怪父亲要自己装病,原来是要动他林家的筋骨。

“接着说。”

“然后,又有御史跳出来弹劾林大人,贪污祭祀、酒宴、出纳到各司的银两。锦衣卫去搜查林府时,搜出了大量的证据。结果龙颜大怒,林大人被流放苦寒之地,林府被抄,男丁发配边疆充军,女眷则充入教坊为娼。”

我平时虽只顾玩乐,却也不是傻子。我打了林业一顿,本只是个人恩怨,这次却被人利用,成了刀棍。我突然一个激灵,莫不是跟夺嫡有关?

光禄寺卿这个官位,在宫中很容易安插人手,若是谋划得当,其中大有可为。难怪父亲让自己不要冲动,原来是早有打算。林家败落也是活该,谁叫他们那么蠢,那么嚣张。

少了一个林业出来碍眼,出入青楼酒肆时,别提有多畅快了。早就见他妹妹,出落的水灵标致,待她挂牌出来,定要去好好疼惜一番。

昨晚也是喝的伶仃大醉才归,才日晒三杆,外面就如此吵闹。我按着疼痛欲裂的头,准备起身怒斥,却听见门被粗鲁的踢开了。

我吃惊的看着,几名身穿飞鱼服的男子,步履矫健的走进来。忙揉了揉眼睛,似还置身梦中一般。

我被他们从床上拽了起来,鞋都没穿,就把我像捆猪仔样,捆了起来。一路走出来,只听得哭喊声、尖叫声和讨饶声。亦是看见母亲和妹妹,衣饰凌乱的被人拉着绳子,推着往外走。

我茫然的看着,锦衣卫般着东西进进出出。这是怎么了,我们家怎么会被抄呢?我是不是还没睡醒?直到在大理寺的牢房里,见到了父亲,才回过神。

“爹,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仿佛苍老了很多,只看了我一眼,面如死灰。

我彻底的瘫坐在地,完了。

关了几天后,父亲才告诉我:“他负责的战马,一夜之间不见了一百多匹,查无踪迹。更为雪上加霜的是皇上那天,也去了御马司骑马。骑到半路突然被马甩飞了出去,还差点被一蹄子踩死。经御医验证,那马没有半点药物的痕迹,纯粹是没有驯服好。身为太仆寺卿的他,自然是要领罪的。”

其中一项罪名,就够我们家喝一壶了,还一下来了两宗,我浑身冰冷。后来,我又从旁敲侧击中,得知我们孟家与林家,都是两派斗争中牺牲的棋子。我心里不甘、怨恨、害怕,却又不知能如何!

又过了几天,宣判下来了:父亲被处于杖刑,我被流放邯城充做苦力,母亲和妹妹皆充入教坊。其余族人流放三千里,孟士一族三世不得入仕。

判决宣读完,我就听见父亲呼了一口气,转过头见他看着我,脸上露出悔恨之色。他说:“浮生,出去要好好活着,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是爹对不起你们!”

我不知道该不该怨恨、指责父亲,他的所为也是为了家族着想。想要那泼天富贵,唯有拿命去搏,纵是败了,也怨不得人。那句戏文里的话,却突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父亲行刑那日,我被押着出了京城,连帮他收尸都做不到,更没能见到母亲和妹妹一面。邯城是一座苦狱之城,我带着对未来的恐惧,和父亲的期愿,离了京。

从小娇生惯养的我,如何能受的了路程之苦。脚上都起了血泡,破后结痂又碎裂,苦不堪言。腿更是重如灌铅,提都提不起来,还要忍受狱卒,时不时的鞭打。这些我都要忍受,因为我想活着。

行了一月有余,到了松竺郡境内的莲花山脚下。狱卒们在茶棚里打尖,留着我们这些人在炎日下曝晒。我看着水壶,舔着发干的嘴唇。

忽然,那些狱卒都昏倒在桌上,从旁边的树林里跃出几个人来。我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却见那些人朝着,坐在中间的粗狂大汉走去。

他们从狱卒身上搜出钥匙,把他身上的枷锁打开。

“大哥,让您久等了。他们怎么办?”

大汉动了动筋骨,朝我们看了一眼,说道:“这些人都放了,那些人都处理了。”

我听完,心里就激动起来。谁能想到这猪狗不如的日子,马上就能结束了。

“咔嚓,咔嚓,咔嚓……”

一个多月,都没有活动过的手,终于自由了。我深深地朝他拜了下去,“多谢大侠!”

“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大汉并没看我,说完这句,就同那些人消失在了林中。

那些同我一起押解来的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只我一个人站在这里。

最开始的激动过后,我竟不知该何去何从。我沿着小路,朝山上走去,因为我见到了山上的庙宇。

只是我走了三天,都没能走到山顶,更没办法弄到吃的,饿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半山腰有座破败的小庙,能够歇歇脚。

我躺在地上,喘着气,却好像听到了狗叫声。我寻声望去,果然一只黑黄狗,垂涎着唾液朝我这边走来。

我不禁苦笑,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果腹的能力都没有,如今却要沦为畜生的口食。若是从前,若是从前……

从前又能如何?从前这样的畜生,都入不了我的眼。恍惚间,从前的富贵都浮现在了眼前;我被美酒、美食、美人、美景环绕,好不快活;我只是眨了一下眼,再睁开,眼前却成了一地尘埃。

从眼缝里看到那只黄狗,朝我扑了过来,我无力反抗,实在是太饿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闻到了饭香,对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那只狗。

我闻着饭香味,寻找着,慢慢睁开了眼,环视了四周,才发现是做了一个梦。锅里轻烟袅袅,散发着阵阵香气。

我摸着头,回想着那个梦唏嘘不已。梦不长,却梦见了我富贵的短短一生。荣华富贵易消散,不过转眼捧斜晖;人生在世何其多味道,只有平平淡淡才是真滋味!

武侠江湖

琅琊令第三十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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