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朝花夕拾杯中酒

悠悠岁月,万事不休。朝花如梦,风雨南北。杯中酒醉,千秋难回。青山万重,绿水载舟。笑容回眸,一杯守候。

日月泛着爱恨的光,透过外婆家的小窗,我的心绪在梦乡里随波荡漾。一群啄食的老母鸡将岁月掩藏,三棵樱桃树去了远方,只有我还在凌乱的葡萄藤上独自彷徨。

红砖上刻印着我的年华,黑瓦里住进了老人们的天堂,我只身闯入杂草的世界,一种错过岁月的伤痛袭上心来。在某个黑夜里,或者是在某个黄昏里,天空的云朵卷走了我所珍视的一切。

从一朵心上的朝花开始思念,那些从天际飘过的云朵落在我的黄昏里,我端起一杯酒,与岁月对饮,与天地日月对饮。然后我醉了,一阵箫声从竹林里传出,那动人心弦的箫声如泣如诉,像是一位姑娘刚刚经历了一场离别。

我驻足停留,用一生的时光换来一场苍茫夜雨。雨珠拍打在芭蕉上,又从衣服、头发、手指上滑过,急促深情。这是思绪慌乱后的重新编织,一道道彩虹在雨的灵魂中繁衍生息。

翌日,天空放晴,心事柔软,水光如女孩脸上升起的一朵红云,挂在墙外的红杏枝头上。几只蝴蝶蹁跹而来,那些温柔的舞蹈诠释着生命的真谛。我若有所悟,停下追逐的步伐,还时光清静。

秋风萧瑟,朝花的万种风情凋谢殆尽。一曲红尘,相思风雨中。远去的背影跌跌撞撞,摔得破碎不堪,摔得体无完肤。多年后,谁会从月光中打捞出我的心事?

逝去的日子啊!你看看我的脸,是昨天,也是明天。我的春天花儿谢了,我的酒杯空了,我的天空大雁南飞了,只有一支笔还在指引着我找到陈旧的岁月。我相信,我不会老去,我只会绽放,像母亲手中的岁月一样,常开不败。

多年后,我也会回来,在某个人影寥寥的黄昏,一束阳光刺透薄薄的云雾,树叶从岁月的枝头上坠落,我在茫茫的人海中弯下腰拾掇朝花。朝花是新鲜的生命,它呼吸着,起伏的胸口里酿着一杯酒。而我的躯体,是盛放酒的那个酒杯。于是,我在岁月里,一杯又一杯,再不回头。

2019.2.14日于内江,竹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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