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遇倾城色》第一章(4)

初春的河淌村,早已是繁花似锦。这里在行政区划上属于西北偏远省份,但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却有着依稀的南国风情。所以当地有一句俗语:“眼前江南,何必走远”。

也正是因为山大沟深,难与外界接触,加之经济条件差,村里光棍汉多,近亲结婚多,所以傻子也多。有人戏称这里“山青水秀人不秀,鸟语花香饭不香”。

的确,河淌村很穷。一条烂路,不下雨尘土满天,一下雨泥浆裹脚,进来的人出不去,出去的人进不来。他娘的王十五,还开个桑塔纳回来嘚瑟,走不了两步就得找人抬。

李察德尤其穷,别人至少还有个家,他连个家都没有。

在李察德眼里,金屋豪车都不算家,有媳妇儿才算家。更何况他只住着一间四面漏风的破房子,开着一辆除了喇叭不响其他都响的破三马子。

李察德做梦都想娶个媳妇,他甚至谋算着找个傻媳妇儿算了。可是照他的情况,傻媳妇儿都说不上一个。他是有前科的,就因为这,没人待见他。

那年他也就刚刚二十岁,有一次村里放电影,村长家的二丫头珍珍站在他旁边,身上不知怎么就那么香,刚刚发育的少女的轮廓令他心神不宁。

恍惚中他的手便鬼使神差地就摸到了珍珍的胸前,拥挤的人群里顿时发出一声尖叫,人们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得知是李察德所为后,人们表现出了应有的正义和相当的鄙夷。当时正赶上严打,李察德理所当然地被处以流氓罪,在监狱里度过了六年时光。

很长一段时间,李察德都觉得,正是珍珍的那一声尖叫断送了他的大好青春。

六年间,李察德的父母相继过世。据说那件事发生后,他的母亲受了极大的刺激,羞愤之极,加上身体本就孱弱,于是一病不起。他的父亲外出打工,出了事故,未及抢救便一命呜呼。

李察德的哥哥李察义拿了父亲的赔偿金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踪影了。有人说好像是南方招工跟上走了,有人说寻了个婆姨当了上门女婿了。

反正,李察德的家就这么散了。

出狱后的李察德,并没有化悲痛为力量好好过日子,而是在遭遇了一连串挫折后,破罐子破摔。他最想干的事就是把珍珍给办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跑到珍珍婆家门徘徊了好几天,终于等到珍珍独自出门,刚把珍珍从背后抱住,就被一只狗坏了好事。不但没把珍珍办了,自己的腿还被狗咬得留下了残疾。最主要的是,他把自己又一次办进了监狱。

可怜这位至今没有哪个大姑娘小媳妇儿敢在其门口经过的李察德,两次因流氓罪入狱的李察德,出狱时还保持着童男之身哩。

这个声名狼藉、内心孤独而冲动的二流子,在一个寂静的早晨,像往常一样,蹲在自家门口的石头疙瘩上无所事事。他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圈眼皮下的村庄,人们才开始陆续起床。

他惊讶地发现,村长家的院子里,竟然有一个不同寻常的身影,弯着腰站在菜地边刷牙。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而纤细的女人,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运动装,白色的运动鞋,头发被扎成高高的发髻,有些乱但不失雅致。虽然离得有些远,而且只看到侧影,但李察德依然注意到了她那白得发亮的皮肤。

不是珍珍。现在的珍珍,早已臃肿不堪,脸上永远挂着恶毒的表情。

也不是村长家的亲戚,一是从来没见过,二是村长家的亲戚里怎么可能有这样出众的女人呢?难道是城里来的干部?

村长家总有镇上的、县上的干部来,吃饭的,喝酒的,检查工作的,半路歇脚的……但没见哪个干部住在家里的,更没见过哪个女干部住下的。

这个散发着神秘而诱人气息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随着这个疑问的解开,令李察德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人生中的春天,在这个跟往年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春天里,竟然排山倒海般地到来了。

无戒365挑战训练营 第2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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