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在家看《好先生》，颜王耍宝看得正嗨，忽然微信来了条消息。
点开一看，竟是许久不联系的昔日男神。。。
他问我：你换号了？打过去怎么说是空号？
手机那会儿信号满格，我怕他有急事，忙把号码发给他。
马上一个陌生上海号码就打过来了。接通电话，男神还是那个男神，磁性的嗓音、说话的语气、问候的方式。。。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简单寒暄后，男神提高了分贝：“我想让你参加一个课程，叫原则性领导力，这个课程能帮你梳理好平日里搞不定的关系，比方跟上司、家人、男友；让你的心灵得到升华，把你多年来埋藏在内心无法向他人启齿的创伤全部一次性愈合了！”
措辞官方又流利，丝毫不容我插话。我心里犯疑，像是某种套路，脑海里迅速闪过“传销”二字。
他紧接着补充：“我也不赚你的钱，你把报名费转给我，来上海开会就行了。”
来意已明。
为免尴尬，我还是询问了上课的地点、时间、形式等，他的回答是：必须我只身一人去上海，参加这个为期四天的所谓“领导力培训”。至于不能有人陪同，他的解释是，这样对听课效果更有利。
见我不表态，他不高兴了：你不信我啊。似乎这么棒的课程他想到我了，我本该感激涕零地去买单。他说让我考虑下，半小时后打给我。
挂了电话，连忙拉黑。我找到他的死党小L，问他关于男神的近况。小L说他刚刚也接到了他的电话，打第二通的时候，他婉拒了他，男神当即发飙：你特么来上海再别找我了！以后咱俩不认识了！
而此时在我心里，那片曾经明媚多彩的琉璃，已经一地稀碎。
后来我想，他必然没存我电话，因自打毕业再没联系过。之所以有开头那一幕，也难免不是套路。
此前我早知道他在创业。大学毕业后，名校背景的他去了某著名房地产公司做管培生。他想在上海安家，按部就班的工作显然难以实现，不到半年就辞职做起了微商代理。
那之后我每见他发朋友圈，都是减肥美容产品之类的推广，心有反感倒也能理解，原始积累嘛，哪儿会有那么容易。
他走运，赶上了2014年的微商热潮，小赚了一笔。近来微商式微，行业内逐渐衍生出这种类似传销性质的拉帮结派。
我至今认为，不是他想诓骗我，而是他面临某种硬性指标，或是业绩压力，使得他不得不翻遍手机，寻找可能会买账的人。
我仍愿意相信，当他翻通讯录看到我时，他有过片刻的迟疑，之后才发了消息过来。
只是，我心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再也不在了。
他年幼失怙，成长亦不顺，寄人篱下难免心性扭曲。
越是这样的孩子，越是想牢牢抓住一切可见的东西，去安抚自己，去向别人证明。
但，其实你那不是人脉，是拿关系来绑架别人。
年轻如他，贫瘠如他，再深厚的友情，怕是也敌不过别人虚构的富丽堂皇的将来。
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醒悟，他所谓的团队，所谓的leader，所谓的大Boss，许诺他的路虎洋房，不过是海市蜃楼。靠不停的出卖换取一生富足，无异于云端做梦。
人终归要脚踏实地去跋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