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说:树葬

十月初四,忌行葬动土,宜远行。


久未曾接到那个男人的消息了,或者说像风一样的人总是难以捉摸,猛然间失去了那些刺激的事物反倒觉得普通的生活如同缺盐少料的菜肴一样淡而无味,不过我却收到了一个邮包,并不大,只有两个烟盒大小。


邮包还夹带着一封信件,这次没有用电子邮件呢,我拿着信有些莫名的兴奋,向来觉得摸在手上有这光滑木香质感的纸张才是真的信,那些1和0代号组成的东西已经悄然把我们传统的文化吞噬了。


被侵略不反抗不可悲,可悲的是还在闭眼享受这侵略。


纪颜的字很漂亮,不过他的信和人一样,向来是略去那些无关紧要的枝节,直奔主题。


“原谅我许久未曾联系你了,只是我越来越对那个神秘的制作脸谱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虽然我只是大体得到了他的路向,但我相信只要沿着这个方向,总能遇见一些奇怪的事。


一直沿着北走,我来到了一处生长着茂密树林的大山,这里的山路不像南方崎岖坎坷,想必北方的山竟也比南方大气许多,只是非常陡峭。不过当我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我并非第一次爬山,更不是初次看见树林,但却发现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树很多,但分散却很开,稀疏的很,而且都是桦树,一片片的白桦林很漂亮,但总觉得有些异样,于是我和李多踩在地面厚实的落叶下看着那些树。


诺大的林子里非常安静,连风声都没有,我发现,似乎每颗白桦树的皮都被剥过,俗话说人怕伤心树怕剥皮,既然种了树,何必去剥皮呢,而且这些树大都有十余米高,少说都是种植了好些年了,灰白色的树干和几乎光秃秃的枝杈让我觉得有些荒败。


可是当我仔细看了看,那些枝杈并非是光秃秃的。


向外延伸的枝杈上挂着一个个袋子,有新有旧,但个头都差不多,而且几乎每颗树上都有。


我和李多当然十分好奇,那些袋子里究竟挂了些什么。袋子似乎很沉,几乎把树枝压完,但白桦树质坚硬富有弹性,所以似乎是选择好了来挂重物的。每颗树都挂着这些灰布袋子,整个树林犹如结满了‘果实’一样。


可是这“果实”究竟是什么。好奇心让我在这一带停了下来,既然想知道真相,自然要询问这当地的人。


在这里过活的人自然以猎户为主,北方山林里的活物不少,手艺好的猎人多半是饿不着。不过人烟到底稀少了点,我走了很久才看见少许炊烟。


一个普通的有些简陋的木房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半批着件花斑兽夹袄,里面套着灰色粗棉袄,正在整理着房子外面晒的干肉条和玉米棒子,环绕着粗黑络腮胡子的大嘴时不时的朝外吐着白雾。一双蒲扇大的手却非常灵活的整理杂物。我在他身后喊了声大哥,他一激灵转过身来,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我们。


高大的北方汉子看见我有些少许惊讶,可能很少看见我们这样穿着的人,突如其来的客人让他很高兴,却也有些慌乱,这反而让我和李多不好意思了。


“很久,很久没和外人唠了,瞧我舌头都点不利索了,前些日子冷的忒邪乎,我和孩子娘就在房子里窝了起来,反正前些日子打的獐子和风干的鹿肉还很多,这不你们来巧了,我炉子上正炖着山蘑菇汤呢,喝喝暖暖吧。”男人很高兴,兴许的确是很少于人接触了,显的非常热情,我和李多推辞不过,只好喝了些。这个山里的猎人自称为顺子,顺子的老婆刚下山去准备过冬的衣物。


“我们是过路人,想找个地方休息下。”我向顺子解释道,顺子望了望我和李多,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您知道这一带树上为什么都挂着一个个袋子么?”我将汤放下,笑着问道。


顺子的脸色变了变——虽然他的皮肤被山风吹的如同冻裂的柿子,但我仍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快浮现在脸上。


“这是我们族的规矩,我虽然跟您不熟,但看您样子也是个敞亮人,您既然到这地界了,遇见我,算是我俩的缘分,有缘分就是哥们,您既然问到这事了,我也不和您打哑吧缠,摊开了说,那些袋子里装的都是娃。都是未满三岁就走了的娃娃。”顺子的话让我很吃惊。


“那为什么不埋了他们,而是吊在树上?”李多奇怪地问。顺子摇摇头,抖了抖身子,狠狠的吸溜了一口浓浓的蘑菇汤,长吐出一口热气。


“这您就不懂了吧,我们老祖宗都是满人,赫哲族,未长大的孩子死得早,是不能埋土里的,大家一般用桦树皮把孩子尸首包起来,然后放在袋子里挂在白桦树的高叉上,因为孩子魂嫩,钻不出土来,埋了的话就以后都生不出来了,挂高高的,好让孩子的魂早点散开,去别家投生去。”顺子一边说着,一边黑着脸嗡声低头念叨着,越到后面声音越小,犹如即将熄灭的蜡烛。


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我看着那白桦林觉得不对,那苍凉的感觉不像树林,倒像是一座座坟林,一株株坚硬的白桦,仿佛是那些早夭孩子的墓碑一般。


“山里就您一个人?这都冬天了,不冷么,而且好像也没什么动物活动啊。”我问顺子。


“我不是在打猎,我是在等人。”顺子忽然冷了声,板起脸站了起来。我见他不再说话,只好闭嘴。


山里日头沉的快,尤其是冬天,仿佛白天的时间只有一下子,很快,入夜后寒气更加溢出来,顺子出外看了看,建议我们留下来,虽然衣物不够,但是好歹可以生火驱寒,否则那种天气下山,一定会冻出事。虽然顺子的表情老大不情愿,但他实在不放心我和李多这样下山,只好将我们留宿下来。


我和李多同意了。


当最后一抹光从天边擦去,我望了望那远处的一片片白桦林,枝头的袋子却依然显目。


我们三人围着热腾腾的火炉,喝着蘑菇汤,聊着天。顺子告诉我们可能他妻子没这么快回来,要等明天早晨。


顺子的木屋摆设很整齐,并不大,最多不过十几平米,东西很少,只是在地上铺了层厚厚的由兽皮和棉被混杂的床垫子,在墙壁上还挂着猎枪,角落里有一些铁质的陷阱,像铁夹子,倒蹄刺,还有个中间凹陷的四方炭炉。虽然简陋,却也一应俱全。


顺子告诉我们,这大山更像是他的家,或者说是他父亲,顺子的爹也是个猎人,顺子的祖父也是,世世代代都是,他们向大山索取,但更敬畏大山,对山神和狩猎之神总是敬畏有加,而且他们坚信所有的大型动物像狗熊老虎都是有灵性的,所以不能直呼它们的名字,而用其他词代替,像狗熊叫‘大爷’、‘老爷子’、老虎则叫‘大虫’,顺子说,很久没打到过大的家伙了,只是上个月还打了只野猪。


“山里的生气越来越少了,采菇的,摸参的,捕蛇的一汪汪的,一到开春就呼呼拉拉来一片,山里都糟蹋的不成样子。”顺子气鼓鼓地抱怨,或许对他来说,城市里的人和他本就是两个不同的种族,他当然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人要不远千里跑到山里来破坏他安宁的生活。


我们聊到深夜,顺子似乎越来越焦躁,终于,当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特别的铃铛声时,他才露出释怀的样子。


顺子直起身,缩了缩脖子,打开了木门。


门外闪进一个人影子,我奇怪地望着这个比顺子矮上半头的男人走进了屋子。


他带着一顶大大的皮帽子,身上穿着和我们类似的羽绒服,背着一个书包大小的口袋。


“怎么,还有人在?”那男人望了望我和李多,口气颇有不满,顺子立即赔笑着向他解释说我们是过路的旅者。


“过路的?该不是也是来惦记这山里的东西吧。”那男人冷笑了下,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依稀瞧见嘴边浓密的八字胡。


顺子见他的语气不好,连忙把那人推搡出去,两人似乎在寒风里嘀咕了什么,没多久,顺子走了进来。


“你们早点睡吧,那人是我一亲戚,他昨个就在跟一老爷子了,我这就和他去,如果走运,明天你们能吃上熊肉了。”顺子从墙上摘下枪,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盒子弹药,套上皮毛皮衣,顶着风跟那人出去了。


想想又觉得好笑,他居然让我这样一个刚认识半天的陌生人独自守着他的家。这在像你我这样城市里的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可是,我又能偷走什么呢?


或许拥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最先加锁的不是门,而是心吧。


我老老实实地照顾着炉火,李多睡的很香,让我很放心。


想起顺子的话,总觉得这种时候两个人一把枪去猎杀狗熊实在不可理解。门外呼呼的风声中偶尔夹杂着几声悠长尖锐的狼嚎,一声声让人起鸡皮疙瘩。


或许,顺子只是在敷衍我。但是我又不能离开,别说山里野兽多,就是炉火也要好生看着,万一熄灭非冻死不可,而我又不能带着李多一起去,更何况要在黑夜追踪一个当地的猎人,无疑在说笑。


可是,整整一夜,顺子都没回来。

天刚亮堂,我就和睡醒的李多一起,决定去找顺子。

清晨的山风稍微柔和了些,不知道为什么,找着找着,我们又来到了那堆白桦林。

树枝上的袋子依旧沉甸甸地挂着,我很难想象里面是装着的居然会是一个个小孩。


那都是麻袋,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东西的形状,我忽然想到,难道真有这么多孩子早夭么?


白桦最高每年长一米,五十年就要进入衰老期,这一带原本没有过密集的人口,也没发生过什么重大的灾荒兵乱。


怎么可能同时死去这么多孩子?可是那袋子装的究竟又是什么,我看着头顶高悬的布袋,忍不住爬上了一颗最矮的白桦。


李多在树下又些担心,一个劲劝我下来,而我也知道,万一真的是孩子的尸体,我这么做被人发现是犯了众怒的。


可是我还是解开了其中一个袋子。


袋子很奇特,是那种缩口袋,一边牢牢地固定在树杈上,而只要将袋子提起,口子就自动展开,放下去又勒紧了。袋子口又着数排深浅不易的凹槽,又点像装订机订过,但我更觉得像是牙印。


看上去已经挂了几年了有点沉,我使劲提了起来,往外扒拉下来一截子,露出一段东西来。


里面装的不是孩子。


那是我无法分辨的一种东西,黑乎乎的,有些类似酱过的牛肉,但又带着一股子特殊的气味,当我把布袋全部褪下后,这才觉得似乎很像是人体的某个部位。


应该是除去了手腕的断臂,只是放置时间过长,已经完全风干了,紧绷在骨头上的皮肤布满了一道道痕,并且脱水蜷曲了起来。我将断手放回袋子,按照刚才的样子又重新放好。


李多小声问我袋子里是否是孩子,我摇摇头,但又不想明说。回头望了望整座树林,难道说上面挂着的不仅有孩子,还有被截肢后的人体么?或许顺子没有说清楚?


我听说过水葬,还没听说过树葬。


当我和李多满腹怀疑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却发现顺子站在门外,他眼睛里全是血丝,犹如一口猛兽一样盯着我们。


‘你们去哪里了?’顺子劈头就问,我笑着回答说只是四处溜达一下。


‘溜达没关系,只是要小心,这附近狼多,尤其是孤狼。’顺子叹了口气,嘀咕了句。


‘孤狼?’我问道。


‘就是被狼群驱逐出来的雄狼,多半是威胁到了狼头地位的那种刚成年的狼,或者是已经没有捕猎能力的狼,说是说孤狼,但其实都是两只两只,一般是没什么经验的搭配一只老狼,就如同师徒一样,这种狼很凶,你们最好小心。’顺子转身进了屋,我们也随他一起进去。


一进屋子,我忽然看见什么熟悉的东西,原来是屋子角落的陷阱上居然多了个包,那包的样子好像再那里见过,最后我想起来,前天晚上来找顺子的那个八字胡就是背着这包。


顺子见我盯着包,笑了笑。


‘没跟到,估计是那家伙眼拙了,他执意要去追,所以暂时把包搁这了。本来让你们吃顿山里的烧熊肉是我们的规矩,不过天冷的厉害,我这样的老猎户也抓了瞎,下次,下次你们来我一准给你们备好。’我笑着答应,并感谢他的热情,顺子的解释很合理,但我依然发现包上有血迹,擦拭过的血迹。


顺子执意留我再住几天,说在山上做个伴,也好等他老婆来,不过我还是拒绝了。


顺子只是送我到离开了木屋视线外就走了。而我并没有离开,只是嘱咐李多去山下的小镇上等我。因为我必须再回那白桦林一趟。


即便是中午,一踏入那片林地就觉得光线黯淡了,或许是高耸的白桦的枝叶遮蔽的缘故,那一个个饱满而低垂的布袋子高悬在我头顶,一想到里面都是人体的残肢,我不由得一阵恶心。


古有纣王建酒池肉林,但那还都是挂着烤熟的食肉而已。


果然,我看见几乎堆积的树叶上有几点不易察觉的血,血的颜色很新鲜,我跟随着血迹来到了一棵树几乎六米多高的白桦树下。


在半树腰挂着几口布袋。虽然我的爬树技艺不算高超,但还是勉强上去了。


我打开了离我最近的一个袋子,那一下我几乎失手摔下来。里面是一颗人头,一颗血液凝固的人头,还有那撇八字胡。


但是让我惊诧的不是这个人头,而是同时在袋子里啃食人头的东西,那颗头的左脸几乎被咬光了,露出灰白如瓦砖的骨头。


大概一个半手掌大小,裹着灰白坚硬短毛的幼狼对我拿走它的食物颇为不满,嗷嗷地叫唤起来。


我将袋子放回去,正准备下来,却发现树下多了一只狼。


一只体型非常庞大的狼,高耸而尖锐的耳朵兴奋地抖动着,在我看来,残酷的冬季是不可能有如此强壮的狼的,缺少食物是冬天的特征。


不过,它真的缺少食物吗?我回望了下满树林的肉袋。


狼半蹲在树下,昂起头望着我,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巴。当我同时看着狼眼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一阵僵硬。


它的眼睛犹如墨绿色的宝石一般迷人,中间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别看它眼睛!’我听到顺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就算我不被狼咬死,三米的高度也会把我摔的够呛。还好地面厚厚的落叶救了我,在加上落地姿势不错,我没有大碍。


大狼看了看顺子,朝天低吼了句,转身走了。惊魂未定的我看着顺子走过来,他的手里没有猎枪。‘你一走我就想兴许能到这地寻到你。还好,它对你没什么胃口。’顺子似乎也吓得不轻。


‘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么?’我喘着气,扶靠着树干爬起来。

‘先回我家再说吧。’顺子叹了口气。


在屋子里我喝了口热茶,舒服了很多,刚才出的汗几乎又瞬间结成了冰凌,后背扎的生疼。


‘他们死有余辜!’未等我问,顺子忽然狠狠地把拨火棍摔了一下。


‘我曾经有个闺女,别提多水灵了,长的像极了孩子娘,但她一岁的时候被狼咬死了。’顺子咬着嘴唇说到。我没吭声,他过了好久才又继续说下去。


‘我们和这里的狼世世代代都有着看不见的规矩,我们从来不猎杀在群的狼,而是被用来淘汰那些老狼或者孤狼,狼群连熊瞎子都不惧,我们虽然是猎户,但其实还不及它们捕猎技术的一半。


可是这些年,一群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居然上山挖参杀狼,而且专杀幼狼,他们剥下幼狼的皮和眼睛去卖钱,但却将尸首留在狼窝,狼知道发生了什么,失去幼仔让它们疯了一样,于是它们只是对着我的闺女报复,孩子娘抱孩子上山的时候,狼群围住她们,孩子就那样在她面前被咬死,于是她也疯了,现在还在山下呆着。


我也去拼命的杀狼,但换来的是这附近更多的孩子被咬死,还有大人们,于是我忽然想到了,祸根不是狼,而是那些上山来的人。’顺子忽然抬起头看着我。


‘于是昨天的八字胡?’我试探着问他。


‘哼,他是来捕幼狼的,我不过是带他去了狼窝罢了,这里的狼喜欢把没吃完的尸体咬断然后在冬天和幼仔一起放在那袋子里。’


原来那树林也是狼的储藏室,我暗想。‘这里的狼会爬树?’我惊讶地问顺子。


‘如果我告诉你他们还听得懂我们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更不靠谱?’顺子冷笑着说。


‘你要知道,我们不过在这山里来了一百多年,而它们打这山开始就在了,而且,刚才那情况你不能看它的眼睛,这里的山狼在捕食猎物前会看着你的眼睛,那时候你会血液凝固而导致动弹不得,猎人捕狼,那怕打死以后都先将狼眼用布包起来,这个就叫狼凝。’顺子说。


‘而那特别的眼睛,也正是那伙家伙最主要的原因,幼狼的眼睛比红石头都贵。’我听完后默然地点点头。


‘其实,你在白桦林看见的那些布袋,是很早就有人挂上去的,那天我没说完,大家觉得,早夭的孩子让狼吃掉,可以使狼的家族兴旺,同时我们也是。所以刚才那狼一来是吃饱了,二来,它也不会吃我。’顺子裂开了嘴笑了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这次,我是真的离开了,我真的很希望不要再有人去打扰顺子的平静生活,包括那个狼群。


顺子在我临走的时候送了我一件礼物,那是他从偷猎者的遗物上拿来的,他从来不去贪图那些人的东西,因为当地人觉得死人的东西很不吉利,不过这个,他留下了。


所以我将它转送给你,希望你可以喜欢。”


我读完信,看了看那盒子。


盒子里是一颗圆形的东西,玻璃珠大小,半透明的,我将它拿了起来,对这早上升起的太阳望过去,我似乎看见了些东西,是一座大山,或者还是一片林立的白桦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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