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潜行 第三章 螳螂

第三章 螳螂

第二天,我正在上着班,李建军突然跑来,慌慌张张地说有事要找我帮忙。

我在这条街上住了一个多月,已经逐渐熟悉了这里的运作规律,也慢慢适应了在电子厂的工作,但对李建军的行事风格还是很不习惯。我不知道我能帮他什么忙,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肯定没什么好事。

这时候离下班时间还早,我手上的活也没干完,实在脱不开身,不过欠他那么大一个人情,若是直接一口拒绝,实在找不到理由,便朝车间主任那边努了努嘴。车间主任已经在我身边来回转了两圈,见我只顾说话没点自觉,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盯着我。李建军小跑过去,递了支烟给他,赔笑着嘀咕了一阵,主任冲我不耐烦地挥一挥手,看样子竟然同意了。

我们出了厂子,李建军骑着他那辆破嘉陵摩托,载着我一路向北,奔驰了不知多久,在一个废弃的铁厂外停了下来。厂子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产物,这些年不知经历了多少摧残,每一间厂房都黯淡而陈旧,发黄的白石灰墙上斑驳陆离,几乎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抓革命、促生产”和“安全第一”的红色标语也早就没了往日的光鲜,墙皮有的已经脱落,有的撕裂开来无力地挂在墙上,像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身上撕裂的皮肉。厂里的设备早已搬空,仅剩的一些钢铁焊接的架子、梯子,都锈成了狰狞的暗红色,像一根根血淋淋的骨头,支撑着一个破败的身体,只有三座红砖砌成的巨大烟囱直插入云霄,诉说着往日的辉煌。

他进了厂里,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贴着墙边小跑了三四分钟,又转了几个弯,终于在一个厂房外停下,顺着梯子蹑手蹑脚地爬上了棚顶。我一路猫腰跟着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那厂房棚顶有一个天窗,玻璃早就碎了,只剩一个偌大的窗洞。我们趴在窗边,底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里面有几个家伙正在围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一边清点桌上的钱一边把它们整理成捆。我一眼就认出,那是火哥和他的两个喽啰,还有另外两个人虽不认识,估计也是他的手下。

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不知道李建军要搞什么鬼,便紧张地看了他一眼。他把手指放在唇边,又指了指下面,示意我不要出声,留心下面五个人的一举一动。

我回过头,就听火哥得意地说:“这一票哥儿几个干的不错,我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等这件事情完了,有你们的好处。”

其他四个人一听,顿时振奋不已,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这次幸亏大东出手果断,我们才有惊无险。”火哥拍了拍大东的肩膀,转头对小孙说,“小孙,这方面你得跟他多学着点,关键时候不能犹豫。”

“大哥教训的是,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小孙一边说一边点头,脸上挂着不服气的假笑瞟了大东一眼。

“晚上我们去哪里爽?”另一个人咧嘴笑着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小孙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骂道:“爽,爽,爽,就知道爽,正事干完了吗?”

火哥笑了笑没说什么,那人自讨没趣,赶紧低头闭上了嘴。

过了几分钟,下面的人终于将桌上的钱清理完毕。

“一共是九万三千二百六十五块。”小孙报告说。

火哥把钱塞进一个帆布包,压低了声音对几个手下说:“这段时间,你们把嘴都给我闭紧一点,今天的事谁要是走漏风声,出了什么岔子,雷老板那儿,我可帮不了你们。”

那几人见他眼光冷峻,口气阴狠,忙答应不迭。

我和李建军趴在顶棚,看到火哥教训完几个手下,独自带着帆布包转身进了另一间厂房,打开里面一扇铁门,钻了进去。过了没多久,他又从里面钻出来,招呼他们不知到哪里爽去了。

“走,下去。”李建军低声说道。

我跟着他从顶棚下来,悄悄溜进那间厂房,想进到铁门里面一探究竟,但是靠近了一看,门上挂了一把大锁。李建军在墙角找到一把生锈的铁锤,对着锁一阵猛敲把它砸开,一猫腰钻了进去,回头看我站着没动,低声说道:“站着干什么?进来呀!”

“这样不好吧?”我犹豫地说,“我们这不是小偷吗?”

“什么大偷小偷,我们是帮别人拿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这叫物归原主。你没听这几个家伙刚才说的话吗?如果这钱是光明正大得来的,他们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的吗?”他看我还是站着没动,情绪稍稍有些急躁,接着说,“先帮忙找到钱,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帮别人拿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心里还是下不了决心,一边思考一边慢吞吞地靠近那扇门,还没站住脚,他一把将我拉了进去。

铁门内是一个小房间,看上去很像一个废弃很久的仓库,大概因为刚才开锁时的震动,里面到处是飞扬的灰尘。一把破椅子靠在门口的墙边,旁边的长桌上散乱着几支铅笔和钢尺、钢锯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锤子、斧子、木箱子胡乱堆了一地,房间尽头的墙上贴着几张照片和一张早已泛黄的枪炮玫瑰的海报,两把砍刀立在墙角,在惨白的灯光下,闪地耀眼。

李建军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没有看到那个帆布包,骂道:“妈的,这孙子藏哪儿了?”

回头看我屈肘掩住口鼻站在原地,又嚷道:“愣着干嘛?帮我一起找啊。”

我平生第一次做贼,心脏狂跳不止,又隐隐感觉被他给骗了,便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动手帮他一起找了起来。这个屋子实在太小了,没一会儿,我们就把它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帆布包。

我正翻得晕头转向,李建军突然把眼光锁定在身前不远处的地毯上,声音低沉地叫了一声:“别动。”

说罢,他左脚撑地,右脚在地上试探地敲了几下,发现脚尖敲在地毯上的声音和其他地方明显不同。他弯下身子把地毯揭开,眼前出现了一个长宽都大约半米的暗格,掀开暗格上面的木板,里面赫然躺着一个有些发旧的老式密码箱。

李建军看着箱子,忽然摇了摇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口气阴冷地说:“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过了片刻,他止住笑,趴下身去双手抱住箱子,用力一提,把它搬出来轻轻放在身前,接着抓住箱子上的旋钮左右转了几圈,又用铁棍敲了一阵,那箱子却纹丝不动。

我拉了拉他,不安地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被他们抓到我们就完了。”

“他们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夜总会爽着呢,哪那么容易被抓到。”李建军又急躁起来,“你有这瞎操心的功夫,帮我想想怎么打开这个箱子不好吗?”

我看了看那密码锁,款式老旧,机械锁芯,安全等级并不高,而且还带了锁孔,一看便知是通过钥匙和密码两种方式都可以开启的设计,复杂程度连我天天装配的那些零配件都不如。

“那让我来试试吧。”

我心一横,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别的选择,便将耳朵趴在密码锁上,轻轻转了半圈,虽然可以听到里面各个构件运转的声音,但不是很清晰。

“借根头发来。”我把手伸向李建军。

“要头发干嘛,你自己不是有吗?”他不耐烦地说。

虽然他嘴上发牢骚,但还是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递给了我。这种锁的主要结构就是一团互相咬合在一起的齿轮,只要将他们每一个齿轮咬合的切口找到,就可以打开了。

我屏心静气,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头发,沿着锁孔慢慢插进去,左手慢慢转动旋钮,眼睛盯住锁孔,耳朵随时准备捕捉任何细小的声音。当然,我所听到的最大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心跳声。我看到头发稍稍向前动了一下,同时耳中隐隐传来一声脆响,知道第一个切口找到了,便轻轻呼了一口气。

李建军看我半天没动,好像没什么进展,坐在椅子上抽起烟来,问了一句:“你到底行不行?”

“别出声。”我轻声说。

“不行我们就把箱子带走算了,回去再慢慢研究。”他仿佛没听到我的话。

“让我再试试。”我喃喃地说。

头发又向前动了一下,我知道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便放心大胆地一步一步破解起来。大概用了5分钟,我终于找到了最后一个切口,转动了一下手腕,打开了那个密码箱。

李建军伸长了脖子探过头来,像一只等待喂食的鸭子。一见箱子开了,不等我开口,他跳起来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笑嘻嘻地说,“小高,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我摸了摸额头的汗,长舒了一口气,累得瘫坐在地上,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了大一片。

那个帆布包并没有在密码箱里,但钱却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此外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放在旁边。李建军粗略数了一下,钱数与之前小孙所报出的数目基本吻合,又四处翻了一下,见房间里没有一个可以装钱的袋子,便索性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一股脑把箱子里的钱全都扒拉到衣服里,然后折了两折,用袖子当作绳子把衣服捆起来打了个结,把一件外套变成了一个包袱。

“你确定这是刚才那包里的钱吗?”我还是有些怀疑。

“我数过了,这就是。”

李建军跨上摩托车,不由分说把包袱塞到我怀里,严肃地说:“拿好了。这个月是吃肉还是吃屎可全看它了。”

我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这钱不是帮别人拿回去的吗?怎么听他这口气更像是要自己吞下去?但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就算后悔,也已然来不及了。

我们在路边找了家快餐店匆匆吃了晚饭,回到住处,仔细把钱清点了一遍,足足有十万块。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怎么多出了好几千块?”

“里面原来有点存底也不奇怪。”李建军兴奋地说,“干他们这行的,保险箱还能空着?”

听他这么说,尽管我半信半疑,但也不好说什么,再说钱都已经拿在手里了,也不可能放回去,便闭上嘴巴不再作声。李建军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拿出计算器按了一阵,又将钱分成三小堆,把最小的一堆推到我面前,说:“这是你的那份。”

“我不要。”我把钱推回给他,并非我不想要,而是没有胆量拿这笔钱。

“这是你是应得的,放心拿着吧,这钱不脏。”他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再把钱推回我的面前。

我咬了咬嘴唇,犹豫着这钱该不该拿。一方面,对正在为吃饭问题发愁的我而言,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要说一点都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另一方面,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一头雾水,还没搞明白状况就帮他偷来这么多钱,心里的负罪感和被他利用的羞耻感,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但奇怪的是,我心里竟莫名其妙还有一丝小小的成就感。

“那我先帮你保管吧。”李建军替我做了决定。他又从另外两堆中选了一堆小的揽到自己身前,把它们分别用报纸包起来,拿进了房间。

过了片刻,他从房间回来把最大的那一堆用一个黑色塑料袋装起来,说:“跟我出去一趟。”

我跟着他出了门,来到西六街四巷一个正在营业的小超市。超市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男人,有些秃顶,穿了一件发黄的白色背心坐在柜台前,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虽然开了空调,但他手里还是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摇两下。

李建军用手指在柜台上轻轻敲了两下,那胖老板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客套的微笑,说:“军哥,你来了。”

李建军“嗯”了一声,朝他使个眼色。

胖老板会意,探头到外面看了看,便把卷闸门拉下来,带我们进了里面一个杂乱的小房间。那房间不过五六平米大小,一张单人床靠墙摆着,床单和被子都有些脏了,皱皱巴巴窝在床上。房间四周摆满了各种拆封或没拆封的货品,快要把那张本就不大的书桌和没有靠背的凳子淹没掉了。

胖老板一进门,把杂货往床上、地上四处堆了堆,终于腾出一片空间,又从屋外搬了两张座椅进来,把一张有靠背的摆在李建军身后,另一张递给了我。

李建军把塑料袋往桌子上一丢,得意地说:“老李,钱我帮你追回来了,你数一数。”

“军哥,还是你有办法。”

老李狡黠地笑了笑,把袋子里的钱倒出来,一张一张仔细数了数,又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马上又数了一遍,皱起眉头说:“不对呀,军哥,这里只有七万四,我九万三千二百九十五块扣除你百分之十五的酬金应该还剩七万九千多啊。”

“还有四千多是给我这兄弟的。我跟你说老李,这次要不是他身怀绝技,你这钱就甭想拿回来了。”李建军一本正经地说,“这不应该给点技术费吗?”

老李面露难色,苦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那还有一千多是.......?”

“哪有一千多,就那几百块,我这一趟摩托车不用烧油吗?”

“几百块的油,你这是去了美国还是欧洲?”老李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怎么说话呢?”李建军口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你要是这点小钱都计较,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别找我了。”

老李收起笑容,正色道:“你别跟我来这套,老子又不是白请你,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军哥,还真把自己当大哥了?”

“老李,你这就开始卸磨杀驴了是吧?”李建军被他一激,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两人越说越激动,眼看就要抬起杠来,我忙拦住他们,劝道:“军哥,军哥,别生气,老李你也坐下,大家把帐钉是钉铆是铆地算清楚,才不会产生误会嘛!”

李建军白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老李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得改改,你看你超市也开了这么多年了,老是这样斤斤计较,什么时候才能把买卖做大!”

李建军一边说,一边不情愿地从口袋摸出一沓钞票,拍在桌上。那沓钞票在桌上散开,有零有整,看样子他早就预料到老李会把那几百块钱的零头要回去,所以将这些钱一早就算好了放在口袋里。

老李挥了挥手,一边捡起桌上的钱仔细数着,一边不屑地说:“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自己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经营生,还来教训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听他这么一说,李建军非但没生气,反而嘿嘿一笑,拍着胸脯道:“要是放在古代,我这就叫行侠仗义,这还不是正经营生?”

“酬金一分都不少你的,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老李只顾数着手里的钱,懒得理他。

“大侠不用吃饭啊?为了你这烂事,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才收你这么一点钱,你就不高兴了。”

老李把钱卷成一卷,拉开胸口的拉链塞进去,略带嘲讽地说:“得,让李大侠您受累了,现在我们两不拖欠,您请回吧。”

李建军似乎本来还有话要说,但见他下了逐客令,只好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我也匆忙跟着他出来。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对老李说:“老李,我看你这超市也干不长久了,还是想想别的出路吧。”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老李扬了扬手,不耐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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