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明,思念常在

/小雨文图

与公婆在一起的老照片(1993年初春)

又是一年清明。清明思亲,婆婆2010年春天安祥离世,享年86岁。

公公1994年突然离世,也是春天,仅仅64岁。

所以,这么多年,每到清明,我们的脚步是必须要返回老家的。

这一年一年的来来去去,带着儿子,给长眠地下的老人送纸钱,培培土,说说心里话。

彼时,我是两位老人的媳妇,而今年春天,我做了婆婆,这应该是婆婆和公公最欣慰的事。

时光轮回,我也成为了人生意义上的“老人”。

本想清明带着儿子媳妇去“看望”老人的,奈何疫情困扰,不给故乡添乱,只愿疫情尽快散去,带着我的孩子们让老人“看看”。

  威严仁爱的公公

嫁为人妇,大家庭的其乐融融让我感到温暖。可是我婚后的第二年,我的公公,共和国最基层的支部书记,却在1994年的春末突发脑溢血离世,当年他才64岁。

突然的家庭巨变,让大家都无法接受。我们才相处了两年的时间。他虽然威严,可是对我这个小儿媳却是格外疼爱,我们相处短暂,我从没有感到不安和局促。他突然离世,痛在心里,自责也在纠缠,他期盼我能给他家尽早生个孙子,可是年轻的任性,让我给他老人家留下了遗憾。

我的儿子他的孙子,在他三周年后降临人间。为了弥补我的愧疚,从儿子3岁后(老家风俗:3岁前的孩子不能到去世的人坟前)我就带儿子回家去他爷爷坟前,给老人送纸钱。告诉儿子他的故乡是一个叫鲁店的村,他的爷爷及其先人在这里,他的爸爸考学工作走出故乡来到城里,成为了满口乡音的城市人。

              慈祥善良的婆婆

岁月在儿子的成长中飞逝。我的婆婆在我们的照顾下,活到86岁的高龄,于2010年春天安详离开。

她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是农村的小脚老太太,一辈子和丈夫相依。公公去世后,我们陪伴在她身边。她的一生很圆满,盼来了孙子,又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也看到了许多新鲜的场景,在大城市,饱了眼福,吃到了许多她想都没想过的食物。

老人家天性善良,做了她18年的媳妇,我们情同母女,确切地说我们更像祖孙(她和我的姥姥同岁)。

公公去世的16年,婆婆和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她的穿衣戴帽,都是我一点点打理。买衣服都是我穿着合适,她穿着就可以,尽管婆婆娇小我高大她许多,可是老人穿衣总是要大一码的。她的鞋子是最难买的,小脚三寸,号码不太标准的,我的手就是码数,以手作码丈量,婆婆穿着就是合适的。人老了,脚会更累,鞋子舒服是最重要的,每次去北京,我都是专门去买北京老布鞋,舒适又漂亮,也总是多买几双。

每次回老家,让婆婆穿上我给她买的新衣新鞋,老人总是又嗔又笑,总是埋怨我又花钱了,那么多的衣服走了留给谁穿。我知道婆婆是喜欢的,为她花再多钱我也心甘,谁让她是我爱着人的娘呢?

原以为婆婆身体是没事的,尽管这么多年她的身体时好时坏,可是她都挺了过来,2010年的春天,桐花开满了小院,婆婆在坚持了10多天,给她挂着吊瓶时,安详离世。我买的新衣成为了永久的新衣,我把它烧成灰烬陪伴给婆婆。

又是清明,没有雨纷纷,不见欲断魂,疫情困扰,不能自由畅行。呆在楼上,窗外艳阳高照,万物清明。

相信天堂的公婆已安心,他们的子女,都有一个和睦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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