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九十三天

陈时航|文 2017-04-15

我很早就想把这段经历写下来,只是一直不敢掀开这份记忆。明明知道回忆起来会心痛难过,却还要去想,只因我不能懦弱,要敢于面对曾经的自己。

01

两年过去了,每当回想起高考,我还是会有很多的感触。有欢喜,也有失望;有感动,也有痛苦。

其实高考就是一群年龄相仿的学生,做着一套试卷。而试卷的分数把我们分到不同的地方,让我们做出不同的选择。

高考本身只是考验一下我们的能力,但是并不能代表我们的全部能力。它更不是我们十余年苦读的目的,也不是学习生涯的结束。不管曾经我们过得有多么糟糕,都不应该成为现在堕落的借口;不管结局如何,只要为之努力过就够了。

没有不堪回首的曾经,哪来金光闪闪的未来?

前几天,我偶然间看到一句话:“为了我的奥迪,你的迪奥,咱孩子的奥利奥。努力!奋斗!”这句话读起来很亲和,但是却很现实。

高考是公平,当我们说高考不公平的时候。其实只是我们努力的不够,只是付出的不够。为什么别人可以有很好的成绩,为什么我没有?难道是因为运气不够,又或是没有别人聪明?

02

2015年6月8日,当英语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的时候,十五年的学习生涯也画上了句号。

考试结束后,有的人扔书,有的人惜别。无论是宣泄自己的情绪,又或是真情实感,这一切都变成了回忆。为了一张门票,我们整整付出了十五年的时光;眼泪并不是我们不够坚强,而是我们这三年来的互帮互助感动了眼睛。

那天晚上,我和两个好朋友告别。三年来,我们从来没有过一次认真的分别。想着想着,我就想起了《少年派》里面的一句台词:“人生的过程,就是不断放下的过程,但是最痛苦的是,没有机会说再见。”

从2015年6月8日到23日这一段时间,我深刻地知道,无论高考的结果如何,我都应该珍惜这半个月的光阴。无论是和朋友的吃喝玩耍,还是和同学的依依不舍,我都很感谢他们来到我的世界,怀念和他们的故事。

03

终于熬到了成绩出来的6月24日,一切都被那个数字证明了。

看到成绩的那一瞬间,我就像在冬天喝了一大杯冰水。十五年来的努力,终究无法战胜一纸试卷;十五年来的付出,就这样被辜负了。不管是梦想与现实起了冲突,还是自己不够努力。

2015年6月24日,我一个人待在卧室里,整整地坐了四五个小时,傻傻地看着成绩单,脑子里一片空白。十八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无助,感觉到绝望。想要挣扎到外面的世界,却不想被现实击败。

凌晨的时候,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他跟我说:“航子,我考的不好,准备复习一年。”听到他说复习的时候,我并不感觉到意外。聊着聊着,天就亮了。

接下来的几天,吃啥啥都不香,干嘛嘛没意思。从前不止一千遍地告诉自己要坚强,却没想到自己面对失败时,还是会忍不住掉泪。那一刻我明白了眼泪是世间最无助表现。

最可怕的不是我努力了多少,而是到头来我却以失败结束这十五年的学习生涯。

04

实在无法释怀,我就去了妈妈工作所在的城市。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我整整待了二十五天,给了我很多的感触。那儿有个师范大学,我经常一个人去大学里悠达。

我喜欢那些考研的哥哥姐姐,他们不怕炎热,还在为梦想坚持。而一次考试就快把我给击败了,我有什么资格来说自己坚强。在那儿邂逅的一个学姐跟我说了一段话:

高考只是决定着你接下来四年会在哪儿上学,并不能决定你的余生。在大学里有许多人很努力,也有很多人堕落了。这次高考,你不要注重已成定局的成结果,要学会去选择。

学姐的话给予了我很大的鼓励,虽然高考我没有成功,但是我曾努力过。不管努力的是有多大,但是我从未放弃过。

05

2015年8月16日,我返回到小城里。一是因为通知书到了,二是还做出决定了。说心里话,当时的我更偏向于不复习。不是我害怕高四的生活,也不是害怕第二次的高考,只是另一种选择于我而言,更加吸引我。

在我们那儿,首先去学校拿通知书,然后去教育局拿档案。当我去档案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老师问:“小伙子,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说:“老师,我是县高的。”

老师说:“那你怎么考这么差!”

我低下头,无颜面对老师。

(在这里,我补充说明一下。因为我初中是在私立中学,成绩还是挺好的,并且跳过级,所以相对而言,老师器重我而已,希望我可以复习一年。)

我低声地说道:“老师,我回去再考虑一下,谢谢您。”

老师极不情愿地把档案递给我,临走时还建议我回去复习。

讲真的,老师的话是对我负责和期望,而我又陷入了考虑深泥中。老师并不是唯一一个建议我复习的人,当时我的亲人、老师、朋友、同学都建议我复习,而我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甚至有好朋友还把复习资料给我准备好了,他们还说:“大不了向天再借三百天,搞个辉煌的成绩。”而我自己何尝不想有好成绩,可这毕竟是三百天,而且复习并不一定适合我。

06

从8月16日到9月1日,整整半个月,9月1日我想明白了,买了去另一个城市的火车票。我知道很多人不理解这样的选择,也有很多人惋惜。

如果我已经来大学两年了,自己也成长了许多。即使去想当年的决定是否正确,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了。也许这世界本来没有什么对与错吧,只有选择与不选择罢了。

记得9月10日,我踏上这陌生的土地时,内心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哪里有什么难以抉择,只有自己的心是否够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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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我从2016年11月06日开始想写,一直没有勇气去打开回忆之门。我们有的人曾经也许因为高考而开心,也有的人也因高考而痛苦。无论你做出的选择是什么,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哪怕后悔也不要承认!最后希望跟我一样参加过高考的人,梦想都不会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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