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父女厨房谈心
赵晓英不是傻子，钱程在这里自然是女儿让他来的。
十七年，她与钱程有十七年没见了，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爸，人到齐了可以准备炒菜了。”钱小钱打破僵局，将灶台上的一些菜摆放好，为了等一会儿炒菜方便。
“你们先出去吧，厨房油烟味重。”钱程说了一句。
“妈，你去跟小宝欧阳他们聊聊天吧，我帮爸打打下手。”钱小钱之所以将对方支开，也是想单独跟老爸聊聊天。
“噢噢，好。”赵晓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走开了，不过看她那速度像是背后有人要抓她一般。
钱小钱将厨房门关上，然后父女俩人开始忙起来。
钱程看了一眼灶台上的菜，想了一会儿才开火。
“爸，先炸红苕圆子，我已经弄好了只管炸就可以了。”钱小钱从冰箱顶上端下一个筲箕，里面都是她已经搓好的红苕圆子。
“钱钱，你这圆子卖相太丑了点吧？”
“卖相要那么好干啥，好吃就行了呗。”钱小钱毫不在意道。
昨晚上她用高压锅压了一锅红苕，然后打了三个鸡蛋，加面粉，加安琪酵母发酵了一夜，今早起来发现还有些泥糊的感觉，就又加了不少面粉，才搓出圆形来，这都已经很不错。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直接用蒸锅蒸更好，那样红苕的水分会少很多就不会出现发酵后还是泥糊状。
“钱钱，听说你妈跟高建国离婚了？”
“离了，我上次回家刚好赶上了，动静闹的挺大的，高建国的手指被妈剁了一只。”钱小钱回答很平静。
对于高建国与老妈赵晓英之间的纠葛，她不想过多参与，离了就离了，再说像那种又赌又嫖又谎话连篇的男人离了更好！
钱程叹息了一声，拿起漏勺搅了一下油锅里的圆子。
“那高睿归谁？”
“当然归高建国了，他们现在是离婚不离家，为了高睿暂时还住在一个屋檐下。”
钱小钱看了钱程一眼，老爸也不再年轻了，头上也有了不少白头发，曾经自己恨过，恨过他和赵晓英，可看到他们过得不如意，自己心里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快感，反而为他们感到悲哀与心酸。
“爸，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妈。”
当
钱程握手里的漏勺直接掉地上，他赶紧将其捡起来，老脸微红。
“你这孩子尽说瞎话！”
“切，不晓得哪个在说瞎话，要是你不爱我妈，为何给她做裙子？”
钱小钱直勾勾地看着他，之前自己并不知道这事儿，而是上次赵晓英跟高建国闹离婚，无意中在赵晓英的住处看到了一个纸盒子，上面贴着邮政局邮寄专用胶带，自己好奇就拿来看了看，才发现里面是条漂亮的百褶裙，而上面的地址正是三爸服装店的地址。
“我，我......”钱程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老脸越发的红了。
“你跟游芳在那边过得好吗？”
“离了。”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钱小钱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跟游芳离了？
这是啥时候的事情？自己咋不知道这事儿。
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钱小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
“爷爷奶奶知道吗？”
“应该晓得了吧，你三爸三妈应该告诉他们了。”钱程心里有些苦涩，混了大半辈子最后还是得来个离婚的下场。
三段婚姻，他知道原因很大部分都出在自己身上。
第一段婚姻，因为自己赌博，让赵晓英看不到希望；第二段婚姻，因为年龄差距，双方无法达成共识；第三段婚姻，因为自己爱喝酒，最后......
“你们都拿婚姻当儿戏吗？一个离婚，二个也离婚，你们算算自己离婚结婚几次了？”钱小钱突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声音也高了几分。
客厅里聊天的三人听到声音纷纷停了下来，欧阳文华走到厨房打开门。
“怎么了？”
“没啥，红苕圆子好了，你将它端出去吃吧。”钱小钱深吸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一点儿，将炸好的红苕圆子装大盆里递给他，然后又关上门。
钱程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女儿说，有些事情说了她也不懂。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钱小钱才彻底平静一下。心里暗道，“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都折腾大半辈子了，我也练就了一颗铁打的心脏。”
“初一快亮天儿时，我听到你跟三爸三妈的谈话了。”
钱程愣了半响，随后才反应过来，握着锅铲的手紧了紧。
“钱钱，爸......爸爸对不起你和小宝，这些年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以前爸好赌，之后又嗜酒如命，活了大半辈子没有给你们挡过风遮过雨，你们恨我是应该的......”
“我的确恨你们，恨了很多年，但是我现在不恨了，不然今天不会叫你过来吃饭了。”钱小钱平静地道，“爸，人一辈子很短，希望你能做一些让我和小宝看得起你的事情，你应该听到过院子里那些人怎么说你的，怎么说我的，怎么说爷爷奶奶的。难道你就不能争一口气？为爷爷奶奶争一口气，为你自己争一口气吗？难道你希望让别人指着鼻子骂你你才开心吗？”
厨房里除了锅里咕噜咕噜的声音，二人都不再说话。
待钱程将酸菜鱼做好，他才开口道，“钱钱，爸爸已经改了，改好了，不赌牌了，也不嗜酒如命了，以后爸爸一定踏踏实实做事，给你们挡风遮雨，爸爸再也不谎了。”
钱小钱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将做好的酸菜鱼端上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