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你看,撒哈拉沙漠下雪了

我虽然住在沙漠里,在他的身边,为什么我眼前看到的都是繁花似锦。

                                                  ――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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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重庆人,原名陈懋(mào)平,嫌弃懋字太难写,随性大笔一挥改成三毛,外文名Echo。后随父母迁居台湾,赴西班牙留学,后去德国、美国等。于撒哈拉沙漠与西班牙国籍丈夫荷西结婚。后从教、写作,享年四十八。

说来可惜,自己明明可以在年少的时候遇见三毛,结果在工作之后,才瞬间爱上这个女子。

我记得那年我高二,从文科班借来一本《梦里花落知多少》,那个时候我才听说过有三毛这个作家,想想自己也着实肤浅。书的封面是深色的蓝紫色,它深深静躺在我抽屉里一整个学期,可偏偏我就是没有去翻动它。当初只是听说三毛的故事动人,听说文科班好一波人在传她的书,作为理科生的我为了沾沾文气,顺道向朋友借了,只是一方面因为当时的我不爱看书,后来因为学期结束,我和三毛的邂逅就这般仓促地戛然而止了。

再次接触三毛,是6年后,就像是一场久别重逢,这一刻,因为她的《撒哈拉的故事》,这个人的灵魂深深植入我的脑海。

1.痴情的荷西啊

恍惚间,觉得六年很快,我从一个紧张备考的高中生长成了一个职场小白。可六年等待一场爱情,会不会特别漫长,是煎熬,还是甜蜜?

“Echo,你等我六年,我有四年大学要念,还有两年兵役要服,六年一过,我就娶你。”公园很大,不会拌倒东西,荷西一边看着三毛的脸,一边向后退一面跑一面挥手叫“Echo再见、Echo再见”可是他都快哭出来了还在那里做鬼脸。

三毛告诉荷西:“我不能保证六年之后我还能爱你,所以,现在这六年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三毛在往昔回忆的时候说:“我永远不能忘记在他跑的时候,就在他后面的马德里的黑夜里头,除了几个枯树和平原之外,忽然在那个时候茫茫地像羽毛一样的雪花就在天空,一块一块地飘下来,就隔着我们两个人,越来越多的雪花,在我们中间漫天飞舞起来,那个时候我一直忍住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很难得的对我真诚真心相爱的人。”她想呼喊着狂揽这个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荷西,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三毛对爱情是持有理性的态度的,只是她面对真爱不那么物质,她认为和荷西在一起,只要有能管她饱的饭钱就够了。

六年以后,三毛在命运的驱使下又回到了马德里,这个时候她遇见了曾经的小朋友比她小了8岁的荷西,荷西抱着三毛开心地转圈,三毛的棉布长裙在空中开起花来。

等待应该是一场又煎熬又甜蜜的事。荷西和三毛的爱情纯粹极了,他们在一起是开心的,便是爱情了。开心之下的是三毛的遇见的荷西小朋友是那么单纯又那么诚挚的爱。也是三毛有着理想般浪漫的情怀。令人称艳的爱情总是有他的缘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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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面对爱情价值观不同,无可厚非

这让我想起一年前的故事,我和我曾经心爱的男友分手了。我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每周我都会去画室上一节选修课,我一直没有注意到,有个男孩子一直习惯坐在我身后。

后来,作品交流,我们相互熟悉,因为共同的爱好,使我们走得更近。直到一学期的选修结束,那天他告诉我从第一次入画室一不小心做在我的后面,从此便贪恋上那个位子。他说以后再不能坐在后面看你画画了就让我站在你旁边吧。

我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大男孩眼底有些微涩蓦地发觉自己的心被烧了一下。我知道我也是喜欢他的。

我们读书吃饭逛街旅行看电影过起了大学生活里正常情侣该有的活动,日子有条不紊,后来我们实习,异地,逐渐联络少了。

一天,我最怕的问题他还是问我了:以后你是否可以来到我的城市,同我一同生活。我犹豫着,这意味着我要离开我现在生活过二十几年的地方,我含糊其辞说:我不确定。

后来,还是分手了。

朋友劝慰我,大学里的毕业季分手率是很高的,不用太难过,纯属正常现象。

我们太多的人生来都有各自看中的东西,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似乎我们也不能全心地为对方付出。不能像荷西那样知道三毛要入驻撒哈拉沙漠竟悄然放弃了他热爱的航海事业默默地申请了撒哈拉当地更苦更累的工作并且比三毛提前到了当地。一切因为三毛的事,荷西都格外放在心上。

我犹记得三毛的爱情观里提到爱情如果不落到穿衣、吃饭、睡觉、数钱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中去,是不会长久的。真正的爱情,就是不紧张,就是可以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打嗝、放屁、挖耳朵、流鼻涕;真正爱你的人,就是那个你可以不洗脸、不梳头、不化妆见到的那个人。

真是让人放松呵。

3.你只见到了她的甜,却未曾品尝到她的苦

夜里,我看着三毛笔下的《撒哈拉的故事》心之神往地翻动着书页,故事里外,除了一堆我们这一代人永远都无法感受到的那个混乱、甚至有点野蛮的社会,那个文化和我们接触过大相径庭的撒哈拉,用我自己的角度看,总觉得想用一个词来表达,就是“土著”,那个时候,撒哈拉还没有归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一个纯粹独自存在的住着撒哈拉威人的地域。三毛记叙了很多大漠里离奇的故事,自然景观以及他们那在我看来破败的房子,我甚至想穿越过时空,去看一眼如此与众不同的年代,好像与外面是一个不同的世界。故事就像把自己的过往记录下来,笔墨之间尽显生活,生活里,尽是撒了一地的狗粮。

荷西对三毛的爱,从《撒哈拉的故事》里汩汩流淌出,在他们和生活里化开化开。可是,我在思考着,难道三毛的生活里至始至终都是被爱情的甜蜜充盈着么?我想想,不一定的,爱情光鲜的外衣下爬满了蚤子。

不如我们来做个游戏,我们在脑海里撇除被三毛看在眼里升华为爱情的言行举止,只不过是两个实实在在的不带感情的载体,他们的房子连窗都没有,邻居的山羊总会把他们的房顶踏成一个窟窿,有不近人情的邻居,家里常常没水,在外面散个步都要吃个满脸的沙子,甚至到正午的时候太阳像融化的铁浆一样洒下来,更何况连三毛自己都说荷西不是个很罗曼蒂克的人……这种种的困难就算换作是三毛的忠爱粉丝,绝大部分定然不能忍受住这样日复一日地考验。那撒哈拉威女人半年一年甚至几年才洗一次澡的艰苦条件啊。

矛盾存在,不明朗的日子存在,只是三毛把它过滤掉了,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个个轻快的故事。她能从日常生活微极细小的事放大成美好的生活,有时候觉得她是个机灵很天真的孩子,想到捕鱼就去捕鱼,想去观浴就去观浴,总觉得她活得很任性很洒脱,而荷西像宠孩子一样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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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真假故事也罢,重要的是有趣的灵魂

网上有不少言论,反面地指责三毛,语言激烈也有说她是个骗子,说撒哈拉跟本没这么多离奇事件。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故事是假的,可是人们喜欢,喜欢的不仅仅是故事了,喜欢的是三毛和荷西面对这一串串事件的反应,他们的态度,他们的行为是让人动容的。

就算故事是假的,三毛能够将和大多数人一样平凡的生活写的有滋有味,从中品尝甘甜,是人们向往的却有难以企及的一种状态,她将多少个平凡的日子过成了值得追忆一辈子的永恒,甚至后世,爱之不及。

所以,那些是是非非的言论何必言词过激呢。

三毛是个随性洒脱的人,像一只腾空飞翔自由自在的鸟儿,没有太多的限制。我总是觉得她想做什么事便去做了,正因为如此,她的总会有很多奇思妙想,也总是遇见许多有趣的事。

真是个有趣的灵魂。

5.上帝唤回他的天使

荷西溺水后,三毛陪在他身边,在他耳边对他说:“你不要怕,我握着你的手,你勇敢地走过去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你这个隧道过去之后,那边有光,神回来接你,要勇敢。”三毛讲这段话的时候荷西已经过世两天,可是那个时候她讲完这些话的时候荷西的双眼流出鲜血来,他的鼻子他的嘴也流出鲜血,三毛问了学医的朋友,却没人能解释这样的现象。

想必是荷西爱得极深,这是他能给三毛最后的回应吧。三毛一生不缺男人的仰慕,直到遇见荷西,再也很难爱上其他男子。

很令人惋惜的是,三毛享年四十八。有人说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有人说她有多次自杀的意向,而自带的死亡不意外,也有人说这是谋杀,从总总迹象都不能证实她有自杀的动机,就连三毛的母亲也不敢相信女孩会做这样的事,她的死亡成了一个谜。

三毛曾经对姐姐说:“你的一生是白活了,我的一生可是你的十倍。”

三毛的一生很传奇,正是她的十倍,给了读者更宽广的见识。正像三毛自己描述的那般,我们的生活,只是她的十分之一。


写在最后

“世上本无沙漠,我每想你一次,上帝就落下一粒沙,于是就有了撒哈拉。”这是三毛对荷西深深地想念。

2017年撒哈拉迎来了37年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我想告诉三毛:你看,撒哈拉沙漠下雪了,你的荷西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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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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