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天的约定

         

  不知为何,我总是对夏季情有独钟,也是心绪最乱的季节。

  我家的周围有许多的树,比如杏树,桃树,苹果树,最多的数杨槐树,一到五月份,回家的路上,被杨槐树的叶子挤满的,些许的碎光斑斜投射下来,葱茂的绿叶上面堆积着满是雪白的槐花,白绿相见,中午的太阳一照,漂亮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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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这几天,管的非常严格,已经对大个子张世伟动手了,不知道是谁说的,张世伟想当体育生的主意,结果班主任一顿狠揍,以前张和班主任也挺聊的来的,不知怎么了,就这样,班主任边打边说:别亏先人了,还想当体育生,早点回家帮帮你的大吧(甘肃的叫法,父亲叫做大)。体育生许军强穿着一身的运动服在三楼阳台上练摸高,他一个助跑可以抹到四楼的楼房下沿。中午的时候,体育生会在操场上练习篮球,在中考一个月前,我透过窗户看到他们乘坐班车去了县城,在那之前,我一趟县城也没有去过。

  下晚自习,一起回家的李刚,手里面拿着一个手机,隔半天会“叽叽叽”的响一声,听说我玩的是QQ现在正在和一个贵州的朋友聊天呢,没见过吧,我嘿嘿的笑作为回应。他们一直去县城。星期天下午,考试结束后,是5点钟,打了会篮球,回到家里,妈妈说猫吃了药死的老鼠,这会快要死了,快点抓到后面马路上去,猫在厨房的草摊里面侧躺着四个爪子,不受控制的胡蹬地,口边泛出了白沫,眼神充满了慌乱,我叫了几声猫,猫……它没有答应,听从了母亲的话我抓到后面打麦场边上,看着它痛苦的表情,感觉好像眼睛里面进了砖头一样,非常难受,泪珠子,模糊了视线,我妄图让它醒过来。最还是死了。

  母亲衣服洗完后,院子里面,都是水渍,厨房里面,是鼓风机嗡嗡的声音,母亲看见我没有精神,就说道是那个死娃娃的,乱扔死老鼠,

  饭吃完后,刚好赶到学校,英语老师,在走廊巡视着,我躲过了视线,忙从后面钻到了教室里面。晚自习上,英语老师,一反常态,变得格外的和蔼,还给我们发糖,说祝我们中考顺利,争取考个好成绩。还有点不习惯,那时,英语可以考到80分。

  初二的五月份,学哥学姐们在院子里面和老师们一起照相,花坛边,乒乓球案边,雕塑边,好不热闹,我和姑舅坐在阴凉处看着古诗鉴赏,看到盛开的花儿,不禁让人想起。在过几天就要中考了。心似乎要压碎了,但是又藏着对未知世界的无限新奇,又迫使我要撑住。

初二冬半年,大年初十,大队院里的戏还没有开始,李明家新开的台球,生意好到不行。国龙让我捣菜六,到中洞,我一杆子捅到底,结果在左边底洞进去了。东伟掌着手机正在看电影,声音很大,惹的兄弟探去了脑袋,国龙说到,你这样的玩法在县城根本就行不通啊,东伟插嘴道:“县城的弟兄个个都是暴脾气,你要慢慢捣”之后他们分别介绍个县城的知名狠角色,东伟道:于小光在高一开学一星期就横扫一个年级,推开门就放狠话“你们班最厉害的是谁,出来单挑”很快就当上了校霸,没人敢惹。还有一个体育老师,身高1,7米,人瘦小,听说有一次在外面吃饭,以前的仇家刚好看见他落单了,想捡个便宜,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说,先等一下,还有两筷子了,让我吃完,可以吗? 仇家倒也给面子。大中午的天,三个围着一个,体育老师跳起来,一个摆脚,一个应声倒地,吓跑了一个,另外一个,掩着鼻血落荒而逃。唉呀,厉害吧。

好像见见英雄们。最后一天,下午我们放假,班主任让我们休息调整一下,一班的在下午去了松树林里面狂欢去了,差个好多米都能听到他们欢乐的声音,油菜籽到了收割的时辰了,睡到两点,老妈说去斜洼里背菜籽走,我一百个不情愿,老妈一顿笤帚,我乖乖的跟着去了。我说:明天就要中考了。我想复习一下。老妈说:要打篮球的时间,就没有复习的时间,早弄啥去了,干活(声音很大)我在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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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初中毕业班到李明小卖部门口集合,第二天早上,我背着一背绿里透黄的油菜籽,沙沙沙的沿着大路,和老妈走了下来,建伟妈妈老远就对我妈说道:唉呀你家的娃娃真正听话,我家的那两个我纯粹是管不住啊。我苦笑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下午,同学们果然在哪里集合了,姑舅穿着他30块钱的特步,手执一把大黑伞,对我笑盈盈的,我说,来了。他说早到了,班主任在台阶上和聊闲话的希望爸说着什么,听不太清楚。

我妈在埂子上,左手捏针,右手拿鞋垫,左右手交织在一起,纳着鞋垫,她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临走时,给了我200块钱,作为中考的一切费用。

考点设在新寺镇,我以前去过那里,只是赶个集,没有长留。可以看到这样热闹的人群,和繁华的街市,也开了眼界。拿着200块钱不知道怎么花(贫困限制了我的想象),于是乎,中考3天了,我和姑舅吃了3天的牛肉面,一碗4块钱,在合住的旅社外边,偶尔,喝点带有味道的水。️️

中考结束后,我们乘坐了新寺前往漳县的班车,在公子沟,下去了几个同学,邹家门,下去了几个同学,文家门下去了几个,我和姑舅在李家河下车的,事前我们没有做告别,像往常一样,还要上晚自习,早自习,一起会上体育课,因为我们熟悉的像亲人一样,亲人之间不需要告别,到最后我和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分别的那样自然而匆忙。回到家后,我自己留了30块钱,交了112块钱。

村庄集市上,我在油坊榨油,巧遇刘杰,他过来坐了下来,我俩相视一笑,他先开口:做啥呢,我指着背后的两化肥袋子的胡麻说:榨油啊,你好着吧,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说:好着呢。三言两语的,交谈了一下近况。道别后向下面的集市慢悠悠的走去。我望着他的背影,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思绪。

过了一段时间,高中录取通知书张贴出来了,我穿着拖鞋和姑舅在操场踩水玩,路过的李娜看见就说道:成绩出来了,你们看了没有,我和姑舅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反正也考不上,看不看的没有意义。李娜哈哈一笑,说道:那你们玩着,我回家了。天空阴阴沉沉的好几天了,雨也没有断过,心情像柳树枝一样,湿漉漉的,直滴水。嘴上说不在乎,心里面比水都急。两步并作一步赶的来到学校门口。我侥幸被一中录取。上面没有姑舅的名字,回到舅舅家,舅舅,舅妈都很着急,嘴里念叨着赶紧托关系,找人吧。

在参加庆祝建党70周年的篮球比赛上,老妈到县城给我找了住的地方,比赛玩了,我回到家,老妈买了双40块钱的安踏板鞋。高兴。后来,打篮球,一次变向中,用力过猛,导致鞋面和鞋帮分裂,露出了破洞的穿袜子的脚。很尴尬。其中还有点高兴的成分。

兄弟也放麦学了,一天傍晚,我,姑舅,弟三个人,坐在屋后面的山上,夕阳缓缓的向西下落,猫尾巴菜在晚风下,微微波动,在某一瞬间,露出了如海浪般金色的光芒,整个村庄,在下面静卧着,姑舅说:我长大了,要买超级跑车,要住非常的房子,……。我听着姑舅的话,看着这副景色什么也没有说,弟弟,什么也没有说,他正在瓶子里面倒抓住的蚂蚱,给黄狗吃,弟弟手捏着蚂蚱的屁股,向狗的嘴唇伸去,狗小心的将嘴凑到蚂蚱身上,慢慢的用牙卡住,等弟弟放手后,才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背篓里的草还没有满,于是得要加快速度割草了。不然回家又是老妈一顿臭骂。看了家乡好多的夕阳。总于在7月份,开学后,也有幸看到了县城的夕阳。

最后我和夏天约定了什么,我其实也不清楚,只不过是享受压抑罢了。

                  未完待续。

           

              18. 3. 8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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