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 | 古老和现代,游牧与都市,蒙古国被割裂的两个世界

在俄罗斯和中国这两个超级大国中间,有一个不容易被人记起的国家——蒙古国。蒙古国的存在感弱到什么程度?蒙古国国土面积是世界第19大的国家,也是仅次于哈萨克斯坦的世界第二大内陆国,但是却几乎不被人提起。《文化零距离》的纪录片采访者,来自纽约的克里斯,来到了这个虽然离中国很近但是却常被人遗忘的国家——蒙古国。

1 走进蒙古国

蒙古国首都是乌兰巴托(红色英雄城的含义),也是蒙古国最大的城市,乌兰巴托几乎占据了全国的一半人口。蒙古国可耕地非常少,境内大部分都是草原。北部和西部多山脉,南部为戈壁沙漠。全国有三分之一的人口从事游牧或半游牧。民族较为单一,主要是蒙古族,也有少数的哈萨克族和图瓦族。

蒙古国曾被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契丹等多个民族统治。13世纪初,成吉思汗统一蒙古诸部后,逐渐融合为一个新的民族共同体,“蒙古”也就由原来一个部落的名称变成为民族名称。17世纪,中国清朝政府统一蒙古诸部,蒙古全境纳入中国中央政府管辖。1911年,清朝灭亡后,蒙古宣布独立,但未得到国际承认,直到1921年在苏联的控制下又宣布独立。中国在1949年和蒙古国建立外交关系,承认“蒙古人民共和国”。

2 传统的摔跤游戏

蒙古族崇尚力量和英雄,摔跤是蒙古国的传统项目,也是咱们国家蒙古族的传统项目。摔跤选手通常非常魁梧。在成吉思汗时期,为了证明一个人是摔跤能手,人和雪豹会被一同关进山洞,直到雪豹的牙齿被人拔下来,而人活着,可以说明这个人是个出色的摔跤手。

在零下18度荒芜的草原上,克里斯见到了摔跤选手埃塞。埃塞的爸爸也是一名摔跤能手,他一辈子都过着游牧生活,家里圈养了成群的马,羊和牦牛。埃塞的名字有着特殊的含义,因为埃塞之前,他的父母生了两个孩子都夭折了,所以父母怕他被恶魔带走,给他改成了埃塞这个名字以保佑他健康成长。埃塞带了给克里斯穿的摔跤服装,在零下十八度的户外,克里斯摔跤脱掉衣服换上了摔跤服之后,埃塞拉着他跳起了老鹰舞来热身。蒙古摔跤的技巧是要用力压住对方脖子,对方往后倒之后顺势抓住对方的腿,然后将对方摔倒。

3 城市中被摩登包围的人群

在蒙古国,城市和乡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青朱·楚龙巴特尔重新定义了蒙古国人,与电视上崇尚力量的蒙古国人并不一样,他代表了另一种强悍。从车子到公寓,楚龙巴特尔建立了自己的租赁帝国,做着很大的生意。他约着克里斯来到乌兰巴托的一家高级观景餐厅吃饭聊天。楚龙巴特尔说,之前蒙古国的经济极度依赖苏联,苏联解体后,蒙古国经济受到很大影响,国民们吃不上饭。但如今,采矿业带来了蒙古国的经济发展,乌兰巴托的高楼在逐渐建立。20年前的乌兰巴托的主街几乎没有车,路上可以随便的踢足球,但是如今路上的车流已经非常密集;10年前,乌兰巴托只有少数人会说外语,但是现在许多人都会讲的一口流利的英文。

楚龙巴特尔可以说是乌兰巴托市文艺复兴人,他的爸爸是旧式苏式飞机上退休的无线电操作员。他去过蒙古国以外的很多地方,包括美国,希望自己孩子能够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能受到公平的对待。

青朱·楚龙巴特尔

在乌兰巴托的城市近郊,赛车这样奢华运动也是富人常见的娱乐方式。楚龙巴特尔的侄子是乌兰巴托的赛车俱乐部的成员,他邀请克里斯一起参加车辆漂移比赛。

当晚,克里斯在健身房遇到了一名女教练,克里斯约她去KTV喝杯酒。克里斯说,在乌兰巴托的夜晚,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也很开放和自由。

显然,楚龙巴特尔也罢,他的侄子也罢,或者是年轻的女教练也罢,代表了蒙古国的一类群体,他们有着良好的经济收入,或者是受到良好的教育,或者是有着潮流的思想,对城市的现代化和繁华有着极度的渴望。

4 城市到草原,郊区的过渡

嘻哈歌手,传奇吉·蒙格尔,住在乌兰巴托的郊区。蒙格尔是托瓦本地人,因为他的父亲是军人,所以全家从草原搬到郊区。

蒙格尔在家里最常做的事情是提水和劈柴,空闲时候他也会在砂石空地上打球。家门口有一条小溪,以前在大家都是喝这里的溪水,但是现在这条小溪充满了垃圾。

当年一同陪着蒙格尔长大的一批朋友,有些在坐牢,有的依旧在这里住着,有些则在国外打工赚钱。克里斯问他有想过离开蒙古吗,蒙格尔说不想,我在这里有工作。

5 草原游牧,依然驻守传统

乌兰巴托给了克里斯很多意外和感想。克里斯发现,在城市,每个人都会谈到被自己或者父母抛在身后的高山。告别蒙格尔之后,克里斯前往乡村,去真正的了解蒙古国。

图德维是克里斯的乡间导游。十个小时的车程,外面的气温很低。趟过小溪,遇见牦牛,路上的景色越来越开阔,他们来到了草原。

蒙古包前,主人纳拉和妻子布佳热情的欢迎克里斯。他们准备了传统的蒙古食品,咸奶茶和乳酪饼干。

纳拉每天早上7点起床,之后挤牛奶,清理牛粪和捡树枝。妻子则忙着准备一家人的饭。克里斯在这里体验了一次传统的草原生活,这里没有电,没有车辆和霓虹灯。在纽约,每天晚上睡觉时他都能听见路上公交车的刹车声,外面的喧闹和人们的喊叫,而在这什么都听不到,极其安静。

克里斯问纳拉,你觉得为什么大家都会从草原乡村搬到乌兰巴托?

纳拉说,因为草原没有网络,没有餐厅和酒吧。对于很多人来说很难接受,但是对于牧羊人的来说,这里却很自由。

克里斯继续问他,为什么你依然保持传统的游牧生活?

纳拉说,因为这种游牧生活是蒙古族传统的生活方式,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文化。

纳拉的祖父十年前过世了,也是个牧羊人,经常叮嘱纳拉:我们需要保护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方式。祖父在弥留之际再次告诉他,你绝对不要搬到城市,必须在草原生活,这里最好,这对你也是最好。

纳拉说到这里,眼睛已经饱含泪水,他低头说,我很想念祖父。

克里斯安慰他说,如果祖父能看到你现在这样,会非常的高兴。

6 结尾

在游牧民族的歌声中,克里斯体会到,未来的蒙古人有自己的选择。城市和草原,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组成了现代的蒙古国,这带来一个问题,多久之后这两个世界会整合成唯一?还是仅依靠蒙古族一贯的古老传统来永远连接这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

经济发展带来的生活方式的割裂和日渐增大的贫富差距,是这个国家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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