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扭成麻花状也未能睡个好觉的我,比平日里早起了半个小时,冲了个凉坐在晨风里,一晚上的躁热去了大半。今天安装空调的要来,我得赶早候着他,已经错过他三回了,要再不安上,今晚上也一样别想睡好。
苦夏一一地球是越来越热了,三伏天刚起头,已经让人须得钻进空调房里才能消停,可笑从哪天起这空调已经比亲人还亲了呢?没电没空调之前,人们除了到山顶吹吹风到河里泡泡水在荷塘边赏赏月,企望"心静自然凉"外,也知道用冰块来降温,《诗经》有云:“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冬天的冰块,放入冰窖中贮藏,等到夏天再取用以降温。另有凿"空调井”之法,就是在房间内凿个深井,上面用石盖盖好,盖子上凿有圆孔,利用冬暖夏凉的原理,到了夏天便会有冷气从井下汩汩冒出。这些办法是绝对的无公害,远比今天的空调生态利健康,由此可见古人的勤劳与智慧,今人的懒散与退化。
夜里睡不着,只好乱翻书。手上本已有了两本未完待读的书,一本《大秦帝国》(读到了第四部》,一本《白夜行》(因为是东野奎吾的扛鼎之作,无妨来个二次阅读)还是忍不住翻看昨日里才买的《植草香里素心人》,作者许冬林无甚名气,却绝对算得上一本能够纳凉心静的小书。从以花草为邻写到旧时月色,从红尘自在写到衣食清欢,草木葳蕤自令人心欢,寻常日子也滋滋有味,小民生活不须华丽炫目,简静清淡一点更为适宜。还是小妇人的心思啊,那是简奥斯丁藏在绵密针线包下面的纸笔一一写作不过是生活之余,何必刻意为之;笔调却有种民国文人的腔,我妄自揣测她受了胡兰成的影响。
太阳又红彤彤地在窗口招摇,安空调的还未来,我却得打起精神去上班了。生活不容我打马虎眼儿。